nbsp; 见来人是位老乡,赶紧攀亲戚。
臧霸也是个会来事的,人还没到奉高城,就和泰山郡大大小小十几个官员开始称兄道弟了。
奉高一面向夏侯惇告急,一面又向臧霸服软投诚。
泰山告急,夏侯惇却腾不出多少兵力进行救援。
他手里只有琅琊、泰山、东海三个郡。
虽说都是大郡,但在士气沦丧的今日,也难以抵挡南面汹涌而来的诸葛亮和张辽、魏延、于禁等各路大军啊。
他只能委托步骘领兵五千人,前往奉高镇守。
局势恶化到了这一步,反倒是吴国故臣对已经黄土埋到脖子的曹魏政权最是忠诚了。
与其说是对曹操忠诚,不如说是忠诚于自己。
他们没有退路,一旦落到周野手上,必死无疑!
步骘此人,文武皆备,且有领兵抚镇之能,可以说是少有的全才。
他在距离奉高两百里地时,得知奉高局势,果断抛下大部队,只率一千精骑先抵奉高城。
他认为奉高城已在左右摇摆,自己要的不是带来多少兵马,而是前去稳住局面,使军心稳固。
如果臧霸抢到自己之前抵达,只怕城内的投降派就会凭借臧霸威势压倒抵抗派。
而他先行抵达,便能避免如此情况。
事实也是如此。
奉高城内的人没想到步骘来的如此之快,竟还能抢到臧霸前头!
他们家里的‘周’字大旗都绣好了,见步骘赶来,慌慌忙忙又藏起。
当天下午,臧霸姗姗来迟,带着部队压在城外。
看着城门紧闭,他愣了愣,随后笑着道:“诸位弟兄这是怎么了?之前说好的开门迎我,如今却紧闭城门,莫非是酒还没喝,就与我翻脸了不成?”
城楼上众人登时面面相觑,又躲避步骘搜寻的目光。
步骘是聪明人,知晓此刻追究责任会使内部分化加剧,故而一笑:“阁下之谋,倒是和你本人一般,粗糙的很啊!”
臧霸瞥了他一眼:“你是哪位?”
“山中贼盗,看来是认不得江东名士的!”步骘不吝讽刺,道:“可听过步子山之名?”
“听过!”臧霸高喝一声,道:“昔日江东伪吴破亡,有几条狗北蹿而逃,当中便有一条姓步的,莫非便是你了?”
“只可惜叫你走了,当时未能先将你这贼打死。”
步骘并不生气,反是一笑,指了指城门底下:“来,攻城便是!”
激怒我?
臧霸不算智谋高绝之士,但机灵是绝对足的。
自家一大群坑子,整天变着法子让他背锅,他早就被逼聪明了。
臧霸未受其所逼,而是对着城楼上喊了一句:“诸位兄弟再考虑一夜,明早我来等你们答复。”
他指着步骘,笑道:“至于此人,不过是当初侥幸逃走的吴狗罢了。他已无活路,所以希望拉着你们垫背,诸位自己考虑清楚。”
说完,他一挥手,带着自己的人先退了。
目送臧霸离开后,步骘坚决放弃了清算的想法。
他手上只有千余人,城内局势很复杂,臧霸又在外虎视眈眈。
贸然清算,只会在城内激起动乱,随后便宜了臧霸。
他选择先稳住众人:先是忽悠众人西边传来的消息都未必是真的,极有可能是周军放出的战争迷雾。
再说坚城如何了得,足以抵御周军进攻……又说投降周野的坏处,会被面临清洗和人财两空等等……
只陈述利害,丝毫不追究责任,也不去查谁跟臧霸有过节,以免惊吓住对方。
步骘的真诚打动了众人。
晚饭时候,因为战事将近,所以众人以茶带酒。
一个个慷慨激昂,表示会跟在步骘麾下,和他一同抵御臧霸。
对于众人如此表态,步骘自是满意非常。
并且,当晚就见效了——步骘的脑袋被剁了下来。
城里轰的一下乱开了花。
步骘的千余人不可能压制城内的投降派,而在步骘死后,另一派也失去了主心骨,不敢再跟臧霸对着干。
哄闹很快结束,天还没亮步骘的人头就送到了臧霸手中。
“哈哈哈!名士又如何?”
盯着步骘头颅,臧霸得意大笑。
道理说的再好听,手段用的再高明,有时候还是要输给粗暴的武夫。
臧霸一面占据奉高,一面领万军催动降兵之中的骑兵,进攻步骘落在后头的部队。
以石击卵,自是原地开花。
泰山偌大一郡之地,数日之间便彻底瓦解,四处城楼上皆立起了周字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