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银迈开腿想要向门诊大楼走去,只是一动身就觉得双腿有些沉重,她抿了抿唇,脑袋顺着力度向一旁歪了歪。
她站在医院伸缩门前一点点的地方,仰头看着面前许久不见的建筑,一时之间觉得喉间发涩,对着熟悉的死寂感感到不适。
祁银做起深呼吸强迫自己头脑清醒,手臂上缝针余留的疼痛感刹那间卷席了她的神经,祁银咬死牙,将险些溢出的痛苦呻吟吞咽了回去。
憋住一口气,祁银绕过门诊楼向住院楼快步走去,消毒水的味道到处都是,她不太想把那些引人作呕的刺激性气味吸入自己的肺中。
那熟悉的味道像是炸药桶的火引子,将无数被她深埋于过去的记忆猛得炸了出来,零零碎碎的画面在她脑中一帧一帧地闪过,祁银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目光扫过住院部外高高的铁栏杆,祁银只觉得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浑身的血液都偏偏冷却凝固了。
她乘着电梯上了七楼,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橙色数字,压在胸口的大石愈发沉重,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还是七零五病房,三十一号床,靠窗的位置,风扇仍然开得一档。
祁银缓步上前,看着沐浴在阳光里的十七岁少女,整个人紧张到了极点,可当少女别过头看向她时,祁银又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压在心上的种种在对上少女的双眼的一瞬间烟消云散,不留半点痕迹。
她唇瓣微张,轻轻唤了一声:“……让让。”
祁让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竟会看到眼前的人儿一样,反应过来时眼泪早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落到祁银眼中便是一滴折射着阳光的水珠勾勒出了祁让的轮廓。
很漂亮,但也扎得人心疼。
“姐姐……”祁让掀开盖在腿上的被子,朝祁银露出一口银牙,一个称得上是灿烂的笑容就像是一簇炽热的火苗,烧暖了祁银空荡荡的胸腔。
祁银大步上前,将祁让揽入怀中。
祁让长高了不少,软软的头发已经可以蹭到她的脸颊,祁银细细嗅了嗅,没什么味道,没有消毒水令人烦躁的气味,只有暖暖的阳光晒过后留下的一点点慵懒的气息。
祁让将脸埋在祁银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嗫嚅到:“姐姐,我想回家……”
一个人呆在医院,真的很难受,总会忍不住去想念,却往往求而不得。
在寂寞的时候,那些不想回忆的悲凉就会像杂草一样疯狂的吸取营养,肆意生长,占据她的心肝脾肺肾,她的大脑和神经,顺着血液寄生在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最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将她拆解,融化。
祁让怕得睡不着觉,吃不下东西,唯一的希望就是等着祁银,等着姐姐来接她回家。
所以她乖乖吃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到厕所里小心翼翼地自我救赎,疼痛总能让她得到短暂的愉悦和安慰,感知到自己浑身上下细细密密不甚明显的疼痛和痒意,祁让缓缓呼出一口热气,舒适地眯起了眼睛。
温热的气流轻柔地拂过祁银胸前,激起了一小簇电流,顺着皮下纵横交错的血管四处流窜。
有点痒。
祁银缩了缩背脊,身上的肌肉群下意识地绷紧了些许,身体线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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