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空山一叶摇摇头,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苦涩:“从大海的对岸来,至于去往何处……我也不知道。”
来到这个世界究竟要去往何方?里固然不是自己的家乡,那这个时代的日本又如何?中国又如何?没有相识相知之人牵绊,“家乡”二字也只不过是存在于幻想中的词汇罢了。
凯特尔竟然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同样用惆怅的语气说道:“我们也一样,故乡的大山草原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去,既然这样,尊贵的客人……”
“叫我空山吧。”空山一叶摆了摆手。
“空、空山先生。”凯特尔艰难的读出极其不标准的发音,“不如先和我们在一起吧,想离开这里要等您养好伤,荒原上遍布凶残的白人强盗,他们抢光一切视线内的东西,食物、钱财、土地、女人……”
这位强壮的酋长隐晦的打量了一下空山一叶斑白的双鬓,在他眼中,眼前这位时不时咳嗽的“老者”虽然身材高大,但身体可一点也称不上强壮,虽然提着一把漂亮的长刀,但在这个时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看来,只有枪,才是男人最重要的伴侣,没有枪在手,无限等于赤身露体,和身上挂个“嘿,快来抢劫我”的牌子没什么区别。
空山一叶没有解释的意思,安心当个被人照顾的弱者虽不符他的本性,但在这个终日以狩猎采集为生的部落中,应该也没有施展剑术的机会。
就这样,空山一叶便安心住在了这个名叫夏延的印第安人部落。经过从最开始被好奇的瞻仰,到最后的习以为常,空山一叶似乎已经融入了这个小小的集体。
每日清晨,部落中的儿童便会凑到空山一叶旁边,看着他缓慢的挥舞着手中的长船长光。在他们眼中看来,这种软绵绵慢吞吞的动作显然不是什么武术,反而更像是一种舞蹈,于是,年纪大一些的孩子便会敲起用野牛皮蒙制的手鼓,跟着空山一叶的节奏一起跳起的粗狂的部落舞。一边柔和一边欢快,两种不同的动作竟然出奇的和谐。
随着伤势渐渐好转,空山一叶的活动范围也渐渐从部落走向附近的河流、丛林之中,每次回来总会提来一些猎物——吃白食可不是空山一叶的习惯。不过,虽然这里不像他初到这个世界时的戈壁一样荒凉,但略显稀疏的树木和植物也显示出这里并不是什么富庶之地,部落战士外出狩猎时往往需要骑马走上大半天时间。
据那位年轻的酋长所说,前几年这里还有成群的野牛出没,依靠这些野牛,他们不仅衣食无忧,还可以从白人商人那里换取最重要的枪械弹药、马匹以及一些生活用品。不过最近两年野牛的数量越来越少,日子过得也越发艰难起来。
“这是白人的阴谋!他们要灭绝野牛然后饿死我们,一定是这样的,这群恶魔!我们夏延勇士不会屈服的!”凯特尔酋长时常这么说。
仿佛为了印证凯特尔的话一般,几日后,一队百人左右的骑兵连驻扎在距离部落不到一日路程的小镇中,虽然双方并未发生战斗,但据派出战士探查到的消息,这只连队的装备非常精良,纪律也很严谨,不可能是大股强盗所办,一定是白人政府派出的正规军队。
“这群混蛋,难道还要我们继续迁移吗?绝不!”凯特尔酋长用印第安语向所有部落战士咆哮道。就在夏延人召集勇士进行会议的时候,两骑人马从骑兵连出发,目的正是他们的部落。
而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空山一叶依旧过着日出狩猎,日落休息的悠闲日子。
深秋时节,红枫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