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翾舞不停在软塌上翻转无法入眠。手上的伤未经处理,传来阵阵揪心的疼。她不禁自嘲,兴许是安逸日子过久了,这点皮外伤竟然都尝出疼的滋味。
倏地,她耳根微动。就在此际,门外闪过一个身影飞上屋顶迅速追了去。翾舞侧过身子,面朝帐内,双眼微闭不去理会。
身后一阵衣衫窸窣,翾舞仍是纹丝未动,安心躺在塌上。
“把手给我看看。”固执的声音隐含一丝怒气。
波澜不惊的缓缓睁开双眼,“有何好看的?”
“丫头,才离开主子几日,便如此嚣张了?”银色的衫子银色的面具,瞧不出任何情绪,“把手给我!”
翾舞知道,若不给他看看,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她认命的爬起来,罩上一件衫子,便将手递给他。
鬼魅蹲下身子捧住那只手,看到那几条狰狞的刀口时,眼中杀意转瞬即逝。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磁瓶,拔掉盖子,将里面的药膏倒到伤口处。
“你就不能安份些?”他边动作轻柔的小心涂抹,边口气恶劣的数落,“上回被人打,这回又伤成这样?闻人翾舞就这点能耐?”
“又不是我想的。”对着他,顷刻间她好似又变成了那个讨巧的丫环相思。
“现今还说这些有何用?伤都伤了!”鬼魅幽深的黑眸布满心疼。“看来,还是要把你绑回府,我自个儿守着才安心。”
翾舞读着那张面具下的俊颜,焦急、不舍、无奈、心痛。
一直空荡的心,被什么东西瞬间填满,竟让她有些透不过气。她娘、菜萱、蝴蝶,让她明白了一些别样的情感,她不屑却又深陷其中。
“我会跟他成亲。”淡淡的,翾舞好似闲话家常。
手上动作微滞,“不许!”态度不容置疑。继又细心的为她包扎。
“我找遍了每一个角落,也查不到那两件信物。”
“这些事情我来解决,记住我的话。”鬼魅终于处理好伤口,直起身来,“这次,我只带了八大高手过来。下次,若是你再让自己伤着。我会带整个‘遗踪门’的高手来。”他不惜用所有高手拖住段孤寒,只为亲自给她医伤。
翾舞抬眸,目送着他走到门口。他与她,不言而喻。
鬼魅身形微顿,“那夜。。。”话到嘴边却又无奈的摇头苦笑,“罢了。”翻身跃上屋顶,狂奔而去。
她明明不是竹林女子,为何会觉得挨近她的感觉如此熟悉?或许是他心存侥幸,或许是他在奢望。为何,为何你不是她?
轻轻摩挲着他包扎过的手,上面还有他的余温。
蓦地,门被推开。段孤寒面色阴沉的走进来,目光触及到她的手时,媚眼登时堆满妒恨。
“明日,我们便成亲。”说罢,拂袖而去。
成亲,对她而言不具任何意义。
手上传来阵阵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