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一角的帘子,看了看。
对女人来说,只能守在后院的女人,只有少数的时候可以出来,但不是蒙面纱就是戴帽,或者坐轿坐马车,原来周絮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修仙之后重生之后她知道了不同,终于她出来了,她好久没有出来过了,眼前不再是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来的时候想着到了威远侯府如何,一晃就到了地方。
现在不急,她倒可以看看了。
外面的世界属于男人,女人属于男人,她有一天会只属于自己。
掀起帘子的手紧了紧,周絮一窥外面的世界。
周絮的眼中下一秒满目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水马龙地景象,街道纵横交错,各种店铺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等,和记忆中一样热闹,外面的世界肯定比现在看到的还要精彩无数分。
很久后,周絮正要放下帘子,忽然她发现在前方不远一间酒楼二楼临窗的位置有人在看她。
很奇怪的感觉。
她并没有用灵觉,就是一种普通人的直觉,周絮手上的动作停下,她目光往她感觉到灵力波动的地方看去。
很快她看清了让她感觉到目光的人。
那是一个男人。
一个一身白色锦缎,清俊优雅,温润如玉的顷长男人。
男人是她从未见过的俊美,皮肤白皙,墨发飘扬,身姿挺拔,气质如嫡仙,五官温和如玉,墨色的眸,高挺的鼻,温柔的嘴角,正值青年,他此时正斜倚着二楼的窗台,看着她,微微的笑,很专注。
周絮一怔,一时有些回不了神。
男人的眼对方的笑神情都叫她反应不过来,主要是太过美好,美好得像是一幅画,一场梦,叫她不敢动,怕稍一动就会醒过来,再看不到,心也砰砰砰跳得有些快,脸也慢慢发热,这?男人旁边没有任何人,至于身后有没有人就不得而知了。
周絮不知道对方为何看她,街上那么多人,来来往往的不少,谁知他就刚好看到她,她只是掀起了帘子的一角,他的眼神很好,眼晴很好。
或者是凑巧吧。
凑巧看到,不然怎么会那么合适。
她刚好抬头,掀开帘子,他刚好低头看过来。
也只有这样才说得过去,这也是一种缘吧,周絮忽然想到。
其实方才她有怀疑对方或许不是看她,她感觉错了,可是事实是,用灵觉一探,她终于确认,对方是在看她。
周絮放开心中的疑惑,也回之一笑。
目光凝在顷长男人的嘴角,按规矩,她该做的是红着脸,赶紧回到马车里,掩下帘子,然后离开,在陌生没有关系的男人面前露面是不该的,不管是未出嫁还是已出嫁,她该当做没有看到,可是她没有,也许是心情不太好,修仙后心态有了变化,对方好看得不像真实。
也许是重活了一次,是薜慧的空间,很多。
这一刻周絮莫明的没有马上放下帘子,反而对着男人微笑。
微笑过后。
男人怔了怔,似乎是没有想到,接着嘴角的笑意加深,云淡风清,没有看不起轻视或什么的,反而有些欣赏。
周絮看在眼中,她本就没有后悔,见状更是,她也加深了嘴角的笑。
当然该有的规矩和礼数也要有,微微加深了嘴角的笑后,她对着对方点点头,又看了对方一眼,四目相对后,她慢慢放开掀起帘子的手。
男人也对她点点头,眼中欣赏更多。
两人像是打招呼,四目仍是相对。
直到帘子落下。
隔断了彼此。
周絮想自己为何不后悔可能是男人云淡风清的态度还有眼中的欣赏吧,她认识的男人没有一个像他一样的,似乎心意相通,有的人只见一面就能心意相通,就能相互喜欢,滋生出好感,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仍旧是讨厌的。
有的人需要了解很久才能明白和知道,有的人只需一眼就能明白。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讨厌就是讨厌,准确的说是眼缘,一面之缘吧。
很莫明奇妙的感觉,很莫明奇妙。
这样的感觉很多人都会有,男人和男人之间是这样,男人和女人之间也是,女人和女人之间也是,就像有人见一面一见钟情,有人一认识成为朋友,有人一眼就讨厌对方,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眼缘有时很重要,在没有机会多相处时,在相处后也无法改变的情况下,就像上天注定的,说不清。
周絮觉得自己对刚才如嫡仙般的男人就是莫名的有好感。
是的好感!
而对方,她能感到对方对她也有好感。
不止是奇妙,简直是奇特了。
周絮想不通和明白,但心不再像之前一样郁结。
转念间周絮猜起刚才如嫡仙的男人的身份来。
他是谁?会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刚才的二楼上。
周絮记得那二楼似乎是酒楼,那么他是来用饭的?一个人还是?是京城的吗?是哪一家的,以前没见过,以后会再次见到吗?
看男人的气度不像是出自普通人家,不是贵公子应该就是世家子弟,多半是京城的,至于以前没见过,以后会不会见到,如果有缘一定会见到,周絮心中直觉他们还会再见,他和她一定会见面。
仍旧是那莫名的感觉告诉她的。
女人的直觉和灵觉。
她相信她的这直觉和灵觉,期待他们的再次见面。
周絮不再去猜男人是哪一家的,是谁,不再多想,他们会见面,等见面了自然知道,猜测不起任何作用,她也不准备问,暂时保持神秘。
不过如果男人是京城的,她以前该听说过才对,像男人那样的,不知道多少少女为之痴迷不已,美名肯定早就传开,就算不是京城也是,真奇怪,说起来,周絮总觉得男人说像贵公子不如说像修仙者。
只是对方身上周絮没有感觉到修仙者的气息。
不然她会真以为对方是修仙的,现在这样,周絮抿起唇。
“王妃你在笑什么?”
坐在马车里的绿依和红棠也在看外面,不过在另一边,所以没有看到周絮刚才的表情,两人都看得专注,红棠很高兴,绿依也是,此时似乎是看累了回过头来,见周絮一个人在笑才有些奇怪的开口。
“王妃看到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吗?”
红棠接着又问,绿依没开口,看着周絮。
“没事,外面真热闹。”周絮摇头。
“嗯。”
红棠马上点头,也没有多想:“奴婢好久没有出来过了,绿依姐,王妃,外面真是热闹,要是能常常出来就好了,你看,那个,那个,那个,好漂亮。”红棠说着又高兴的去掀帘子,指着外面也不知道什么要绿依和周絮看。
脸红通通的,虽然有些失礼。
“王妃,奴婢太高兴了,失礼了,王妃娘娘。”红棠自己也知道,见绿依拉她后马上向着周絮不好意思道。
绿依见红棠请罪才松开手:“王妃。”
“高兴就好,出来就不要讲那么多规矩,好好看,以后有时间一定再带你们出来,绿依你也不用太管着红棠,你也和红棠一起去看,去吧。”周絮摇头没有怪红棠,反而说起绿依:“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觉就好,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以前是我没用,累得你们一直陪我呆着。”
“不关王妃的事。”绿依马上道。
“是,王妃娘娘,是奴婢们没用。”
红棠听罢也放下手道。
“好了,去吧,不过是说两句,你们真是,又来了,不说了,规矩要守,但看一看没什么,注意点就是。”周絮见自己一句话让两人一径请罪,摇头点头后道,不再理红棠和绿依,再次轻掀起帘子。
她眯眼往后看去。
身后红棠和绿依也在另一边看。
她不想太束着她们,天天关在屋里。
刚才那个男人站着的酒楼已经看不见了,周絮用灵觉看,才看得到,马车已离得远了。
那个男人没有再站在窗台边。
不知道去了哪里。
周絮收回灵觉,突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镇国侯夫人薜慧。
薜慧一身青色襦裙,温婉动人,墨发飞扬,很是春光满面,正从一间店里出来,正在上马车。
没等周絮看清,薜慧就进了马车,马车很快起动,往她这里过来,一会后,擦肩而过,往她来的方向去了。
由于马车帘子掩得严实,周絮什么也看不见。
周絮等马车远去,望向薜慧出来的店。
那是一间成衣店,薜慧出来看成衣?不知道现在去了哪?周絮很想叫马车掉头,跟去看看,想想还是没有,周絮用灵觉跟过去,只看到薜慧远远离去,一直超出她的灵觉,最后似乎是停在了那个顷长清俊如嫡仙的男人所在的那间酒楼,沉呤片刻,周絮决定先去成衣店看看。
周絮回头让绿依告诉外面的人去成衣店。
绿依红棠不解,但以为周絮是想看成衣没多想。
很快,成衣店到了。
周絮戴上遮帽由绿依红棠扶着进了店。
一到里面周絮便发现这间成衣店似乎和一般的不太一样,里面的成衣好像她在薜慧空间里看过,带着现代的很多东西。
这?
周絮看了良久后,有了猜想。
这间店可能是薜慧的。
不得不说加了现代元素的成衣真的好看许多,不得不说薜慧很有眼光,欣赏品味也不错,成衣店看起来开了很久了,生意很不错,来来往往的人,前身不知道多半是整天呆在府里又不得宠的缘故,薜慧比她以为的还厉害。
片刻周絮看着向自己推荐成衣的成衣店的人,是一位清秀的妇人,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是成衣店的老板,周絮仔细的看了妇人好几眼,见妇人皱眉,周絮在其中选了两件,让包起来后。
她出了成衣店。
然后让绿依去打听,这间店是谁的,不能打草惊蛇。
她不知道能不能打听出来,多半是不能。
红棠和绿依也很喜欢里面的成衣,周絮也让她们一人选了一身,其实她也喜欢这些成衣,只是是薜慧设计的,薜慧是她最大的仇人。
她——深呼口气,吐出,周絮回到马车里等着。
绿依不久回来。
如周絮所料,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只知道背后支持的是恒王。
听到恒王,周絮皱眉,她以为不是薜慧也是宁王,这恒王,看来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不知道这样的店薜慧开了多少。
有没有人怀疑。
有多少人知道,等回去,她要找人好好问问,派人查一查。
薜慧找的什么借口?
几个王爷,几个皇子若都和薜慧有关,薜慧用这些东西不知道赚了多少,和多少要连在一起,宁王府有没有?宫里——周絮按着额头,头疼。
不过就算头疼也要报仇。
不过要不是今天看到薜慧,她还不知道薜慧可能开了店,薜慧她从前竟还是小看了她,薜慧挺有能耐啊,周絮咬牙,只不过薜慧开店倒是给周絮开扩了思路,她或许可能跟着,或许可以有些新的想法。
各府开店的不少,若经营得好肯定来钱,她比薜慧身份高,不用借助谁,就算借助也可以以此打好关系。
周絮忽然有了去各庄上看看的心思,当在还有各店里。
只是不是今天。
改天才行。
最好回府找各管事看看。
而在这个时候。
周絮和嫡仙般的男人对视的酒楼二楼窗台里面,两个男人正说着话。
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赫然是和周絮对视过的清俊如嫡仙的男人,另外一个是一个高大粗犷,脸上带着伤疤的青年男人。
“你刚才在看什么?”
两人坐在椅子上,一边喝酒一边吃着东西,高大粗犷的男人开口。
“没有。”
如嫡仙般的男人摇头。
“刚才看你一直看着外面,外面有什么看的?”
粗犷的男人又道。
说着还看了外面一眼,只是外面什么也没有。
“没有看什么。”嫡仙般的男人仍是摇头。
“我看有些不像。”粗犷的男人喝下手中的酒,大口大口的,很是豪爽:“快说说,看什么。”
他太了解面前如嫡仙的男人,多年的朋友,相交,要不是看到什么有趣的,怎么会分神注意,平时面前的男人都是什么也入不了眼,看也不看,云淡风清的,但刚才却莫明笑了,似乎心情很好,弄得他一见之下很是好奇。
“一个有趣的人。”
嫡仙般的男人看着粗犷的男人,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下,优雅的抿下一口后,笑着开了口,他也知道瞒不过对方,必竟相交多年,相互了解,他也没想瞒,想了想,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对方不是随便乱说的人。
“我就知道。”
粗犷的男人开口,再次端了一杯酒,大口的喝下边喝边说,眼晴直盯着嫡仙般的男人,一脸果然如此:“我们白少平时可是从不注意什么的。”
“呵呵。”
叫白少的嫡仙般的男人听罢只是笑。
“什么人?”粗犷的男人过了一会看着嫡仙男人白少的笑,眯起眼,喝着酒问。
到底是什么有趣的人吸引了白少?
“一个女人。”
白少仍是笑。
“女人?”
粗犷男人有些惊愕有些吃惊还有不相信:“女人?”
似乎是真的不相信白少会为一个女人觉得有趣。
“是的,一个女人,你没有听错。”白少嘴角勾起,笑得格外的意味深长:“一个很有趣的女人,我很喜欢。”说着,眼中脸上神情流露出欣赏和喜欢来,脑中更是回忆起刚才看到的女子,准确的说是夫人。
一成亲了的妇人,却那么有趣,没有该有的羞涩,但又大方得体优雅从容,最得要的是气质。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欣赏的妇人,只可惜是妇人,已经成了亲。
白少眼中闪过可惜,随后又笑。
端着酒杯的手伸出去碰了碰粗犷男人的:“来,喝。”
说完,优雅的整杯喝下去。
晶莹而醇香的洒随着他的动手,从杯中流出,滑到他的唇上,再流下,微微有几滴划过边角落在他的下颌上,他松开手,拿开酒杯,又倒了一杯后,端起来,另一只手轻抚过下颌,动作行云流水。
“呃。”
粗犷男人更惊了,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白少。
“很吃惊?”
白少就着酒杯,又喝下一杯,依然笑。
“是,当然。”
粗犷男人紧紧盯着白少好一会,确定对方是说真的后,长长出一口气,他怎么可能不吃惊,他肯定吃惊,他真没有想到有趣的人会是一个女人,要是别的还要,女人,从白少的口中说出的女人,还是有趣的,他真难以置信。
为何难以置信,倒不是别的,因为白少从来不喜欢女人。
也不喜欢和女人一起,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多年来,从没有听白少提过哪个女人,也没有见他和女人一起过,更何况说有趣。
他一度以为白少讨厌女人,喜好男色,后来知道白少并不讨厌,但也不喜欢。
若白少说有趣的是一个男人,他都没那么吃惊。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吸引了白少的目光,让他觉得有趣,接下来粗犷的男人开始想。
而且白少不仅觉得有趣,还说不错,最后竟说喜欢。
太可怕了。
白少也会喜欢人,还是女人,他从来没想过的女人,以为白少一辈子不会喜欢的女人,天变了吗?这?
还有应该是才见面,白少就喜欢?越想他越觉得不靠谱,他真后悔没有及时发现白少的目光没有看到吸引白少的女人。
那女人现在去了哪?白少竟任女人走了?
“呵呵。”
白少又笑。
“你,女人?有趣,喜欢?”粗犷的男人摇摇头又点头,瞪着白少。
“难怪你吃惊,我自己也吃惊。”
见粗犷男人如此,白少挑了下眉,低头抿酒,他从来都不怎么喜欢女人,一向独来独往,朋友也很少,以为自己会孤身一辈子,却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产生了兴趣,还喜欢,说来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很好笑。
可事实还真是如此,奇了怪了,不过他倒不认为不好,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再次想着不久前那优雅美丽的女人,再次为对方已嫁人可惜。
恨不相逢未嫁时说的就是这吧,以前他不了解,现在他了解了,多年没有回京,一回来就碰到让自己欣赏的女子,他真没想到,他再次觉得可惜。
好在只是欣赏和喜爱,不知道对方是哪家的?
方才该追上去问或许。
“我当然吃惊,你怎么会觉得女人有趣?你可是从来都不喜欢女人的,无论多少女子在你面前你都懒得看一眼,平时也没有什么叫你上心的,你以前认识?”
粗犷男人片刻后终于回神,他开口,忽然想到什么道。
“是啊,很奇怪?我也奇怪。”
白少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粗犷男人道:“知道对方是谁吗?人走了?”
说着似乎是想起身,再去看看。
“早走了。”白少没拉他,只是道:“不知道是哪家的。”
“你既然觉得有趣。”粗犷男人起身又坐下看着白少:“要是伯父伯母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只要不是不正经的女子,想必以你的眼光,能看上的一定是极好的。”
“我也觉得奇怪。”白少道。
“这还是你第一次对女人上心,觉得好。”粗犷男人说。
“是啊。”白少喝了一口酒笑。
“我还以为这辈子你都一个人,看不上任何女人,以前那些女人哪一个不好,虽然无趣了些。”
“你也说了无趣。”
“啊——对方是谁?”粗犷的男一愣又道。
“已经成亲了。”白少睥他一眼,喝着酒:“人家已经成亲了。”
“什么?”
粗犷男人正想着,闻言再愣:“你说什么?白大少?”
“张副将,如你所听,人家已经成了亲,似乎是宁王府的。”白少看着粗犷男人说:“别想太多,不过是有些趣味,有些欣赏。”他随意的道。
“成了亲?”粗犷男人张副将又怔了。
“嗯。”
白少看着粗犷男人张副将一脸怔忡的样。
“你耍我。”
良久,粗犷男人张副将回神,猛的起身,高大的身影站得笔直,脸色不好的看着白少:“你是说你看上了一个成了亲的女人?”
“只是觉得有趣些。”
见状,白少并不觉得什么,还是慢条斯理的。
“只是有些趣味,不对。”
粗犷男人张副将脸色变得不好,突然想到什么盯着白少:“你说宁王府?”
“对,马车似乎是宁王府的,前面是威远侯府。”白少点头,一脸淡定:“几年没有回京,很多事都不知道了,会是宁王府的谁呢?宁王好像出去办差了,没在府里,宁王府就宁王妃,宁侧妃,其余都是侍妾,那几个侍妾不可能,那么难道是宁侧妃?或宁王妃?...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