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承一怔,“你指的是什么?”
“父皇,儿臣先带凝霜回去,若有了结果,儿臣一定会告诉父皇,否则没凭没据的事情不方便乱说。”南天躬身行礼告退。
欧阳承只得做罢,看着那颀长的身姿负手大步离开正阳殿,真是说不出的趾高气昂,每次说了告退从来不等他回答同意还是不同意,他要走便要走,真不知道他那些什么无比谦恭的行礼有没有一丁点诚意。
肯定是没诚意的,儿媳妇进了宫,也不来行礼,哪有这样的事?他那时候当‘儿臣’的时候,妃子哪个不是天天给父皇母后请安的?
可他的这个‘儿臣’居然说自己的太子妃睡得深若是弄醒了,仪容有损,是大不敬。凝霜才不会是那么不懂规矩的人,毕竟她也是皇室里长大的,请安的礼仪肯定是懂的。
后来才知道,臭小子居然跟儿媳妇说——父皇上朝前要想很多事,顶烦,下朝后总是被群臣气得七窍生烟,更是烦,所以看谁请安都不舒服,就不要去让父皇不舒服了,省得父皇明明烦得难受,还要应付你,得是多么难受啊?
这哪一点像一个‘儿臣’该干的事?
看着空空的正阳殿门外,重重的哼了一声,暗忖一句——眼里果真是无法无天无老子。
留着一个明明背叛了他的女人在他府里,还跟个没事的人一样,他到底在想什么?自己也有兴趣?是什么事?
这厢南天已经拂袍上了撵车,蹲在床榻前看着趴在床上睡得双眉紧凑的人,她又梦到了什么?
“女鬼……我……。”
她的声音,慌乱,紧张,害怕,大掌沿着云丝软被沉沉的探去,指尖钻进她的手心,替代她紧紧攥着的被单,慢慢的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渐渐舒展的的娥眉,他也跟着舒心了。
女鬼,是她上次从汰液池醒来死里逃生后说起的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若不是她在梦里念着那个女鬼,他也不会突然反悔不入东宫,汰液殿,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他甚至请了江湖术士研究,结果那些人真是一无是处,只会说些模棱两可的东西。
她那天一定被吓得不轻。
钟离觉得手暖暖的,可背心一阵阵的凉,那个女子被那个朱袍的美人拉着然后慢慢的抱着她,可是为什么今天的女子好狼狈,她的手臂还有好多地方,像是被什么磨破了,流着血,白衣都染成了血衣。
像是有点冷了,钟离抱着双臂抖了抖,这有什么好看的,人家两个在谈恋爱,可是为什么不走呢?是他们的眼神过于悲伤吗?
“小离,怕吗?”
“不怕。”女子笑着抬起头,理了理男子的衣衫,“我怕这一去便找不到你。”她动了一动,钟离听见‘叮叮当当’的铁链的声音,顺着那声音找去才看见那白裙底下拖着一条铁链,黑黑的,像是地狱烧铸的一样,让人看着就害怕,心悸,身上一阵恶寒袭来,女子的脚跟处全是血,湮染了一片沙石成了褐色。
钟离又抖了抖。
“嗯,不怕。”男子扶着女子的肩,钟离这才看清,一双原本白皙修长的手,也都是血,她才注意到,今天他们两人不再是天人下凡,样子都有种难言的凌乱不堪。
扶着女子肩膀的手慢慢松开,男子慢慢拉开衣襟,露出完美的肌理,他皮肤真好,像南天一样,身材也是精瘦健壮,右手修长的食指伸出,指尖触着他的左胸,看着女子轻展笑意,“小离,把手伸出来。”
女子笑着伸出血迹斑斑的手伸到男子跟前。
女子脸上的笑意还未消退,只听见“啵嗤”的一声,男子的指尖像一柄利刃刺进了左胸。
女子脸上瞬间失色,凄惨的大声叫着,她几乎是咆哮:“三郎,你这是做什么,做什么啊?就算我们必须如此,我也要你身体都完整的啊。”
钟离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子如此激动过,只要在这片湖边,她都可以把这片寂静的湖染成快乐的音符。
“别吵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这样乱叫。”男子似乎有些不高兴,那指尖上一粒鲜红的肉粒的东西便粘在上面,男子心口处汩汩的血水往外冒着,很快让朱袍的颜色更深了,成了暗红的袍,血水顺流而下,一滴滴,慢慢连成了绵黏的线,没进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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