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扛着白天舞悄然溜出了屋子。不得不说,常驻前线的侠客营军官的军事素养奇佳,远非常年疏于战阵的禁卫军和安平府捕快们可比。在他们天罗地网般的搜捕下,四人仍数次从禁卫军的眼皮底下脱离,堂而皇之地离开了无锋城的范围,东遁而去。
钻入了论道山的密林,四人便如鸟入山林,鱼归大海,再难觅其踪迹。
白天舞身在麻袋之中,只能凭借声音辨别外面的情况。她听到环境从嘈杂的人声变为静谧的虫鸣鸟叫,便知道几人已经离开无锋城,进入了深山,便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被抓了对她也没有好处。
不知过了多久,白天舞感觉自己被丢到了地上,好在泥土松软,才没有摔得太疼。接着她便听到了交手的声音,于是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
能让他们四人一同出手,敌人定是告诉,很有可能是遇上了内务府的大内高手。不过奇怪的是,虽然脚步声和叫喊声很像是打斗发出的,却并没有铁器碰撞的声音,似乎对手是在徒手与四人格斗。
但此时白天舞没空思考这些,挣脱束缚,逃出麻袋才是她现在的首要目标。不过几番努力之后,她最终放弃了尝试。镇西军的绳结打法是根据高手特别改进的,环环相扣,越挣扎收得越近。此时白天舞才深切地体会到,和自己的镇西军做对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打斗持续了约半柱香,在一声剑刃出鞘的清鸣之后,空气再次陷入了宁静。
而后便响起了对话的声音。
“你是何人?白龙剑怎会在你手中?”那是齐汝的声音。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绑架的人我要带走。”那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也是一个让喜出望外的声音。因为那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拿着白龙剑来救她的喜儿!
“你手上的剑哪里来的?”这还是齐汝的声音。
“她的。”尽管看不见,白天舞还是能感觉到喜儿的手指指向了自己。
“你…你是说她是这剑的主人?”隔着麻袋白天舞都能感觉到齐汝的震惊,进而想象到四人面面相觑的样子。
下一刻,事情果然如她预料得一般,麻袋被刀刃割开,绳子也被斩断,四人一齐单膝跪地,满脸的尴尬与愕然。
喜儿来的白天舞面前将她拉了出来,恭敬地递上了白龙剑。
“主人,您的剑。”
白天舞接过长剑,看着四人羞惭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都起来吧,那么拘束干什么?”
“白将军请恕罪!”齐汝抱拳惭愧道。
“你们愿意冒死救我,我感谢还来不及,何罪之有?”白天舞笑着调侃道,“再说我早就不是将军了,就是想治你的罪,也没有那个权力啊。”
“您方才实在太可疑了,没有白龙剑,又易了容,属下实在难以判断。”
“知道了。你不用解释了。”白天舞笑着把四人依次拉起,“这不是你们的错,不谨慎就不是我们镇西军的兵了。要怪,就怪咱们镇西军的易容术太厉害了吧。”
见白天舞真的无意怪罪,四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我说珑马,你那两巴掌可够狠的。我的脸现在还疼呢。”白天舞双手揉着脸颊,略带幽怨地打趣道。
珑马憨笑着挠头道:“我以为您是朝廷的走狗呢。策划了小半年都没能成功救出您,这不是生气嘛。”
几人再次哈哈笑了起来。
忽然,白天舞表情严肃地后退一步,毕恭毕敬地朝四人作了个揖,“四位兄弟愿意舍身相救,白天舞感激不尽。断了诸位前程,在下亦愧疚难当。奈何当下落魄潦倒,无以报答。如不嫌弃,诸位皆为我兄长,今后便以大哥相称。他日在下若有成就,定不会忘了各位!”
“将军言重了。”齐汝也正色道,“将军于我们恩重如山,营救将军我们义不容辞。”
“就是。没了白将军的镇西军,不待也罢!”珑马也洒然道。
“那诸位接下来作何打算?”
“将军呢?”齐汝问道。
“我会去北方,到灵秀去。那里有重要的是等着我去做。”说着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喜儿,看到了她投来的感激的目光。
“如今我们也成了朝廷钦犯,恐怕剑锋同样容不下我们了。”齐汝道,“如将军不嫌弃,我们愿意追随您,您去哪,我们就去哪。”
“是啊。”
“我们都愿意跟着您。”
“将军请带上我们吧。”
方玉山,珑马和燕善堂也都附和道。
白天舞动容地咬了咬下唇,“我要做的事异常困难,而且很可能丢了性命。你们真的要追随我?”
“镇西军人什么时候怕过困难?”珑马道。
“好!”白天舞看着四人决然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四人异口同声道。
“从今往后,我们只是朋友,没有上下级之分。你们不许再叫我将军,要叫我的名字。”
“是!”四人一齐喊道,镇西军军风犹在。
……
……
剑锋历千里二十四年十二月初。
北部边境最大的城市墨麟的北境将军府中,禾年翁正在书房之中看着军报蹙眉哀叹。
素沫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看着愁眉不展的丈夫,揉着他的肩膀道:“又有新的情况了?”
禾年翁叹息一声,轻轻握住了素沫的葱白玉手,“自打那次异象之后,妖兽的活动就越来越频繁了。也不知道他们说抽了什么风。”
“这次是怎么回事?”
“侦妖营报告说在汝川附近目击到半人半狐的生物,所幸还没有人员伤亡。有谁在那附近可以去调查吗?”
素沫思索了片刻,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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