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妃不解,“既然如此,为何你会知晓我是祁国肃妃。”
“本来朕也以为是自己多心,直到那日皇后派兵包围梨牧宫……”殷曲的目光从我身上掠过。
方妃闻言更是疑惑,“我并未曾去梨牧宫,为何会有破绽?”
我却忽然明了,不禁淡笑出声。
殷曲挑眉望我,“皇后想必也已猜测出原因了……”
我点头,然后对方妃说,“你未曾去梨牧宫便是最大的破绽。试问一个刚进宫不过数月的妃嫔,怎么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得罪后宫其他宠妃,为自己树敌?当日后宫所有妃嫔均聚于梨牧宫,唯独缺了你和晚妃。晚妃入宫多年,生性不喜热闹,不去梨牧宫情有可原。而你……”
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我看见眼前女子绝望的神情。
“来人,将她给我拿下。”殷曲冷然地开口。
我终于明白,那夜在落英宫里,他对她的千般温柔,原来也不过只是一场戏。
羽林卫将已经神情呆滞的方妃拖了下去,眼前的筵席早已狼藉,我忽觉好笑。
一干宫眷命妇早已离场,静谧的庭苑内只剩下满朝重臣。我也正欲离席,却忽然听见从始至终未曾开口的林甫的声音,“启禀皇上,粮草和冬衣是否仍按原计划运往南刃关?”
“嗯。”殷曲应声,停顿一下,忽而又笑道,“朕从不知林相竟也有如此好演技呐……”
我忽觉浑身不寒而栗。
原来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戏。
万般宠爱是戏,疏于朝政是戏,群臣进谏亦是戏。
有一瞬间,我甚至不知道我在这场戏里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一个角色。不过毫无疑问的是,我只是一个配角。
我开始觉得,记忆中那个沉默冷然的忧郁少年已经在流逝的时光中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陌生的眼神找不到熟悉感,我甚至不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当初那个人。
十月初八,二十万祁军休整半月之后,在大将吴卓的率领之下发动奇袭,包围婺城。婺城知府方章瑜不战而降,率三万婺城守军投敌。
仅花月余,祁军便连夺黑祁边界两座重镇,士气之盛无可匹敌。
十月十一日,辰时,祁军挟如虹气势自婺城出发。
十月十二日,未时,祁军抵达黑朝南方屏障南刃关外。
十月十三日,玲珑回我,从巳时至申时,殷曲与满朝文武在光华殿议事,一步都不曾踏出。中途每隔一个时辰,便有边关战报以六百里加急送至朝堂。
十月十四日,二十万祁军齐集南刃关,围而不攻。
玲珑禀报,自卯时开始,殷曲便与林甫等一班重臣进得光华殿内,直至戌时方才出来。中途每隔半个时辰,便有边关军情以八百里加急送至。
十月十五日,殷曲修书一封,派京都守将叶延送至南刃关萧默大将军。
十月十六日,午时,祁军不战而退,自南刃关退回婺城。
十月十七日,巳时,祁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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