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时候帮她办了退学。那么她这四年不是白读了?
越想白悠然越生气。
苏容一脸镇定,丝毫不将白悠然的怒气看在眼里,依然是那副平静的口吻:“很抱歉太太,这是先生的意思。苏容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一贯的不卑不亢。
“允成昊他凭什么擅自决定我的事。”白悠然气得全身发抖,让她可以重返校园的人是他,无声无息让她退学的人也是他。
他有问过她的意见吗?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霸道专制了?
是,没错,她是他花钱买来的新娘,但并不代表她就没有人格,没有尊严,他既然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给她。难道,他以前的所有温柔体贴都是装出来的?
记忆闪过一抹可怕的片刻,莫非那个凶残的人才是允成昊的真面目?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为什么要隐藏?他可以一开始就对她为所欲为啊,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权利,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让她重新体会到温暖,呵护,关心,甚至是爱的时候,才重重将她推入无底寒潭?
“太太,你不可以那样直呼先生的名字。”苏容的声音很冷,很硬,虽然称她一声“太太”,但在她眼里,她恐怕连路边的一个乞儿都比不上吧?
“我不可以,我不可以,我不可以……”没有上课对白悠然的打击存在是太大了,她失控地大叫了起来。
不让她上学,难道要将她软禁起来吗?
“太太,一大清晨的,请不要这么没有仪态的大喊大叫。”苏容淡淡说着,像在嘲笑她一点规矩都不懂。
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平凡女孩,没有一点点大家闺秀应有的教养。
“允成昊呢?我要找他。”白悠然倔强地仰起头,不让脆弱的泪涌出眼眶。她要找允成昊好好谈一谈,她不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娃娃,她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
就算是要让她退学,也要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他单方面的一个决定就剥夺了她应有的权利。
她是他花钱买来的新娘没错,但她是个完整的人,不是他的奴隶。
“太太,请你说话小声点,你要把小天少爷吵起来吗?”淡淡的话却轻易击中她的痛处。
是啊,小天。小天现在的身体在医生的精心医疗下,已经一天天慢慢健康了起来。
照这样的情形看下去,小天的病很有可能愈合,他再不用动不动就把医院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
他可以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健康地学习,快乐地生活。白悠然知道,这一切是允成昊很容易办到的,却是她终其一生都不可能现实的梦。
呵……这就是她把自己卖给他的理由,不是吗?也是他们之间巨大的鸿沟,无法逾越的差距。
敛了敛心神,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是的,苏管家,我以后一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请问,允成昊现在在哪里?”恭敬地态度,宛如苏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她是身份低微的女仆。
“先生,一大清晨就到公司去了。”藏在厚厚镜片后的眸光闪了闪,没有人看得懂她在想什么。
“上班去了。”白悠然无意识地,喃喃重复着苏容的话。
难怪,她到处找不到小林。原来,允成昊这么早就上班去了。他对公事可真是尽职尽责啊,可她呢?
现在她要怎么办?
对了,电话,她要打电话问个清楚。就算判刑也要经过审判,而她连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就被剥夺了上学的权利。
不,她不服气。白悠然要找允成昊问个清楚。
说不过苏容没关系,她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允成昊。
当白悠然气呼呼回到房间,抓起电话的时候,顿时浑身僵住,像被人点了穴一样。
搜遍脑海,她找不到允成昊的电话号码。手机或公司的号码,她都不知道。
颓然瘫软在椅子上,无力的手握不住沉重的电话,任其坠落到地上。水眸转动间,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颜色,熟悉的景物,以及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幕幕。
但出了房间,她对允成昊,对这个家,她完全像个局外人,她一无所知。
是她没有尽到一个做妻子的义务,还是他们有什么秘密瞒着她?应该是两者皆有吧。
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家,但允成昊给予她的无限关怀和体贴,使在经历过那样巨大的伤痛后,很快有了幸福的感觉。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