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作响,直到走远以后才惊觉原来自己忘了取车子,已懒得回头,依旧信步前行,风过,入身仍觉一丝夏季的闷热,她下意识扯了扯领口,疾驰的车辆偶尔从身边飞过,辗起一抹几抹呼啸。
徒步穿过十字路口,精品店,咖啡厅,车站,便利店,一路上那么熟悉,似乎上一次踏过这条青砖路才在刚才,恍惚中似乎一切一切,才刚刚发生在昨天,当被身边川流的人潮惊回神来,才发觉原来已换过时空多少年。
既然已经辞职,Kingloy就再也跟她无关了,明天,她不需要再来这里上班,意识到这个,她又重新走了回去,取得车子,回到家来,整理下心情,就开始将以前的求职简历拿出来,贴在人才网上。
到得晚上,左右辗转难眠,天气甚是闷热,她考虑着明天要不要去买一台空调,以度过这个炎炎夏日,这个时候,熟悉的铃声乍然响起,看到那个名字的瞬间她喜不自胜,立刻正襟危坐,轻唤一声,“阿川?”
“卧室里的东西少了。”
“呃……”
“还回来!”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沉声命令。
“那个玉琀蝉是阿擎送我的,我……”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厉声打断她的解释。
她沉默。
他一字一句道,“我再说一次,给我还回来!”
“哦。”慕向惜浅声回道,无力的陷进丝被里面,正准备挂掉电话,却又听他一声濒临火山爆发边缘的狠声诘问,“没听懂我的意思吗?”
“……现在?”她愣住了,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黑黝黝的窗外。
“是!”
“现在……凌晨两点钟……”
“那又如何?”他扬声,语气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邪佞,慕向惜只感觉胸口一滞,一直以来,最是受不了他这种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命令和威胁,所以,不自觉的就说出了违抗和拒绝的话,“要拿你自己来,我不去!”
将手机一关,她蒙头就睡。
本来就是赌气,所以并没有真的合上眼,腹中翻江倒海思来想去了一会儿,以他的性格和脾气,如果是以往,只怕会冲过来将她杀个片甲不留,那个时候因为惧怕他像个野-兽一样无穷无尽的**和索-取,最怕他在她身上逞凶。
可是,现在,她倒真的希望他能够来一趟,就算做个毫无理性的猎豹,在她这里发-泄一通。
然后,他们之间的过去就一笔勾销,天亮了,醒来了,相视一笑,重新来过,呵呵,多么天真的梦想,即使知道不现实,她还是祈求上天能够让人如愿。
赤着脚,来到窗前,夏日清和的微风吹动着楼下的树枝,繁星在夜空中闪烁,今晚是圆月,像刚刚从窑中拿出的精致白玉盘子一样悬挂在天际,白天显出淡淡青色的窗台石阶上反射着晕白的光轮,像一条光带一样延伸到高高的,看不见的楼顶上去,她低头,看着月光下的地板上映衬出她纤细脆弱的轮廓,她脚步移动,影子也动。
她站定,影子亦静止,步伐和谐一致,她笑了,如果可以,她宁愿做一个没有思想没有追求的木偶多好,起码不会痛苦不会徘徊不会忧伤,他想让她怎么做,她就自动的围着他的意识许转,这样,永远也不会违抗他,永远也不会惹怒他,永远也不会与他产生纠纷,永远也不会被他远离和排斥,可是,这是他要的吗?不!不是的!
而她,也做不到!
她仰头自在的笑,那样的自在近似温柔,近似清澈,近似悲凉……
自此之后,每个难以入睡的晚上,她都习惯来这里看苍茫的夜空,不是全然的在期待着他的到来,只是心里还有一些事情一些打算在思考,工作的事情已经安定下来,如她所愿,国外求学三年,她的专业知识刚好派上用场,一个小报社的小小编辑员,平时做些校勘审核特刊等杂务,很适合她,也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
那天,因为交接工作的同事临时有事,原本两个人的工作推给她一个人,以至于她一直忙到午夜才总算搞好,将样稿放在主编的桌子上,这才安心的回家来。
因为距离很近,她没有开车,悠悠荡荡的漫步回来,来到自家楼下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夜空下的寂寥花圃安静得可以听得见夏虫的耳语,淡淡的酒香在鼻翼间飘散穿回,她凝神止住脚步,没有回头,是不敢回头,一丝低语如喃的声线在此时飘入她头顶上方的空气,“慕向惜……”
乍喜冲昏了头脑……
他来了!
他来找她了!
这些日子的等待,终于把他盼来了!
渐渐的,笑意从她眼底涌上来,一点一点盈满了眼睛,仿佛要融化掉连日来充斥其中的寒冷冰霜一般,暖得动人……
亲昵的叫声还没有出唇,身体也还没有转过去,一双有力的手臂就猛然之间从后面环住了她单薄的身子,男人炙-热的呼吸夹杂着浓重的酒气,喷在她**的颈上,她不由得一阵寒噤。
“宝贝,你在发抖……”他吻着她的脖子,酒酣的轻佻腻得人心里发寒。
是的,她在发抖!控制不住的颤抖!
是释怀,因为他肯见她了;是激动,因为他抱她了;是惊惧,因为他醉了!
“阿川,好想你……”她试图转过身去,他却把她抱得更紧,头也埋在她的颈窝,轻轻的笑,“所以……上帝让我来找你……”
上帝……
稍稍一个愣神,他的温-存便已不在……
用最快的速度和最野蛮的动作和最狠厉的手段撕扯着她的衣服,同时近乎残~~~~暴的在她身上制造着疼痛的痕迹。
她咬牙隐忍着,她知道他做这种事情向来是不会心慈手软的,也知道此时的他不够清醒,她执意的拒绝他肯定听不进去分毫,反而会更加变本加厉汹涌而来,所以,只要他想,她就给他!
只是,这里,似乎不太适合……
“阿川,阿川,我们进屋,好不好……”她轻推了他一把。
“我要!”他抱着她的脑袋,脸颊贴着脸颊恶声恶气的回应。
他的舌头几乎是堵着她的耳朵带着TIAN~舐爬进去的,激得她下意识的浑身颤动了一下!
接下来,他的手撩-开她的裙摆,她后退了一步,他立刻将逼过来,把她压在冰冷的墙壁上,抬腿挤进她拼命想要闭合的地方,膝盖贴近过来,暧昧的摩擦着她最为柔软的地方,手指插~~~~进她的发间粗~~~~暴的抓紧脑后的头发逼迫她扬起修长的脖颈露出柔腻脆弱的锁骨咽喉,微舔了一下嘴唇就贴着她的耳侧脸庞一路滑到颈间,TIAN~舐着咬了下去……
“啊……痛……”猛地收紧了抓在他强壮手臂上的手指,慕向惜不自禁的溢出呻~~~~吟和叹息,那声音带点痛苦带点难耐带点低低鼻音的委屈,性~~~~感又撩-人,他的身体瞬间有了强烈的生-理反应,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她的理智,快要被他击垮了,如果现在不阻止,只怕真的要在这里上演一出真人秀,而他,意识还处于昏沉之中……
心里正如同被火焚烧的时候,身上的男人却不动了。
她等了一会儿,他依然维持着一个姿势。
“阿川,你怎么了?”她诧异不已,困难的撑起脑袋看向他,黯淡的路灯映出她眼里的水意濛濛,可是一向目光如炬的许南川,精亮的眼睛却渐渐蒙上淡淡的雾气,他艰难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些。
“我怎么了?”他嘟囔着,似乎没有明白她问话里那浅显的意思。
就这样,他恋恋地望着她,突然猝不及防地亲了过来,可是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扑倒过去,幸亏身后有支撑,慕向惜才没有摔倒。
只是,被他压在墙壁和他之间动弹不得的滋味,真是要命!他今天是喝得太多了,重得让她无力承受。
“阿川……”她拍了拍他的脸,怀里的男人却好像睡着了一样。
半晌后,他才从她颈间迷迷糊糊地抬起脸,痴痴一笑,在她脸上亲了亲,醉态可掬,“向惜,我来了……”
慕向惜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真的是醉糊涂了。
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他也是在醉酒中。
那次,他是为吴佩佩而醉,他要了她却呼唤着别人的名字。
这次,是为她吗?因为他叫她‘向惜’,只是这轻轻的一声,就让她想要流泪了,很少从他口中听得到温暖的语句。
所以,这难得的机会总能让她记忆深刻感动异常,其实,他还是爱她的吧?
因为,现在,他站在这里,在午夜之时,站在她家楼下等她,他的手,不像往日那么温暖,即使是炎热的夏日,他身上依然很冰,是在这里等了太久的原因?还是酒精让他失去了温度?还是他已心冷?
她想劝说他一番,可是怀里的男人醉得跟猫儿一样,孩子似的在她脸上蹭来蹭去,想跟他说清楚什么,只怕也要等到他酒气过了,人清醒了,才能成事。
此刻,她唯有哭笑不得,这是第一次看他这样,不是狂躁急促的发酒疯,又不若平时的清醒冷静,像是被人惯坏的小孩子,想要在她这里寻求安慰,却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如此的矛盾如此的难以抉择,这,还是许南川吗?
虽然很眷恋当下他的温情脉脉,但是,两个人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慕向惜试着哄他,“你先起来,我扶你回房间睡,好不好?”
他不动,阴影里的面孔依旧冷峻分明,唯有目光痴缠,她动容了……
黑眸停驻在她脸上,四目交投,她无法退避也不想抗拒他眼眸深处闪烁的火花……
他的唇贴过来,她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他的舌尖滑入,卷住她,慢慢的品尝里面的馨香,她抓住他的衬衫,仰身贴近,她的身子一和他相触,立刻感到他的拥抱变得更紧更热烈!
他的热吻不断的升级,变成了蚀~~~~骨销~~~~魂的探-索,她发出震颤的叹息,不由自主的更紧的去贴近他坚~~~~硬的身子,她激烈的回吻他,厮-磨他的唇,唇-液在他们口中彼此交换,几近窒息中,分开,他耳语,“好甜,我还要……”
摇摇晃晃一低头,又亲了下来。
“川……”
只来得及发出一个断裂的单音,就被他紧紧堵住。
这次,这个吻充满了生猛的血~~~~腥味,慕向惜被他咬得疼痛难忍,挥舞着手臂拍打他的背。
可是他单手一扣,就将她的手腕摁在墙壁上,她心里又慌起来,胡乱地挣扎着,可是她用了几分力,他就回敬她几分,直捏得她的腕骨咔咔作响,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时才发现,这男人他哪里是醉猫?
根本是一只吃人的老虎,牙齿磨着她的锁骨,每一下都用了力气,狠得好像要将她一口一口连着血肉生吃了一样。
脖子上传来尖锐的刺疼,心紧得几乎失血,“阿川,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他却仿佛充耳不闻,舔着嘴角的血丝,醉意朦胧地看着她,慕向惜的心急促地跳动着,如同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绵羊,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不敢再挣扎了,她是彻底怕了这样的他了。
“向惜……”他用鼻尖亲昵地摩挲着她的嘴唇,又回到那副痴痴的样子,“你真是不乖……总是离开我,总是舍弃我,总是让我一个人在等,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的重要,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不要再不理我,不要再恨我,只要你点头应允,我就跟你走,随你处置,好不好?”她抓住他的衣袖,急切得想要现在就跟他一起走向神圣的教堂,在神的面前绑定一生。
“跟我走?”他喃喃自语,连绵的吻她的脸。
她答,“是!”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语气揶揄,“先私奔到天涯海角,然后此情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