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缓缓揩去唇边的残渍。
“再为我做一件事。”
张虹躬身,他说道:“把欧阳夫人转移到一个地方。算是我送给不良帅的大礼。”
“什么地方?”
修长的手对他招了招:“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舒县丞躲在窗下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咬了咬牙,身子因发怒而颤抖不停。
符武立在与楠木椅正对面的书架前,“被害人在临死前正对着书架,也就不必要指出书架的位置,而‘一’未必就代表数字,如果那么好猜,凶手也能取走,暗示也就没有意义,还起了相反的作用。”
“噢。”段震托起下巴,观察了符武一番,“看来欧阳夫人对你的智商很有自信。”
“不过不是数字,那是什么呢?”段震灵光一闪,几乎与他异口同声:“是‘’异‘字。”
因为他们正对面的书架上,就放着一本《南海异志》。
符武翻开书页,找到关于鲛人国和南海鲛珠的记载。
“欧阳先生极爱收藏奇闻轶事,自从舒县丞得到南海鲛珠之后,他便与节度使交易,令密探打听南海鲛珠的资料,而这本书应该就是他得到的秘密。”符武道。
段震凑上来,两个人在摇晃的火焰下细细阅视。
“隋末,战火不断朝局不稳,隋炀帝得知南海鲛人国有龙珠可呼风唤雨、号令神龙。于是,遣三百方士与两千金甲兵踏平鲛人国。有一名方士因私念盗走龙珠不知所踪,隋炀帝大怒,却苦于敌军攻城,而将此事作罢。”
段震抬起头,迷惑道:“都已经多少年了,那方士早就已经死了吧?就算他还活着,他要是谋财,为何不把鲛珠卖掉?若是谋职,又为何不把鲛珠呈送给大人物,而是给一介小小县丞?县令的官都比他大呀!”
“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符武翻到下一页,这是一张对南海鲛珠的描绘,段震不由自主掏出他盗走的宝珠,与图比对下,两个人都发现图画上的鲛珠与他的手中的别无二致,但旁边的注解描述道:“赤黄,月圆时可见蛟龙。”
“为什么,我这颗是红色的?”
两个人背脊生凉,符武率先开口:“首先,舒县丞的目的是为了让你顶罪,他完全没有必要把南海鲛珠留在现场。长安令没有询问鲛珠之事,也说明对整个长安城来说,鲛珠实际上并没有失窃,他们所关注的——是一桩窃贼杀人案。”
“让我、故意拿走鲛珠?”段震喃喃道。
他看向符武:“我看见欧阳夫人跳井,脑袋一晕自己也掉了下去。后来张虹假扮欧阳夫人吓走守卫,他只想拿走南海鲛珠,宁可放我走,说明鲛珠对他们而言比取我的命还重要。”
“张虹会易容术,他假扮欧阳夫人第二次冒险来欧阳府找这本《南海异志》。就是为了不泄露假龙珠的秘密。二夫人知晓了县丞的秘密而被灭口,如果这件事有了结果,而龙珠又未失窃,他会把龙珠献给。”
段震打断他:“当今陛下!”他说完这句话,两眼一翻,昏倒在符武怀中。
张虹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一字一句道:“那么看在属下跟过先生的份上,可否解答我最后一个疑问?”
“你想问什么?”先生放下玉碗。
“第二份情报,究竟是什么?”
“替我办好这件事,我再告诉你。”玄纱后勾起嘴角,“还有,颂文已毁,不必再遮掩自己的身份,该是什么模样,就做回什么模样。”
张虹缓缓撕下黏连在脖颈的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