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眸微眯,仔细一瞧,竟是许久不见的景福宫敬妃,心下不由地一股怒气油然而生。然而我没有表露出半分不悦,因为我早已懂得深自收敛。
我只是对她的话回以浅笑,看着她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然后在我面前屈膝跪拜。我听见她用娇柔的声音再度响起,她说,“臣妾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我有一瞬间的惊讶,因为着实没有想到她得宠之后还会这般谨守礼仪。这不由地让我想起当年梨牧宫的庄妃,那个权倾六宫一时,极度目中无人的女子。
“平身罢。”我虽心下对她在鸣绰宫的所作所为不耻,但表面却还是笑着将她扶起。
她依势而起,面容带笑,又言道,“臣妾还真不曾想到,今日能在青禹宫前遇见皇后。”
我不解挑眉。
她又解释道,“臣妾以为这深深宫苑之中已早无人情之味。人死便如灯灭,不曾想皇后还会来为晚妃吊唁。”
我细细打量着眼前女子,她透出的坦然让我隐隐觉得有些许不安,我忽然觉得她似乎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模样。
然而我亦只是笑,见她身旁只带着一个贴身奴婢,便道,“妹妹怎么出来也不多带几个奴才呢?莫非景福宫果真是人手不够?”
她似乎并不曾预料我会由此一问,面露疑惑,“臣妾不知皇后此话何意?”
“妹妹不是因为景福宫人手过少,才去鸣绰宫调人么?”我见她如此表情,心下不由地觉得好笑,又道,“想来也是本宫的错,不曾考虑妹妹圣宠正盛,人手方面自然也当讲讲排场才是。”
“想来皇后是在跟臣妾开玩笑罢。没有皇后手谕,后宫之中,谁敢私自调动各宫配制呢?更何况……”我看见她望着我,目光中似有不解,面上疑惑尽显,“更何况臣妾宫中并不缺人,即便一时缺人手,也只需向皇后请示增加人手配制而已,又何必去鸣绰宫调人?”
她的目光清澈而坦然。我微眯凤眼,凝视她许久,企图从她的眼中找出一丝慌乱与破绽,但是没有。
这个发现让我心下疑惑不已。
眼前的敬妃并不像是在说谎,可是那日在鸣绰宫中,舒凝的贴身奴婢微澜却明明说是敬妃调走了鸣绰宫所有下人,并且还掌掴舒凝。
莫非……
“妹妹不曾去过鸣绰宫么?”我又开口。
她闻言而笑,摇头道,“臣妾与舒妃向来不熟络,几年来从不曾踏足鸣绰宫半步。”
“此话当真?”我敛起笑意,正色问道。
她又点了点头,“臣妾所言无虚。”
我凝望着眼前素雅的敬妃,心中一沉,半晌无言。
从她清澈而坦然的双眸之中,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她所说的全是实话。
但是那日在鸣绰宫见到的一切,却又让我着实疑惑不已。骤然间颓败的鸣绰宫,不知所踪的宫女太监,微澜声泪俱下的控诉,似一团又一团的迷雾让我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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