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分钟左右,乔晟烨才跌跌撞撞从门外回来,带着一身熏人的酒气。甩开皮鞋的刹那,跌向门框上。半响,才扶着墙壁,顺着浴室中哗哗的水声,寻着那阵沐浴乳的香气,‘砰’地整个身体如同山,猛然间撞向浴室门上。
隔着道门板,都依稀能闻到,他身上那浓烈的酒味,刺的情不自禁想打喷嚏。此时的梁雨宸,只是收敛锋芒,在浴室中洗澡,借以躲避,夜晚跟他的正面冲突。
三年来,他每周顶多在家例行公事地留宿一晚。每次,她都是躲在浴室中,边洗澡,边处理Case,等他熟睡后再上床。或许,他笃定她,跟别的女人一样,都是男人玩剩的东西,极端廉价。
浴室的水声,越来越淅沥,好比外边下着的雨。氤氲的水气,蒸腾在门上,看不清楚门里门外。他们,只是同一个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梁雨宸舒服地躺在浴缸中,把玩掌心电脑,眯起瞳眸正开始处理case时。门外忽然传来‘啪’‘啪’敲击门板的声音,很用力,很用力。“老婆,开门!老婆,开门!开门!把门打开!打开!”
梁雨宸微怔,眸子忽然一凛。顿在键盘上的左手手指,扣动着那枚象征婚姻的闪耀钻戒。心念,他喝醉了!
“老婆,开门!快点开门!”乔晟烨大力敲着门,将西服领带随手扔地板上。扯松衬衫领口,露出古铜色肌肤,浑身上下被雨浸透,散发着愈妖孽性感的韵味。
‘啪——’
他似乎在拆门,果然,他疯了。在他27岁生日这天,醉的一塌糊涂这天,乔晟烨凭借蛮力,将门生硬撞开,身体跌撞进朦胧温热的浴室。
梁雨宸猛然一惊,忙伸手去抓眼镜,却被他晃悠扑过来的身体挡住。那双修长冰冷的大手,蓦地钳住她下巴,端倪那张,孤傲漂亮的小脸,还有那双细细弯弯的桃花眼。
“你是谁?”乔晟烨宛如九尾妖狐的眸子,嗜血成狂,借酒精而愈见妖冶。
“老公,你弄痛我了。”梁雨宸靳靳鼻,难过地躲闪。
“我才看清楚,原来老婆你,是长成这副模样。我竟然让这么漂亮的老婆,孤零零三年。我果然,暴殄天物。我果然,该死!”乔晟烨懒懒凝视她,唇角勾勒起华丽的似笑非笑,唇瓣间露出些许的玩味。即使醉了,可他还是那般优雅,那般无情,那般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只是,此时的他,却将长指温柔探进她湿漉的卷发中,沿着后颈,将她拉近自己,将她整个身体拉出浴缸,令她全部暴露。
“老公,你喝醉了,你先出去,等我换好衣服,马上扶你回房休息。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酒后驾车很危险的。”听着梁雨宸喋喋不休的话,乔晟烨只是手沿她身体曲线画下半个弧线,揽在怀中,在她唇边喷洒灼人酒气。
“不用穿衣服,我喜欢你现在,裸着的样子。很美,很美……”他嘲讽地挑眉,‘砰’将他推向墙壁的镜子上,生硬地抓痛她白皙的肌肤。令她清楚地感受,做乔太太不止是羞辱,还有该尽的‘义务’。
“别紧张,我当然不会对你家暴,对这么漂亮的老婆,我舍不得!只是老婆,你要记住,当你一无事处,连情妇都不如时,起码,该尽好暖床的职责。”乔晟烨的嗓音磁性动听,可话却如锥子般刺进她骨肉。大手狠按在她受伤的小腹,看她皱眉却不吱声,残忍地将膝盖顶上去,将她猛然压向镜子。
受力过重的缘故,镜子忽然破裂,一片碎片扎进她光洁的脊背,明明渗出鲜血的眸,他却故意视而不见。只是优雅抬起她下巴戏谑,“被老公抱,让你这么痛苦吗?真可怜,可是老婆,你会满足我的,是吗?”
他是温柔的,致命的温柔,却是像撒旦一样残酷地折磨她,让她腹背落下疤痕。然后勾起狡黠的笑,被酒精熏陶的迷魅冷冽的眸子眯的狭长,薄唇猝不及防,吻住她艳红双唇。
“唔……”
梁雨宸瞪大瞳孔,凝视近在咫尺这张俊美风华的脸。被他生硬撬开贝齿,连带舌与酒气一起带进。呼进去的酒气,汲取的是清香,搅乱她口中的平静,欲罢不能地掠夺独属于她的味道。
这不是他们的初吻,三年来零零碎碎,他吻过她十几次。每次都蜻蜓点水,羞辱点住,毫无诚意。这样肆无忌惮的吻,这样失控般深入的吻,却是有史第一次。梁雨宸只是被他优雅压在那面破碎的镜子上,流着血,攥着拳,隐忍着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任他尽情地挥霍作为男人的兽欲与权利,三年的婚姻,撒旦的吻痕,宛如地狱花的美丽与无情,冷漠地昭示着,埋葬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