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有她的理由,那些我所不知的理由。
我不再出声唤她,也不再要求她停止抵抗。我开始变得沉默,一个人坐在马车里,静静地透过纱帘看着车外刀剑相拼溅出耀目的火花,看着鲜血不断地溅上薄薄地纱帘,然后又一点一点地滴落,心却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漠然之中。
我知道在这一刻,不论我说些什么,都不可能阻止他们的相互厮杀了。所以,我要做的,其实只有等待而已。
是的,等待。
等待他们中的一方获胜或者一方失败。
如果对方胜了,那么毫无疑问我得跟着他们走。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个死字。
如果若恩赢了,那么我们必会立即自长街退去,或者撤回点兵楼,或者回皇宫去,只当这一场血腥的杀戮是一场意外。
我的心境豁然平和,一切都变得简单明晰。
我甚至开始闭起了眼睛,在已经染红了大半轿布的马车里静养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连我自己都惊讶于在这样危急的环境下,我所表现出的淡然与从容。那种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淡定和不惧,让我诧然,令我惊怔,更使我心生疑虑。
我闭着眼,伸出左手来撑着额头的一侧,渐渐又有了睡意。
那个之前刚刚在我梦中出现过的男子,那个精致的面容上有着恬淡笑容的男子,那个始终以桀骜的姿态站在高高的山之巅,衣袍猎猎的男子,我倒是颇想再梦上一次的。
想着自己怀揣着这样的心思,不自觉地轻笑出声来,竟然不曾感觉到马车里狭小的空间里竟忽然多了一人。
“皇后娘娘好兴致呐,眼下车外仍是一派血雨腥风,你却在这车内悠闲自得地一个人发笑啊……”低沉的男声近距离地传入我的耳中,那样地清晰,清晰到让我不禁一震。
我蓦地睁开眼,看见了之前的那个蒙着黑巾的男子。因为马车的高度有限,他无法完全站起身来,所以不得不半蹲在我的面前,看起来倒像是在向我行礼一般。
“你是谁?若恩她们呢?”回过神来,连发了两个问题,我止不住地往纱帘外瞥去。
莫非若恩已败,莫言派来的亲兵已经全军覆没?
纱帘之外此时已没有了厮杀声,显然若恩和莫言的亲兵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这些个黑衣人的袭击。
我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正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办,却听得眼前男子开口说话了。
“我是谁?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萧默啊!”陡然扯去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张清俊的脸来,他指着自个儿的脸说道,言语间颇为激动。
我惊诧。
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般情形,愣了愣,轻声问:“我该认识你吗?萧默?”
不确定地叫了他的名,忽然发觉当我喊出这个陌生的名字的时候,竟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你不认识我了?”男子的眼睛里有着明显的狐疑。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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