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阿擎,除了这个,我们什么也没做!”额上冷汗犹存,呼吸紊乱,她看向他,他闲适的坐在这里,刚打球下来的他头发微湿,领口拉乱在一边,显出些许狂放,他的眼神深如幽潭,不过,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在她受到惊吓时无意中看他的一眼里,他眼睛深处有波光一闪,越发的幽深。
“这么多情书,收来干嘛?”他开口,磁性低醇的嗓音,悠悠的震荡。
“……是你说让我们体验一下什么少女情怀,这不是听你吩咐吗?”眼角的余光里一只未抽过半的烟被他弹入烟灰缸中。
室内的烟味混合着皮革的味道逼入鼻腔,蹿至她的胸口闷得她难受。
她感觉到他戏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那种令她渺小,卑微的眼神,决不交集,她盯着桌子上的杯子看了很久,此刻,就算她是他姐,做了错事的她也不敢太过于放松,怯巍巍的挨着他坐着,姿态绝对的忠诚老实。
果然,这招还是比较灵验的。
他语重心长的教导她,“姐,你可是孩子妈了,别告诉我你还想来个第二春,那你直说嘛,我就是现成的!”
看了看左右,感觉没有任何人窃听,慕向惜为难又窘迫的跟他商量,“阿擎,告诉你个事情,你不许笑!”
“说!”他淡淡的垂眸,迳直熄灭手中的烟,白色的烟袅袅的在空中打了个悬然后消失,他一只手搭往身后的靠垫,,显出一份慵懒的贵气。
“不许笑!”
“到底说不说?”
谨慎起见,她凑到他耳边,艰难又小声的说,“我和齐绝从来没有收到过情书。”
“哦?”抠了抠被她哈气弄得痒痒的耳朵,他面带嘲弄,唇边若有若无的显出一个浅浅的笑,然后,这扬起的弧度越泛越开,就连那残存怒意的眼底都荡漾着笑痕,胸腔起伏,终于爆发了震天的大笑,“不会吧?这么逊?”
“不许笑!”
“这么好笑我干嘛不笑?”
笑声雷动,响彻雕梁,慕向惜看他如此,也跟着笑了起来,眼光向在旁边坐着小口抿酒的齐绝看过去,她那表情淡漠的脸上也释出了甜蜜的意味,恢复良好的眼睛果然灵动,一转一挑,颇有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古代美人神韵,她果然是美人一枚!
慕向惜在心里默默的哀叹,她每天费尽心机,就是想要让这两人冰释前嫌,而今,能够在同一屋檐下欢笑,是不是她的一大成就呢?她始终相信这一分钟的真诚和快乐,因为,每一颗心都尚存温暖。
即使三个人相处的和谐模式已定,但是偶尔还是有让她抓狂的时候出现,就如某天,晚餐的时候,慕向惜一直不停的为齐绝夹菜,“来一块红烧肉,嗯,再来一块椒盐猪蹄,嗯,这块太阳鱼也不错……”
太阳鱼是上官擎的最爱,所以,她夹起来的时候,他多看了两眼……
齐绝随意的说了一句,“……太胖了,不好。”
“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你怎么不去死呢?”温言软语,犀利如刀!不用怀疑,这绝对是出于上官擎这张凉薄之口!
慕向惜的下巴‘啪’就掉在了桌面上,她一脚在下面踹过去,上官擎吃痛去抱脚,慕向惜冲齐绝嫣然一笑,“我不是楚王我是养猪专业户,养猪千日杀在一时,齐绝,我不把你那破身体给养肥起来,以后往哪下刀呢?还有,功德圆满归乡之际,我怎么对得起远在天边苦苦等待的阿勒兄呢?”
两人同时噎住了,面面相觑,然后大咳不止……
练功房,被摔得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又不停哀号的女人,正是慕向惜。
根据上官擎的指示,齐绝的任务就是把慕向惜培养到跆拳道红带的级别,而且要经过他的鉴定之后方能称为合格,所以,痛苦的日子来了……
齐绝告诉她,练跆拳道可以恢复女性分-娩后下垂的腹部和腰,以及大腿内~~~~侧的肌-肉,对重新塑造健康身体和均衡体形有与众不同的功效。
所以说,这是保持健康和女性美的最理想的武道,慕向惜摇头叹息,一次次的被这个黑带九级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唯一支撑她信念的就是,青春和美丽,美丽和青春……
夏去秋来,转瞬又到了冬天。
慕向惜每天忙于学习功课和练习跆拳道,剩下的时间就是跟儿子城城聊聊天说说话;齐绝每天忙于训练慕向惜,偶尔还被上官擎派出去执行任务;上官擎一半的时间就是在外面,另外的时间就是呆在家里的办公室,跟手下商讨公事,然后只要看到慕向惜空闲下来,他必定会把她叫过去,陪他一起在办公室呆着,他办公,她躺在那套专门为她买来的沙发上看书、小憩或者哼小曲。
那一天,她们两人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中途齐绝却临时离开了,遵照上官擎的要求和叮嘱,慕向惜从来不去过问有关上官家的事情,只是这次,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的,就好像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然后,不等到放学的时间,她就一个人溜了回来,瞠目结舌的看着以往颇为淡定的侍从们,脸上呆着惊惧和担忧之色,在一个房间里来回穿梭着,手里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她大惊,就要跑进去看个究竟,却被从里面冲出来的齐绝给拦住了,一语不发的强行将她推进卧室。
慕向惜细心的发现,齐绝的脸上也受伤了。
两个功夫如此了得的人,竟然双双挂彩,慕向惜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紧张的抓住要离开的齐绝,“怎么了?”
“帮派内部有人背叛。”
“他……他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
“那就好!”一颗心稍稍落地,慕向惜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哪里受伤了?”
“子弹擦着心脏过去了。”
僵硬着身体,她跌倒在床上,齐绝走了,门被反锁。
直到次日凌晨,齐绝才满身疲惫的走回来,慕向惜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起来,刚迈出一只脚,就被对方不由分说的按在了床上,无论她怎么叫,齐绝都不放开,“他说,不想让你看到他虚弱的样子,睡吧!”
“我担心。”
“他很坚强。”
“为什么你们两个都要选择这条路,为什么要让自己面临这种危险,为什么?”久违的泪水再次将她淹没,这次不是慨叹自己的悲惨遭遇,而是为阿擎,为齐绝,这个时候,她想起了许南川,他说,让她不要跟阿擎有过多的交集,他让她远离上官家,也许,他很早就清楚了现实,他知道这是条多么惊险和凶-残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