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金蟾的房间铩羽而出后,太白依依不舍的抵押了他的拂尘,为了使金蟾安心查找魔童的线索。
我临出紫烟阁前,为天后娘娘施针,以减缓仙力流失的速度。
“就兰花盛开的程度来看,最多能拖三天。”我道。
太白已经没有力气再威胁我的官职和小命了,“魔童正在天庭大开杀戒,若不把它找出来,岂止天后,恐怕连天帝都面临它的威胁。”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消息公布出去,让天将带兵搜索不是更容易抓到魔童吗?”我疑惑地凝视着他的眼睛。
川字型的眉头再次拧紧,没有拂尘的双手只好背在身后:“魔童的事我会向天帝禀明,但最终的决策不是我一介天官所能左右的。既然魔童又犯了案,我们现在赶过去,或许能抓住它!”
兰花再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是在与紫烟阁横跨整个天庭的彼端——宝华门,两处都是冷清僻静之所。
这还不是最匪夷所思的……
“禀仙君,昨夜换值的时候,曹格走着走着就突然不动了。我和其他同僚过去察看,他的脊背突然裂开,慢慢长出一朵兰花。更恐怖的是,他疯了一样袭击我们,而且仙力奇盛,我们打他不过,只好斩断他的四肢。事态紧急,请仙君谅解。”
当我们在守门将的引导下到达宝华门外时,曹格的身上已经开满了毒花,他失去四肢的身子一点一点的蠕动着,似乎使劲全身的气力也要对他前面的同僚发动攻击。
那名同僚抬眸看见我们,急忙奔过来:“曹格已经快不行了,他与我们打斗时就已经流失了太多仙力,这究竟是什么毒如此厉害?”
太白道:“这附近可发现、魔的踪迹?”
两名守门将脑袋摇的坚定。
“这就奇怪了,魔童偷走不死药,攻击镇压它的仙者尚能解释的通,但它远赴千里之外的宝华门,赶来毒害这名守门将是为什么呢?”
我来到曹格身边,拨开他杂乱的长发,这才发现他的脸庞上横亘着一条刀疤,已经愈合很久,是旧伤。而从他紧蹙的眉头、抿着的嘴唇,和摇晃的脑袋来看,似乎在尽力克制住自己——说话。
“他在哭。”冬荞好奇心重,凑上去道:“他很伤心。”
太白也赶过来,惊异道:“你看他身上的兰花!”
我捏着银针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泪水滚滚而落,那些开遍他身子的兰花随着每一滴泪花的迸溅而同时枯萎,新生的嫩芽接连不断的破土而出,缓缓绽放,如四季般更迭不休。
“与天后娘娘比起来,他所中毒才是最深的。”我的银针刺入百会穴,他的身子弹了一下,总算停止了蠕动,但仍然泪流满面。
“你能为我形容一下曹格吗?”我问道。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驱使魔童袭击他的动机,一定来源于他的自身,他的经历、他的交际,和他们之间催生出极端感情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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