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无回。”我忽地看见在父亲的对面站着一个身着猩红铠甲的男子,面上有丑陋的刀疤贯穿整个脸颊。
祁国!这是祁国的战场!
我忽然明白这便是父亲的最后一战!
我抬起头,看见从未见过的漫天红云,却煞是好看,像极燃烧的天火。
我看见父亲忽然淡笑,然后举起手中象征黑暗王朝至高无上权力的黑底鎏金令旗,在火红的空中用力一挥。他身后黑暗王朝的千军万马在这一声令下,毫无顾及地往前冲去。
砍杀声顿时充斥耳膜,黑色与红色渐次相融,黑色的军队与红色的军队紧紧纠结在一起。
这是近身战!所有战斗中最残忍的一种。所有的人都必须终结敌对者的性命才有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我看见在一片打杀声中,不断有肢体高高抛起又落下,不断有头颅滚落被践踏。那些被杀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着不可置信和惊恐。
整个火红的战场开始真正地变成火红色,那是鲜血的颜色,妖艳而噬骨。
地上的尸体不断地堆高,双方死伤不计其数。
战场所及之地,到处都是残剑断戟。那刺眼的红色顺着那些残破的剑戟汩汩流下,像极开得正艳的红莲,看得人触目惊心。
这样惨烈的战斗持续了好久好久。
直到后来,战场上遍地都是尸体,再找不到一块空地,所有的人便开始踩在尸体上战斗!许多许多人的兵器都打到不见了,于是开始肉搏。
我开始觉得这样的梦境残酷得仿若近在咫尺,连我的心都忍不住颤抖。而就在我以为我的心要这样一直不停地颤抖下去的时候,梦境却忽地一闪,所有的将士都不见了!
断梦?
梦境中途而断!
不是连贯一气呵成的!
莫非父亲制造梦境的时候已经体力不支以致于梦境中途而断?
来不及深究各种缘由。因为当我又再度看到梦境的时候,整个战场上只剩下父亲和那个猩红铠甲对峙而立!
我看见父亲手中的拂花剑上不断有鲜血滴落,落在原本就已经鲜红的地表,然后跟地上的鲜血融为一体。
父亲精致的脸上有点滴的血迹,坚毅的嘴角微抿着,已不复见战争刚开始时的淡笑。微微蹙起的眉头中隐约看见一丝的无奈。
“花黎,真想不到你还能坚持到现在。”猩红铠甲再次出声,话中有微不可察的敬佩。
我看见父亲微微扯动嘴角,但是没有说话,突出的喉结股动了一下。
“花黎,放弃吧。我敬重你,所以我不想杀你。”
“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呵。你又何必咬牙苦撑?二十万黑军全军覆没,你该知道你不可能活着回去。”
“生死都不过如是。如若死得其所,我花黎甘愿一死。”父亲的话让我听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