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置了冰十分凉爽,一行人进了厅后燥热的感受消弭了许多。
侍婢有条不紊地上茶上点心,舅妈们伺候小的、拉着家常。
两个舅舅由于许久没见章一玥先陪她聊了好一会话,问了她许多在章府的方方面面情况,尤其是旁敲侧击地打探她有没有受丁点委屈,跟嫁出去的爱女一般,若是被欺负了,娘家马上操家伙上门那种架势。
知晓她在章府的日子过的舒坦,舅舅们的语气才放松不少。
章一玥欢喜舅舅的贴心问候,兴致勃勃地问他们给她讲天南地北遇到的趣事,听说大舅这次出门去燕南寻了好些黔国的新鲜玩意,已经派人送到章府上,整个人更是乐不可支。
被无意间忽略掉的陆泽自有一番气场地端坐在椅上,低垂着双眸一声不吭,耳听八方地吸收着对面几人的谈话内容。
黄立超大气不敢出地站在他一旁,想找他师傅讲讲话,又惧怕长辈们冷不丁赏他一顿骂,只能看会章一玥那边又看看陆泽,看完陆泽再看回去。
和章一玥聊完后,黄家二舅安排黄立超当众向陆泽下跪敬茶拜师。
又从二舅妈手里接过一个十分精致的雕花木盒奉上,对陆泽说道:“陆大人,您屈驾收小犬为徒,那老夫冒昧认您为我们黄家半个兄弟。您在皇家当值定是见闻广博,我们黄家是贩夫俗子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这一点薄礼还请不要嫌弃。”一番话讲地诚挚又得体。
陆泽没有料到黄家会如此重视这拜师的事情,本以为随便教个几招打发打发就算了,也没有想真给那小子当师傅。
可今日章一玥一番言辞让他本就难以推脱,如今一看黄家如此翘首以待黄立超学有所成之事,心知黄家对其寄予厚望,想想真收他为徒了,带回去练个几年也不亏黄家什么,而且凭自己的身份黄立超不委屈,便欣然接受了这事。
侧身接过黄二舅的礼物,讲道:“黄二爷客气,陆泽虚长黄公子几岁,他虽称我师傅,实则也是平辈之人,这几日我在橙园章姑娘多有照拂,请黄二爷视我为晚辈即可。多谢赠礼。”
黄二舅瞧他一番话既客气又不自谦,再见他人长得气质不俗,举止更是十分高傲,猜测到并非普通之人。
如今黄立超能够误打误撞结识,也算幸事。心想哪怕是个侍卫,定也在高位,自是不敢怠慢。
章一玥瞧见那礼物不俗,忍不住好奇心地问道:“二舅,你送的什么?盒子好看。”
黄二舅道:“是今年茶园新产的第一道叶青茶‘致静’,不多,就这么一些。”
章一玥看二舅这是下了血本,立刻朝着黄立超吩咐道:“小超你别再游手偷闲了,趁你师傅还在橙园,每日过来好好学几招,也不枉费二舅如此破费。”
黄立超温顺地道:“知道啦姐!我跟你回去,我就住橙园吧!”
章一玥娴熟又直白地怼了回去:“别别别,千万别,你还是每日去半天吧,要不然我会被你吵死的。”
黄立超委屈道:“姐,你别嫌弃我啊,我师傅还在这呢。”
章一玥道:“你师傅在就不能说你了?你师傅在更该好好管教你,对吧,陆……陆大人?”
屋里众人一听姐弟二人这一来一往地吵吵囔囔,忍不住都哈哈笑了起来,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道:
“小超听你姐的!”
“是啊,是啊,好不容易找个有本事的师傅,你好好学。”
“前个师傅昨日请辞,那脸上淤青淤青的,我的老脸都丢尽了。”
“可不是嘛老爷,前几个也是被气走的,你说这皮孩子哪里学的这些‘本事’?”
“玥儿,你多管管他,就你说的话这个混小子还能听得进去几句。”
“陆大人若这孩子偷奸耍滑,您不要顾忌,该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若是他冲撞您,还请不要介怀,这孩子天生爱闯祸。”
连陆泽都不得不应付统一阵营的人们,答道:“好。”
黄立超被众人围攻了一番,觉得自己孤立无援极了,假装很生气地找了个椅子狠狠坐了上去,怒道:“你们怎么都听我姐的!”,大家都知道他一贯脸皮厚的性子,没人再继续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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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老夫人的寿宴正如章一玥所言只是个家宴。
原因自然不是财大气粗的黄家办不起大宴,而是老夫人念在已故小女也就是章一玥母亲的生辰就在前几天,实在没有心思怎么大肆庆祝,每年也就全家人聚在一起自己过过,非常低调,却也不失家庭温馨。
黄家人丁不算兴旺,除了黄老夫人,也就章一玥的两位舅舅一家。
两个舅舅也都是专一之人。
大舅本是只娶了大舅妈一人,无奈多年只生有一个表姐,迫于老夫人压力后来娶了一个姨娘,这才有一个不足五岁的小表弟,大舅妈也是温和性子,对姨娘亲如姐妹、对二子视如己出,一家人和和睦睦地也过的相安无事。
二舅家则只有黄立超一位表弟,不过好在今年二舅妈又好运气地怀上了,大夫说还是双生子。黄老夫人今年生辰的笑容自然比去年多了好些。
午宴开始前黄老夫人坐在正厅主位接受众人祝福,一家大大小小都备了礼物,连五岁的黄老二都捏了个憨态可掬的似佛非佛的彩泥娃娃送去。
今年章一玥挑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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