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奖五十两黄金!”
双方同时抽出打刀,嘶吼一声:“杀”!一场决定镇子归属的恶战已经不可避免。
酒馆内,老头凑在浪人身边一言不发的看着这场混战,不多时,偷看双方打斗的人又多了一个,棺材店老板不知何时从隔壁溜了过来。只有空山一叶依然静静的坐在榻上,他用耳朵便足够了。
亥之吉拼尽最后一口气,吼叫着从刀丛中闯了过去,虽身中十数刀,还是成功用手中火把点燃了清兵卫的据点,早已被酒浸湿的木板楼刹那间燃气熊熊大火。
清兵卫目眦欲裂,举刀狠狠砍在亥之吉的尸体上,剁成碎块仍不解气,提起亥之吉硕大的脑袋扔进大火中,疯狂的叫到:“丑寅,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此时的丑寅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本来人数便不占优,他最为依仗的卯之助重伤在床,今日破釜沉舟本就是不得已的选择,还被清兵卫埋伏,可以说自知大势已去。
他咳出一口血沫,披头发散犹如恶鬼,“清兵卫!我会在下面等着你,我……”噗嗤一声,丑寅的头颅冲天而起,却是被一个流氓绕道背后一刀枭首,一代流氓头头就此毙命。
杀戮声越来越小,最终变得寂静无声,丑寅一方已经死绝,清兵卫手下也已不到十人,几乎各个带伤。再干燥的土地短时间内也吸不尽如此众多的鲜血,地上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血洼,大火把满地残肢和狰狞尸体映照的犹如修罗地狱。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清兵卫仰天狂笑,“敢背叛我!丑寅,你该死!众人,不必救火,随我去丑寅那里,我要将他斩尽杀绝,一切都是我清兵的!”
清兵卫领着所有人冲进丑寅的客栈内,把捂着伤眼挣扎嚎叫的卯之助拖了出来乱刀砍死,又把一众女眷赶了出来,那些混混一拥而上竟要当街淫辱。
浪人整了整衣衫,插好大小双刀,一言不发走出店外。空山一叶想了想,也穿好草鞋,伸了伸懒腰,一阵连串的脆响后,慵懒一扫而去,整个人仿佛一把擦拭一新的利刃,提起那把华丽的千子正重随着浪人迈步而去。
此时,清兵卫正在嚣张的大叫:“这里的女人都是你们的,跟着我清兵卫,钱、女人、酒,什么都有……呃,拦住他!”
清兵卫面色紧张的看着浪人左手扶刀,弯腰飞奔而来,携屠灭丑寅的士气,他根本未将浪人放在眼里。
浪人三十郎在奔跑中调整好气势、呼吸、步伐,待他奔至第一个流氓身前时,身体状态已经提至顶峰!那些已经受伤的流氓怎会是他的对手,几乎刚刚抬起刀,便被秒杀。几个呼吸间,便已杀至清兵卫面前。
“停手,我有钱,可给你……”还未等他说完,浪人双膝弯曲如蛙跳一般跃起,一刀劈下。从清兵卫脑门到下巴,一道血痕出现,清兵卫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死不瞑目。到死他也不知这浪人究竟为何要杀他。
“爹!我要杀了你!”清兵卫的儿子双目通红,大吼着向浪人刺出一刀。浪人侧身避过,随手一挥,锋刃抹过青年喉咙,清兵卫的儿子扔掉刀,跑出几步扑倒在地。
女头头阿铃扑在儿子的尸体上痛哭,随即决绝的抽出一把短刀,就要和浪人拼命。三十郎用刀背磕飞阿铃的短刀,收刀入鞘,叹了口气:“你走吧,离开镇子,我不对女人出剑。”
阿铃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重新捡起短刀再一次扑了过去,刀毫无悬念的再一次被浪人打飞。
阿铃继续捡起刀,不过这次她没有再冲过去,而是凄然把刀对准自己的脖子,“浪人,你赢了,哈哈,你赢了,哈哈哈……”“等等!”三十郎一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阿铃双手用力,噗嗤一声,半尺长的短刀从前到后贯穿了她的脖子,阿铃至死都带着一种极度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浪人。
至此,全镇流氓全部死光,但浪人没有一丝喜悦的心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
空山一叶一直在远远的看着,既没有出手也没有阻拦,他缓缓走了过来,沙哑的声音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慵懒,“杀人没有喝酒舒服,血腥也更没有酒香怡人。”
“空山大人,我是否错了?”三十郎低声道。空山一叶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如果再次遇到这种情况,你会如何?”浪人沉默了一会,抬头看了一眼镇子,又看了看满地死尸:“也许,我会躲开吧,越远越好……”
空山一叶并肩与浪人站到一处,朝着隐隐露出的夕阳幽幽道:“躲不过的,可以躲一次,躲两次,但总有一天不会再躲,因为心中的剑不会允许你躲下去。我们终究是剑客啊……”
《用心棒》的世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