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像是被巨斧劈开了几次,我朦胧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闺阁,胖仙娥似乎使出吃奶的气力摇晃我的身子,“星君醒来啦,星君醒啦!”
“您可终于醒了!”一名瘦高的仙娥握住我的手,又抹了抹眼泪:“奴婢劝您再也不要炼什么强身丹,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我扶了扶额头,扫了眼从未见过的房间和四名高矮胖瘦参差不齐、三名妙龄仙娥,还有一名穿着夹棉红袄的小童,疑惑道:“你是说,我自己炼药差点把自己毒死了?”
四人同时点头,满含着担忧和诚恳。
“魂魄都散掉了,凝聚了一整晚才拼凑起身子,太上神君说,记忆没有了很正常,能保命已经难能可贵。”瘦高的仙娥说道。
“哦。”我瞟了她一眼,轻声问道:“那请问这儿是哪里?我、我是什么星君?”
几个仙娥面面相觑,胖仙娥拉了瘦高仙娥过去:“夏蝶,咱星君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她还能记得我们吗?”
我指着红袄裹成丸子的小童,“冬荞。”
她眼睛一亮,撞进重伤的、我的怀中,“我就知道星君最疼爱我了,你总说我是星辰司的吉祥物,她们三个少了谁都成,就是不能少了我!”
“星辰司?”我拉开被子,瞅了眼衣着,一把推开她道:“男女授受不亲,授受不亲。”我的嗓音十分沙哑,像是吞了沙粒般发音艰难,加上这袭月白男装,我坚信自己一定是星辰司的掌药,而且还是个受下人仰慕的——男人。
“完了,星君连自己性别都分不清了。”胖仙娥双手一摊。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身着紫色华服、鹤发白眉的老人奔进来,他喘着气道:“月常星君啊,我已经跑了三遍,终于看见你活过来了。”
“太白?”我皱了皱眉头,“我居然还记得你。”
我低头扎好腰带,他却擒住我的手腕,“紫烟阁出大事了。”
“紫烟阁?”我在脑海中转了一圈,“紫烟阁是什么地方?”
“看来太上老头所言非虚,你确实丢了不少记忆。”他道:“不过无妨,我告诉你,紫烟阁是太阴星君的宫殿,就在昨夜,星辰异象,她的炼丹炉突然坍塌,本人不知所踪,而天后娘娘也身中奇毒。”
“天后中毒了?”我惊叹道。
他却按住我的手腕,狂挤眼睛:“你小声点,天帝已经命人封锁消息。你这次去,也只是为了给天后解毒。”
瘦高仙娥走过来,为我擦拭双手,“中毒的症状、毒发时间,你提前说给我听,以便我备药。”
太白的脸沉下来:“我只知道中毒者意识涣散,仙体僵硬,他们的背上都开出一朵会说话的兰花。”
“他们?”我挑了挑眉毛。
“没错,还有天后身边的五十名亲卫。”
我唤来冬荞去药房取一些醒神丹,带上施针袋和吊命用的千年回魂参,穿火红夹袄的小童抱了抱我,用稚嫩的声音道:“遵命。”一眨眼便消失了,临走还拽了拽太白的拂尘,把他差点拖倒,他愤愤指着小童说教。
“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仙君生过病,除了刚飞升上来的新君水土不服,来请头晕药以外,还头一次出了这么大的事。”瘦高仙娥擦拭我的脸颊时,我痛的差点弹了起来。
我奔到铜镜前,发现右眼下少了一块皮肤,黑洞洞的,呈现出星辰的形状。
“不像是胎记啊。”轻碰一下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许是凝聚时丢了一块,星君觉得丑的话,我倒有一个办法。”
她转过身:“对了,奴婢是伺候您的内室婢女,秋鹄。”
她脚步很快,转眼间已经取来一条细腻柔软的白纱,我挂在耳侧,对自己略显神秘的容颜还算满意。恰巧冬荞抱着药箱赶到,太白催促道:“晚去一刻,天后就危险一分,你还想不想要自己的官职和小命?”
“可是我昨天差点被自己毒死......”
紫烟阁是整座天宫最偏僻遥远的地方,隔着高大的门楣便能瞧见半露的楼阁,两层重檐歇山顶,三面临风、珠帘翻飞、云雾蒸腾,好不气派。
可是门前却只守着两名仙兵,听冬荞说还是从临近的北曜门调过来的。
“昨夜,我们都看见银河异变,一整条河都泛着红光,然后从紫烟阁传来巨响。正奇怪时,天后娘娘带领仙兵匆匆赶去,直到天亮都没出来。”一名守卫道:“我实在好奇,偷偷过来察看,才发现里面的恐怖景象。”
“天后娘娘是如何这么快知晓的呢?”我问道。
太白咳嗽了几声:“娘娘仙力鼎盛,能感应到天庭的每处角落,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迈进前院,一眼便看到侍卫和太白口中所说的炼丹炉,巨大的铜炉横梗在地,炉盖揭开,里面空空如也,甚至没有一丝气味,要不是墨绿色的内壁,我很难想象这只丹炉也曾使用过。
“紫烟阁的主人昨晚在炼什么药?”
“太阴星君奉天后娘娘旨意炼长生不死药。”太白道。
“那你知道配制不死药的材料是什么吗?”
他抚须摇头,“这等秘方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站起身,一阵风吹来了什么,拍在我的脸上,我揭下来,是一枚枯败的月桂叶。
我闻了闻,它太过普通,而且没有毒。我目光环绕了一圈,紫烟阁并没有月桂树,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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