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搜寻不到对方。对方身上穿的大侉并未缝制表示身份的家纹,从头到尾也没有出剑,所以完全不知修习了何种流派剑术,不过看其犀利至极的拳脚功夫,难道也是萨摩藩另一个大派体舍流的高手?
众人的首领吉井开口道:“在下吉井右一朗,同伴几人皆为萨摩藩藩士,阁下是谁,为何阻止我藩追击叛徒?”事已至此,他们已经不着急了,毕竟小松可以说身受重伤,一定会找地方疗伤修养,自己几人既然能从萨摩藩追到熊本藩,就不怕找不到他的踪迹!
“一介浪人而已,不必在意。我也不是故意要拦你们的路,只不过想去楼下喝一杯。”吉井面无表情的冲着空山一叶身后一指:“楼梯在那边。”
“啊……抱歉抱歉,刚来此地,还不是很熟悉。贵同伴是不是受伤了,我可如数赔偿。”飙起演技的空山一叶如果不是声音过于沙哑,听不出任何味道之外,脸上的细微表情却显得很真诚。
“阁下如此高手为何戏弄我们!士可杀之,不可辱之!”吉井右一朗不是傻瓜,能被大久保利通视为友人,怎么可能被空山一叶拙劣的谎言欺骗?以你所在的房间位置,一定能听到甚至看到事情全部经过吧,既然如此还用“去楼下喝酒”“找不到路”这种轻率借口敷衍,简直不能忍!
萨摩武士的脸面如今已经被逃跑的小松丢光了,要知道这层的房间可是至少有二十几个,薄薄的纸门不可能拦住走廊中发生的事,事实上现在他就知道四下里有不下十双眼睛正在看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他们又不可能杀光所有人灭口。如果就这样被前面的浪人羞辱而无动于衷,即便成功诛杀叛徒小松,回到藩内也必受惩处!
吉井右一朗默不作声的开始包扎大腿上的伤口,两位尚未晕过去的同伴也做着同样的事,他们仔细整理好衣衫,再次系紧交叉在双肩的手襁,做好一切后起身面对空山一叶,吉井沉重的开口道:“我们从未被人如此戏弄过,萨摩武士的尊严需以死扞卫,阁下请拔剑。”
“刚才你们不是就被同为萨摩武士的那个叫小松什么的家伙戏弄了吗?”空山一叶饶有兴趣的开口道,看着三人被憋得通红的脸,又忍不住再次加了一把火:“你们口口声声说要尊严,那么现在是准备三人杀我一人吗?这又是哪里的规矩?啊嘞,你们萨摩藩的尊严便是以多欺少吗?”
吉井的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阵发黑,看来无论再怎么冷静,也还是被小松的事弄得有些神志不清了,竟然被眼前之人抓住自己言语间的破绽。
虽然刚才对方只有短暂的两次出手,但对方绝不是可以一对一战胜之人,即便三人也没有任何把握,只不过是赌上名誉和性命的战斗罢了,他不相信对方看不出自己的打算。可没想到对方身为高手,却没有高手的觉悟,竟然如此无耻!
小松中岗如此、眼前之人如此,世道崩坏至此,已经没人恪守武士之道了吗?
当真要一对一比试,恐怕对方站在原地只凭拳头就能把己方三人暴打一番,岂不自取其辱!要知道刚才同伴挥出的那刀已经是他们现阶段的极限,而对方的武艺自己根本看不出来。对方真杀了自己这几人行业还好,但看意思他并不准备这样做,如果把几人再次打倒后羞辱,除了剖腹便再无其他路可走。
但剖腹之后,小松谁去追击?任他去江户煽动藩内其他武士硬抗幕府国策吗,这会让藩内受到多大的损失?怎么会这样,究竟该怎么办……
万般想法纷涌而至,百倍苦楚涌上心头,吉井右一朗两眼翻白,“哐当”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板上,人事不知。
空山一叶再也忍不住,张开大嘴哑声大笑,不是说萨摩武士坚韧凶残乃日本之首吗,怎么短短不到一刻时间,一人被气死,一人被气晕,只剩最后两人清醒,其中一人眼角还有泪花?算了算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原本也没打算杀人的。
他不是闲极无聊想找些事要做,而是从那个逃跑的萨摩武士口中听到一个让他在意的消息:桂小五郎意图潜到军舰上刺杀洋人失败被抓?
以空山一叶对桂小五郎的了解,这个弟子头脑之聪明绝对在其剑术之上,这样的人用头脑解决不了的问题,用剑当然更解决不了,所以绝不可能亲自去刺杀什么人。
空山一叶打算好好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