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到了一个破解案子的关键点,那便是此前在路上窜出来杀了雁云的那伙盗贼。
墨月更加吃惊,不知二人是如何不约而同想到这个的,还问他们之前是否已经密谋过,故才知晓彼此想法。
二人纷纷摇头,行为步调几乎完全一致。墨月见状,撇了撇嘴,那副模样,实在不屑于二人的默契十足。二人不禁大笑。
“容美土司地处偏远,平日里也少见有外人涉足,况且是外界汉人。这几日,除了你在王府见过身着官服的汉人,就是那日害死雁将军的贼子。朝廷派来的人,胆子再大,也是不敢当街强抢民女的……”墨白话音未落,雁南飞便抢白道:“就算是朝廷派来的人,也不知背后会犯下何等勾当。依旗长所言,有些姑娘是在集市失踪的,联系你我在集市救下古娜一事,虽仍未有确凿证据与汉人相关,但接下来须齐头并进,一同查起,直至排除嫌疑。”
正前方突然行来两名行色匆匆的男子,行为举止甚是奇怪。雁南飞反应及时,迅速拉着二人藏身于土剁后。
“是村里人吗?”雁南飞问,墨月经常进王府,依稀记得曾见过其中一人,但又不肯定,只好说:“像是在王府见过的。”
“他们来村里干什么?”雁南飞盯着那俩远去的背影,有种不祥的预感。
墨白说:“暂且不管他们。走吧,救人要紧。”
他们来到曾救下古娜的地方,跟附近店家打听昨日那俩当街行凶男子的事,但无人认得他们,更别提打探到二人来自何处了。
直到午时,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之时,才找了家小店点了吃的喝的,几样小菜是雁南飞未曾见过的,甚是爽口。
店里人不多,只稀稀落落地坐了两三桌客人,突然有人议论起这几日发生的失踪案。
“你们是不晓得,那日差点把我的魂给吓没了。”其中一中年男子正饮酒时,啧啧地说。
“你当真亲眼看到有人抓走了姑娘?”
“那还能有假。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喝多了,黑灯瞎火看花了眼,后来就听见姑娘的叫声,但只叫了一下就没声儿了。”那人边喝酒边继续说,“唉,还以为见了鬼。后来我趴在地上直发抖,半天没敢动。大晚上的,你说吓人不吓人。那之后,我再也没敢走那条小路了。”
他们三人听得真切,忙围了过去,把那中年男子吓得差点没从板凳上掉下来,随即瞪着眼睛问他们想干什么。
“你刚刚所言之事,全是真的?”墨月问。那人匪夷所思地望着他们,应道:“假不了,我亲眼所见。”
“有没有看见抓走姑娘的是何人?”墨白问,那人转身继续喝酒,而后重重地将酒碗放在桌上,面色凝重地说:“黑咕隆咚的,就看到个黑影,把那姑娘往肩上一扛,像扛着个牲口。”
“那姑娘是晕了吧?”
“不晓得,反正就是没声儿了。”
墨月背后直发凉,随后问他能否带去那姑娘被掳走的现场看看,谁知他用手背把嘴一抹,就直冲冲地朝外走去。
他们仨还以为被中年男子拒绝,于是站在原地没动。谁知他刚跨出门槛,又转身朝着他们大声吆喝了一声:“你们是去,还是不去呀!”
男子领着他们穿过集市,左拐右拐,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指着前面的巷子说:“到了!”
此地实在是偏僻得很,要不是住在这附近的村民,恐怕是不会大晚上过来的。
男子当时躲藏的位置,正好是他所立之处,从此处望去,巷子里的情形大致能看个究竟。
穿过巷子,是集市的另一端,再往前,便又回到了原点。
雁南飞刚走没两步,突然又折了回来。原来,在他右侧方向,是一条岔道,岔道并不宽敞,似乎一人通过都有些困难。
“你们等着,我过去看看就回。”雁南飞说着就往前迈了一步,墨月不由分说也跟了上去。
岔道果然不好走,几乎是贴着两边的墙壁。二人好不容易挤过去,前方豁然现出一条河流,此乃龙溪江。龙溪江绕城而过,也成为容美土司衙署的天然守护城。
雁南飞立在江边,将那龙溪江尽收眼底,碧波清流,如画一般,不由得惊叹起来。
“阿哥,快看那。”墨月把他的心思勾了回来,低头一看,只见两丈开外竟然有条小径直达江边。
雁南飞摸索过去,果然发现了几处新鲜脚印,且淤泥之上,似有船舷靠过,且痕迹颇深。
“此处并非码头,怎会有船只停靠?”雁南飞此前听说过,码头位于他处,此地只是个野渡口。
墨月也从不知此处有个码头,四下也未见船只,想必近日有船来过,但又开很快走。
二人原路返回,讳莫如深,见到墨白,也未有只言片语,便约他一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