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打坐的空山一叶,持刀起身插入腰间,穿上草鞋便要出门。
正在调试丸木弓的七郎次惊讶道:“这种天气要去哪里?”“上山!”久藏简短的答道。“上山?”“修炼武功!”久藏毫不迟疑的踏入雨幕。
空山一叶呼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膝上长刀,似乎对刚刚才擦拭一新的爱刀抱有深深的歉意。但依旧开口道:“久藏,稍等,一起去。”
久藏在雨中顿住身形,回身看着空山一叶,从雨幕中传来的声音似乎有一些湿润:“你不必这样的,空山君。”
空山一叶没有停下动作,平淡的说:“我也很久没有在雨中修炼过了,正好向你讨教一下雨中迎战的技巧。”施施然走出木屋,与久藏并排而立,浑身上下很快便被雨水淋得湿透。
久藏眉毛上的伤疤似乎挑了一下,别过脸不再看空山一叶。似他们这种剑客,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干硬的,但偶尔嘴角或眉梢还是可以依稀透露出真实情绪。
两人没有再说话,空山一叶率先迈步走上山,久藏紧随其后,不久便消失在众武士的视线中。
菊千代哼了一声:“武士都是如此奇怪吗!山上又不会长出女人,这鬼天气修炼什么武功!”
胜四郎心虚的看了菊千代一眼,只有他才知道,山上是不会长出女人,但现在山上正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正在偷偷的藏身。
虽然以他对空山一叶和久藏的了解,即便遇到了志乃,也不会把她怎么样,但处于恋爱中的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有一丁点的风险,所以正焦急的想着用什么借口可以不被怀疑的上山。
林田平八手中用针线在一块布上缝缝补补,听了菊千代的话呵呵笑道:“有时候你说话真的很厉害。”
“你在弄什么?”菊千代奇怪的问。“造旗。”“旗?”“战斗时,有旗帜飘扬才有士气。”林田平八咬断线头,起身展开旗帜,众武士纷纷被吸引过去。
菊千代抬头看着画满了圆圈三角的简陋旗子问道:“画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一个硕大的“田”字占据旗子最底部,林田平八道:“这个田字即农民,代表这条村。”“这些圆圈呢?”菊千代疑惑道。
“圆圈是指我们”,林田平八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回答道。旗子最上端是一个大圆圈,下面有6个两两并排的小圆圈,再下面是个三角。
菊千代指点着旗子数道:“一二三……怎么只得7个圆圈?我呢?”“呦!你看,这个三角就是菊千代大人。”林田平八戏谑的说。
“真是的……”菊千代的不满被武士们的大笑打断,他皱眉呲牙,尴尬的挠着腮上的胡须,似乎已经对武士们的调戏习惯了。
不过对于旗子上出现了他的位置,心中仍然有一丝窃喜,毕竟没有被这个武士团体排除在外,这在等级森严、注重身份甚于性命的古代日本简直是一个奇迹。
被战旗吸引的众人没有注意的是,胜四郎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