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那名密探面露尴尬之色,犹豫片刻,当场半跪下来,拱手道,“请坊主大人恕小的无能,他们在泸沽河上七拐八绕,小的……小的跟丢了。”
谢蝴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众人见状,也都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阴冷的石室内寂静得可怕。此时,先前那名出去的人回到了地穴,见到气氛有些不对,先是一怔。又看到了跪在谢蝴蝶面前,低着头的那名密探,猜了个大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面沉似水的谢蝴蝶面前,小心翼翼道:“坊主大人,您要的地图。”
谢蝴蝶接过地图,展开来盯着看了一会。片刻之后,她叹了口气:“罢了,想必他们早有准备,这批货物定有异样。摩梭以西是我们的地盘,你立刻去给我查清楚绿洲粮油过境的每一批货,务必找到那批货的来源和信息。还有,不要惊动他们。”
“是!”那名跪着的密探如获大赦,擦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起身快步离去。见无事发生,那名送地图的密探也偷偷舒了口气,默默退到了众人之中。
谢蝴蝶扫视面前的众人一圈,严肃道:“既然你们都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就我来说吧。我们前来时,被一只夜嚎跟踪了。想必摩梭国对着星坠之事也很上心,应该也在暗中调查各国前来的密探。
我没看清他的相貌,但他被我的燕子铛所伤,伤口很好辨识。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他,看他都知道些什么,可能的话,秘密处决。”
“是!”众人异口同声。
“记住,如非必要,尽量避免冲突。你们都是国家的精英,我绝不允许可以避免的损失,明白吗?”
“明白!”
“好了,都去吧。”
众人恭敬地行了一礼,依次从密道离开,那个为首的人也要转身离去时,却被谢蝴蝶叫住了。
“杨陵,你去盛世花船,找一个叫沛天舞的女侠,给她带个话……”
……
天舞在船舱中梦仙儿的房间内等了不知多久,有些不耐烦了。她从椅子上起身,再次来到了甲板之上。天空中此时已是红云一片,霞飞万里。甲板上依旧吵吵嚷嚷,一片欢声笑语。天舞虽然衣着朴素低调,却难掩倾城之姿,从她一走上甲板,就有不少男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这姑娘谁啊?之前怎么没见过?新来的?”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人打量着天舞,言语轻浮地说道。
“说什么呢?没看人家背着剑吗?”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小声反驳道,“人家明显是剑锋来的游侠,这些家伙可不好惹,你说话小心着点。”
“小伙子,你太年轻了。”中年男人自信满满道,“哪有女人会来这种地方?而且你没看到她是从船舱里出来的吗?说不定是今天的特色,谁不想和女侠来一场风流韵事呢?”那人越说越激动,还一脸猥琐地搓了搓手。
天舞全神贯注地搜索着梦仙儿的身影,全然没有注意这些人的污言秽语。
“喂,女侠,来这儿坐啊!”中年人对天舞大喊道,还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天舞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就没再理会。
“呦呵,脾气还挺倔。”男人嘟囔了一句,又大喊道,“我可是付了钱的啊!”
他这一声抱怨非但没有吸引天舞的注意力,反倒引起了同样盯着天舞的客人们的反感。数道厌恶的目光向男人投来,盯得他有些不自在。
“你可消停点吧!”一旁的男青年也低声呵斥道,“万一人家真是游侠,你今天怕是要成鱼食了。”
中年男人仔细回味了一下天舞那惊鸿一瞥,仿佛眉宇之间确实有英气流转,绝非常人,顿时有些后怕。他摇了摇头,默默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再做声。
然而天舞其实完全忽略了那人的存在,也没打算对他做什么。虽然不知道其他游侠是否是快意恩仇,睚眦必报,但沛珉教她的信条是:暴力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手段。除非对方先动手,否则要尽可能以理服人。手中的剑,只是确保对方愿意听你讲道理而已。
她继续有些焦急地搜索着甲板,心中大惑,“这甲板就这么大,仙儿姐能到哪去呢?”
就在天舞的目光扫视甲板之时,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人相貌衣着皆毫无特征,但奇怪的是,他并未如常人般推杯换盏,而是和天舞一样四下张望,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
二人目光相接,男人哂然一笑,竟起身朝天舞走来。天舞双眼微眯,岿然不动,盯着那像自己走来的男人,心中模拟着所有能想到的可能和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