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摆着告诉太太们承欢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夜半三更还出去鬼混吗?——你到底去哪里了,该不会真去那个地方了吧?”
陆氏口中鱼龙混杂的混地方,说的想必是逍遥窟了。
苏承欢微笑着摇摇头:“自然不是!让娘挂心了,承欢不孝。”
陆氏眉心犹然蹙着:“那你说,去哪里了?”好似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苏承欢不想期满陆氏,于是伸出手对陆氏道:“手烫伤了,我怕娘看着难受,就自己出去找了个医馆包扎了一番,夜色太黑,我回来时候迷了路,走了半天总算回来了,所以才闹到了这个时辰。”
陆氏这才注意到苏承欢的手指包扎着,她惊了一跳,心疼的急声道:“怎么回事,怎么会烫伤的,是不是从被那锅热油给烫伤的,你不是说不说谎的人不会有事吗?让娘看看,严重不严重。”
“嘘!娘,低声点,别叫外人听去了。”苏承欢忙用手指压住陆氏的唇,然后压低了声音道,“我那油锅取铜钱以辨真假的法子,其实哪里有那么神,不过是我自己动了小手脚。”
陆氏一听,惊奇的抬起了头:“什么手脚?”
苏承欢贼贼的笑了起来,继续沉着嗓子凑到陆氏耳朵边儿道:“那油底下,其实搁着一锅底的醋呢,这醋一烧开不就冒咕嘟,而且贴着锅底,可比油热的快多了,老爷她们瞧见的沸腾冒烟的热油,其实都是锅底醋的功劳,醋热了,顶多烫伤,这油热了,可是炸熟了,我就捡着醋开后捡钱,其实上头的油还温和呢,和洗澡水一样。”
陆氏以前也是穷苦人家出生的,所以苏承欢想她必定知道醋和油混合,醋会落到油下层的事儿,也就没有多解释。
说实话让她解释醋为何在下,油为何在上,她都解释不来,她总不能告诉陆氏因为醋的密度比油的大,所以比油重,两者混合后醋就回落到油的下面。
就像让她解释醋为何比油先沸腾,为何沸腾时候会冒气泡之类的问题种种,她是不能搬出沸点,挥发之类的现代知识来的。
索性,陆氏有足够的生活常识,所以对于这些疑问,统统没了疑问。
听罢了苏承欢的话,陆氏表情先是惊奇,后则是压着声音笑的合不拢嘴,一手不住的拍打起苏承欢的手臂:“亏你想得出来,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娘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我们家承欢如此机灵。这次啊,那三小姐可算是遭了秧了,以前就对我们吹眉瞪眼的,今儿个居然还敢拿话污你,这种女人,要不得的很,老爷罚了她跪祠堂,三天三夜,不许她进半滴水,吃半粒米,这还是宽容了她了,最可恶那个逢春白眼狼的,要是让我见着她,我非剖开她的胸膛,看看里头长了一颗多黑的心。”
陆氏说的义愤填膺,苏承欢只是在一边淡淡含笑,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