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所以他还得多花点心思接触她,让她心甘情愿托付终身。
这也是他为何他迟迟没有离开橙园的原因。
只是现下那章一玥还不认识的“六王爷”的名声也是鼎鼎要紧的,早晚有一天她会知道他就是六王爷,自然不能提前就把好感扼杀了。
陆泽思考片刻,回章一玥:“呃……也不是,六忘爷是善待下属的,我的银两多,但受伤后就找不见了,许是掉了哪里。
六王爷派人寻我也需要些时日,毕竟此处不算大地方,所以我这几日才留在此处等着。”
他继续扯着慌,要不细看说看不出耳尖红红的。
“那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闲谈莫论人非,是我言语有失。你别告诉六王爷啊,天家我可得罪不起。”
章一玥惭愧地说道,显然已经相信了他的话,并且还为自己背后议论人愧疚。
“六爷不会怪你。”
陆泽说的十分真心。
他开心还来不及,那份对六王爷不轻不重的指责原也是替自己不平而已。
“那就好。那后日我给你备匹马吧。”章一玥计划道。
“我这几日伤口疼,恐怕经受不住长途骑马。”陆泽得寸进尺地要求道。
“可我没有多的马车啊……你、你不会要蹭我的马车吧??”
章一玥瞳孔微张,相信了他伤口疼的话。
“我占不了多大地方。”
陆泽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更进一步,他一个顶俩好吗?
但呆在马车里才能跟她多接触,而且更有利于他隐蔽行踪,他势在必得。
章一玥把手中书本往桌边一扔,杏眼瞪着陆泽,咬着唇憋着火气一言不发。
心里盘算着:人都救了,难道等他骑马复发再救一次?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不该救他!
不对,当初看都看到了,总不能不救吧……
当初就不该心血来潮选那日去什么小树林摘什么樱桃的,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如今好了,简直是虱子上靴引得一身骚!
陆泽看着章一玥纠结到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的脸,心下却十分受用。
当朝虽然民风开化,但没有未婚男女居于一室、同乘一车的。
他死皮赖脸地要跟她共乘,而她没有立刻拒绝,想来正如她之前所说,她并不讨厌自己。
虽然她对他更多的心态或许没有情谊,也比直接堵死了那条路好太多了。
“听说近日松桐山山匪猖獗,烧杀抢掠无事不做,我身手尚可,虽然不便骑马,但可以随时保护你。”
陆泽残忍地抛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知她胆小,就差没再说山匪最喜劫持妙龄少女了。
章一玥一听果真脸沉了下去,松桐山是回邑都必经之路。
书房的空气都要凝固了,静地都能听到自己愤怒的心跳声。
她思考了很久很久,最终咬牙切齿吩咐道:“明日跟我去后院摘几框橙子!”心想反正不能让陆泽白白跟着。
陆泽欣然点点头应了,章一玥话里虽然怒气十足,但对他的要求好歹是同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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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章一玥果然履行“诺言”,指挥着陆泽在后院橙树林上上下下,乐此不疲地吩咐了不知多少回。
橙子还不到大收的时候,只有树尖的一些和特别向阳的几株上才有熟透的。
摘橙子这些鸡毛小事本是可以派暮云做的,甚至用个摘果杆就能轻松解决。
但她今日就是想好好用用这个便宜苦力。
也顾不上他所谓的“伤口疼”的事了,反正就是得磋磨磋磨他,她心里那口气仿佛才咽的下。
章一玥还特别关照:“陆泽,你给我好好摘,一个也不能掉地上,绝对绝对不能伤害到我家果树!”
连芙蓉都看不下去,劝了她几次,“姑娘就放过陆公子吧,好歹人家也是皇家侍卫,你这么折腾他,回头身子有个什么毛病可怎么办?”
章一玥一句“他自己说自己身手不错的,让他多活动活动筋骨对身子更好”就打发了。
陆泽哪能不知道章一玥这些花花肠子?
但他如今乐意被她使唤,不厌其烦跳上一棵又一棵橘子树。
他的伤早就痊愈了,这些体力活还不及他平常一套剑法的强度。
见她在树下面带怒意又十分得意地指手画脚,他心里满足极了,这种感觉仿佛他们就是一家人一样。
想到会是“一家人”,他就觉得心里很满意。
总之,今日一反常态有些幼稚地操劳橙子的陆泽彻彻底底忘记自己的身份。
忘了自己是个高位之人,是那个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世人口里“暴虐无道”的六王爷,甚至忘了橙园此刻还有个叫墨雨的十二个时辰都要关注主子动向的暗卫。
而那个暗卫正在懊悔,千不该万不该,自己恰巧又一次看到这些乱七八糟不该进自己眼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