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接下来切莫走动,你的脚将养些时日便可康复。但你今日有些寒气入体,未免难受,我还是开个驱寒的方子。切记酷暑不能贪凉,凡事循序渐进啊。”
被章一玥再次叨扰的谢大夫出现在橙园,老妈子一般对病人嘱咐着。
“有劳谢伯啦!玥儿会谨记的。”章一玥感激地回道。
心想:“现在这样恐怕也贪不成什么凉了。”
之前在水潭边章一玥被陆泽一席话吸引了注意力,除了感到脚疼,并没有怎么思考,现在被谢大夫一提醒才意识到脚伤会给自己带来诸多不便。
她本就因怕酷暑才选择每年夏日回凉爽的橙园避暑,现在好了,呆这里也和呆邑都府宅差不多了。
路走不动,就代表着整日要拘在屋内,大门不能出、后门不能迈,小树林去不了,小水潭泡不了,泉水溪上的日落看不到……
生活乐趣都成了泡影陡然消失殆尽。
想到此,章一玥心里泛出一丝酸楚,水盈盈的眸子浸上了委屈。
转头见到门外还负手而立的罪魁祸首,心里的委屈渐渐变成了愤怒。
方才陆泽虽然抱她进屋后就识相地退了出去,但竟是全程毫无愧疚之色,不仅一贯高傲的样子,似乎还对她大声吼了一句。
芙蓉那不知情的还认为这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还反过来感谢他把她带回家呢!
好在低落的情绪不一会就被侍婢的声音打断了:“姑娘,水备好了,我和燕儿扶你去沐浴吧,刚刚只是给你换了衣裳,头发也只是胡乱擦擦,你得去热水里消消寒气,不然恐怕要生病的。”
“嗯好,走吧。”
章一玥的语气十分无力,任由他们扶着去往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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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夫忙完临走,见陆泽还直直站在章一玥的房门口,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走近说道:
“陆公子,我给你复查下身子如何?”
“有劳。”
二人走进陆泽住的厢房,谢大夫先检查了一遍陆泽伤口,把完脉后一边将把脉枕放回药盒一边讲道:“陆公子天资异禀,所受之伤已痊愈,毒也已全部消除,可喜可贺。”
陆泽扣上腰间束带,道:“谢大夫医术精湛。可是曾入朝为官?”
背着陆泽的谢大夫瞳孔一缩,转身不露声色地问道:“陆公子何出此言?”
陆泽言简意赅:“黔国与燕国互通不过五年,此前只有朝官奉命方可进入。”
谢大夫见瞒不过眼前人,缓缓讲道:“陆公子所言不差,老夫是曾在太医院任职。不过那也是十多年前了,后来父亲逝世回乡守孝,加上母亲长期疾病缠身,故而向陛下请辞归了家,弄儿为乐也别有一番滋味。”
陆泽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谢二公子如此风采卓绝。”
谢大夫闻言忙道:“陆公子谬赞。”
陆泽并未再多言,谢大夫思忖片刻,终究忍不住心中所想。
委婉说道:“恕老夫冒昧,老夫与章大人同庚,章大姑娘是我看着长大的,老夫逾越,对她自是视如爱女珍视。如今橙园无人主事,陆公子若久居橙园恐有诸多不便吧?”
陆泽因为章一玥拒绝他的事本就有一股怒气憋在心间,此刻又闻谢大夫旁敲侧击地帮她赶人,猜不透是她的授意还是谢大夫的私心。
以他惯常的冷淡态度,冷静地回道:“谢老爷多虑。
一则我与章大人熟识,想必若有一日章大人知我居于橙园,定然不会驱客;
二则我与玥儿虽相识不久,但两情相悦,不日我便会着人去邑都章府提亲,若她应允,我在橙园就不算外人;
三则我与玥儿虽居于一园但无任何越矩之行,此处并非无人主事,玥儿本就是主人,一众奴仆皆对她爱护有加,定不会眼睁睁见她受人欺负。”
陆泽极为少说了颇多一番话,话里的信息甚多,且带了几分试探。
他猜测若谢大夫所言是章一玥授意,按她的脾气,则不需多久她定会跑来跟他理论那莫名其妙的“两情相悦”。
若她没有找自己,那谢大夫的话就别有所为,与谢世安脱不了干系。
谢大夫见他如是强硬,丝毫不为自己的话所动,话里特意提了“与章大人熟识”及“提亲”之事,心下便有所顾忌,回道:“如此那就权当老夫多嘴了。陆公子,告辞。”
回程路上谢大夫心里思量:
“章大人乃礼部尚书,正二品官员,能自视与章大人熟识之人定不会居于其下。
朝中定无如此年轻的一二品文官。
若看武官,此人气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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