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了

    前院的书房。

    不止周絮在关注，其它院在朱禧离了侧院却进了书房后的也在关注，哪怕是被又送回去禁足的钟氏洛氏，也就月氏陈氏没有。

    “侧妃娘娘，王爷进了书房，周太医还有春风秋叶都进去了。”

    “哦，王爷真的去了书房，春风秋叶周太医也进去了，王爷是要问这一个多月的事吧。”

    “侧妃娘娘？”

    “下去。”

    侧院，夏如眉醒着，脸色有些白，靠在床头上，看着外面，和风琴还有几个婆子说着话。

    “侧妃娘娘为什么不留王爷？”

    见夏如眉没有吩咐，让婆子退下后，风琴不由看着夏如眉不解的问道。

    “我已经醒了，而且我又不能陪着表哥，也不能侍侯表哥，表哥答应了周絮要过去，高氏王氏那里——就让她们争去吧。”先前她是一时没想通，醒来后她就想通了，也就不再强留她的表哥，争宠在她这个时候差不多就行了。

    何况她的表哥去的是书房，这一个多月不知道表哥满意吗？

    夏如眉低头勾起唇笑。

    她表哥要走，她也留不住！不如大方点。

    “那为什么不对王爷说你想自己养小主子。”风琴张了张嘴说：“刚才侧妃娘娘吐了，王爷那么担心，王爷还是最关心最担心侧妃娘娘你的，最重视你，对周太医都发火了，什么也不管，谁也不理就陪着你，月姨娘陈姨娘就不曾，王妃也是，要是侧妃娘娘你不要王爷走，王爷一定不会走，一定会留下陪侧妃娘娘你，要是侧妃娘娘你说，王爷肯定会同意，侧妃娘娘为何不说，其它姨娘没用，你一定有用，不然到时候王妃那里就得意了。”

    “我不说表哥也明白，但表哥什么也没有表示。”

    夏如眉打断了风琴的话，她何尝不知道风琴说的，说到这夏如眉神情一变，变得有些咬牙切齿：“说明表哥是下了决心，就算是我说表哥多半也不会改变，无非就是惹得表哥不快，和表哥起矛盾，现在这时我不能这样，只能叫其它人看笑话，我要让表哥想着我，念着我，忘不了我，经常来看我，等生产后我才能像以前一样，要说也是钟氏洛氏几个去说，她们也有孩子，比我还要急，还要——我只要等着就可以了，我先前是一时没有想到才急和担心，静下心来，慢慢一想，之前差点就冲动了，你以前说得对，再深的情份不注意不去维护也会有磨没有的一天，我和表哥情份和其它女人不同，我们不一样，可是情份也会磨掉，我也要维护，要最终得到想要的就必须如此。”

    “侧妃娘娘你想好了？那白马的事？”

    风琴一听很惊讶，脸上带上了喜悦：“奴婢以为你——”

    “以为我不会想通？”

    夏如眉笑：“不管什么，我都不会再硬着找表哥，找王爷，白马的事我不说表哥也会知道，到时我等着就是，我必须要一直保持冷静，我还有好几个月才生产，时间还多，不必那么急切，到了几个月后，谁知道事情又是如何，那些女人不过是玩物，周絮也没什么，何必计较，我身后还有夏家有太后。”

    “嗯，侧妃娘娘说得对。”风琴点头。

    “风琴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之前多谢你，以后要是我哪里没做好，你一定要提醒我。”夏如眉突然认真的看着风琴，突如其来的呕吐叫她静下了心来，就算她不静心也不成，太难受了，好在表哥陪着她，只要她说表哥就会一直陪着，而难受的呕吐说明宝宝长大了，幸福的同时想到之前她差点流了冷汗。

    风琴是她的陪嫁，一直忠心于她，她了解风琴，风琴一心为她好，先前她没有听风琴，如今想来风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

    她不怕风琴背叛，风琴不会也不敢，她相信风琴。

    如果连风琴都背叛了她，那没人可相信了，要做大意，就要相信人，选可信之人，且要信就信到底。

    “侧妃娘娘。”风琴有些不相信看着夏如眉，侧妃娘娘这？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能不冷静，你是我的陪嫁，我最信的就是你，你聪明懂事，你明白的。”

    夏如眉说。

    “侧妃娘娘。”风琴还是不相信。

    “风琴。”夏如眉盯着她。

    “好，侧妃娘娘。”良久，风琴道，她看出侧妃娘娘是认真的。

    “很好，风琴，我记住了，你一心为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年纪也不小了，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吗，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夏如眉见风琴答应了，马上高兴起来，然后想到风琴的亲事。

    “侧妃娘娘你？”

    风琴一惊，脸更是红了，羞涩的。

    “你年纪也不小了，我身边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你有什么打算。”

    夏如眉看着风琴说。

    “奴婢只想一辈子陪着侧妃娘娘。”风琴脸红着惊了一会，回神过来。

    “一辈子陪着我？”夏如眉看不出信没信。

    “是的。”风琴倒坚定。

    “好。”

    夏如眉看了风琴一会颔首，不过顿了顿：“不过要是有合适的，你也可以出嫁，如果你没有打算，那么我替你打算，你必竟是女孩子，又是我的人，还是要成亲的，王爷身边的人你有没有看得上的，看上了告诉我，我给你说去，府里的也可以，不过最好是表哥身边的，外面的你既然不想离开，就表哥身边的。”

    “侧妃娘娘，奴婢不想嫁，奴婢真的只想一辈子服侍你。”风琴脸更红。

    “看来是没有看得上的。”夏如眉不以为意：“其实表哥身边的近侍就不错，你想留在我身边，那么那是最好的选择，不然就是嫁出去，你好好想想，想好给我说，其它院的也不小了，也是婚配的年纪了，好的要早点下手，不然就晚了，到时可别后悔。”

    “侧妃娘娘，奴婢真的不想。”

    风琴急道。

    “看你急的，到时再说吧，不管如何，我会遵照你的意愿，你下去后问一下其它人，再告诉我，之前我可是听说主院那边也有意愿。”夏如眉不再说，对风琴吩咐道：“要抓紧，至于其它的心思，想爬上表哥床的，也一并告诉我，之前我不需要，之后。”后面的夏如眉没有说。

    “侧妃娘娘这？”风琴脸色变换。

    “好了，去吧，我休息了，有消息来告诉我。”夏如眉闭上眼，一脸疲惫，不再说话。

    “好的，侧妃娘娘，奴婢告退。”

    风琴走了。

    等风琴出去，闭上眼的夏如眉猛的睁开眼，神情阴郁：“风琴，千万不要叫我失望，不要妄想一些你不能想的，就算要人，你也不行，你陪在我身边太久，太了解我，太了解，我是不会把你这样的放在身边的。”

    太了解自己的人成为对手，是最可怕的，比任何人都可怕，知道你的弱点你的顾忌，风琴最好不要妄想不能得到的，那样她还可以好好待她。

    “我会跟表哥说，让你嫁个好人。”

    片刻夏如眉又道，眉目带笑，眼神锐利：“还有另几个。”都是陪嫁过来的，都大了，要不是听说周絮的打算，她还没想起来，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要早点决定。

    以前她只是偶尔开玩笑，提过，她不记得风琴怎么回答的了，风琴要是记得不敢改变回答，上次她也是这样回答的？这回要真的下决心。

    “表哥你现在？”

    夏如眉又开口，眯了眼。

    “王爷真的生气了，以后要小心。”钟氏和洛氏的院子，在得到朱禧又招了春风秋叶进书房后，不约而同的道。

    手上抄约念经的动手并不停，只停了一刹那，她们可不敢再做什么，也不能，情形不明。

    在她们身后的人，见状悄悄退出去，继续关注。

    王氏高氏则是气馁，先听到朱禧从侧院出来，还抱着幻想，想笑夏如眉，现在担心，还有更恨夏如眉，因为打听不出具体的来，只能再猜，猜着猜着心中更怨更恨。

    两个通房一直没睡等着。

    周絮听到绿依回报的各院的情形，什么也没有说，让人退下。

    朱禧一回来，各院都活过来，都热闹，不甘寂寞，朱禧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各院的心。

    书房里。

    朱禧确实如所有人意料的询问这一个多月府中各人的情况。

    朱禧先询问的是周太医，周太医最早跟进书房。

    向周太医问了府里各人这一个多月的身体诊脉的情况。

    “王妃的身体很好，没有事，小世子大公子大姑娘都很好，侧妃娘娘的身体也没有问题，钟姨娘洛姨娘也是，王姨娘高姨娘也很好，月姨娘身体并没有事，就是精神受打击太重，一时不愿醒来，只能靠自己或者人陪着，时间久了，应该会好。”

    “嗯。”朱禧对此，只点头：“陈氏呢？”

    对月氏，身体没事就好，别的他没那么多心思去想。

    陈氏，则与王妃有关。

    “陈姨娘身体太弱，这个冬天可能——”后面的话周太医没说完，意思却不言而明。

    “哦？”朱禧没有意外。

    “王爷，上次就说过，陈姨娘身体太差，多半是不成了，别说还有喜。”周太医道。

    “嗯，这本王知道，本王没有说什么，陈氏的身体不行就算了，她的小产？”朱禧关心的是这个，他说完，紧盯着周太医。

    周太医明白朱禧的意思：“陈姨娘没有其它问题。”

    “那就是了。”朱禧点头。

    “并不是王妃的错。”周太医又道。

    “本王知道。”朱禧道：“你对王妃似乎不再像以前？”朱禧忽然说。

    “回王爷，王妃娘娘也不再是以前的王妃娘娘，所以。”他才不像以前一样，周太医说。

    朱禧又看了周太医一眼。

    周太医坦然对视。

    一会后，朱禧转开视线。

    “王爷，现在？”周太医跟着看着朱禧问。

    “一切照旧。”

    朱禧不看周太医道：“要是有人发现，你知道的，我不想有人知道。”

    “是。”周太医起身朝着朱禧跪伏行礼。

    朱禧仍没有转身，背负着双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

    周太医一直跪着，眼中流露出复杂和怜悯，但一瞬不见。

    “下去。”朱禧半晌挥手。

    周太医走了，春风秋叶进来了。

    朱禧没对春风秋叶问什么，就让她们把他不在的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王妃回了娘家，去了靖安侯府，去了庄子，驯服了白马，把红棠蓝晓派去了陪嫁庄子上，侧妃一直在宫里，钟氏几个在府里，很安份，管家的事都交给了你们，陈氏的事你们也在，对所有人都很好。”

    朱禧听完，把春风和秋叶说的简单的说了一遍。

    “是。”“是王爷。”

    秋叶春风忙道。

    “就这些？”

    朱禧挑眉。

    “是。”

    “……”

    “别的没什么，靖安侯府是王妃的嫡姐的府邸，娘家也没什么，去庄子上驯服了白马。”朱禧摇头又点头，眸光深深的看着春风：“王妃竟然把白马驯服了？”

    “对的，王爷。”春风和秋叶一起点头。

    “怎么回事，把王妃驯服白马的事详细说来。”

    朱禧真的很没有想到，他那个王妃竟会把白马驯服，白马和他的爱马黑马是一对，是传门得到的品种极好的野马，要驯服它们很不容易，他也是费了好一番心力才驯服了黑马，至于白马，一是他有了黑马就没有继续驯马，二是如眉喜欢，他留给了如眉，要是他驯服了给如眉，白马不会认，所以如眉一直在想办法驯服，可惜的是，一直以来，无论如眉怎么做都没有驯服白马。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马比他的黑马难驯服多了。

    他几次劝如眉放弃，如眉都不愿，看了看黑马再看白马他也不再多说，如眉隔一段时间就会找他一起去庄上。

    现在如眉费了很久都没有驯服的白马被王妃驯服了，可想而知结果，如眉不知道知道这件事不？

    要是知道肯定会生气。

    她现在是双身子。

    换成是他也不会服，不甘心，他等下找人去问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妃怎么就把白马驯服了？从内心来讲他是有点不高兴的，可是他更好奇。

    春风和秋叶一起很快把周絮驯服白马的过程说了出来。

    “就是这样。”说完，两人看着朱禧。

    “就是这样？”朱禧没料到这么简单。

    这么简单的王妃就驯服了白马，那他和如眉之前算什么？

    “对。”春风秋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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