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院门口寥寥几笔,便将十几个妓女和香兰姨的市井嘴脸刻画入木。
别人相信她是个胸大无脑、无才无德的傻子,他们可不信。
真是越来越有趣,刚才明明气势逼人,现在一副弱智样,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这十多年的痴傻,该不会也是装的?
人们越是称赞,台上的南宫幽若越是骄傲,她把射箭当成了舞蹈,仿佛自己就是第一美人,两手一拉一放,就是不射,稳稳咬牙,额头早已沁满细密的汗珠,得意得如同骄傲的孔雀。
箭还没开射,只听“砰”的一声,台上的女人一个脚底滑空,重重跌倒在地,她也疼得惊呼起来,眉头紧锁,一脸的哀怜与悲戚。随即,人声嘎然而止,所有人一阵唏嘘。
她一松手,那箭矢就往前直冲而去,正好射在靶杆下部,与红圈相隔十万八千里。
揉了揉疼得厉害的右臂,南宫幽若眼梢微转,一个劲的想办法解决尴尬。
看着右臂上大片滑伤、成血色条状的细肉,她硬是从眼里挤出几滴泪珠,模样也更加娇弱可怜,像个极需呵护的病弱小姐。这般柔弱可怜的模样,皇帝应该会无比怜惜。
哪曾想,风麟厌恶的瞥了一脸惊慌的南宫幽若一眼,遇到点小事就哭哭啼啼,面部肌肤夸张得要命,一点不沉稳镇定,他一看就烦。
“还不赶紧下去!”一声冷喝,带着浓浓的不悦,吓得众人身子一颤,心都提到嗓子眼。要是她们一会上台,和南宫幽若一样出糗怎么办?
一声下去,把南宫幽若所有幻想冷冷打断,她又羞又急的爬起身,踉踉跄跄朝台下跑去。这里这么多人,又是王孙贵胄,世家富户的,她今天丢脸算是丢大了。
不管怎样,她现在是输家,被无情的赶下了台,边上忌妒南宫世家的人嘴脸立马改变,纷纷将皇帝的话添油加醋一番。
“真丢人,还以为她厉害,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哈哈,看来今天南宫世家丢大脸了,这种本事,也好意思位居四大家族之首,真是浪得虚名。”
“两个小姐都是没用的废物,还好意思上台,南宫幽若一脸矫揉造作,像只得意的花孔雀,真恶心!”
皇帝一句下去,将原本的夸赞瞬间转成鄙夷,看来他的震慑力非同凡响。
一走到位置上坐定,南宫幽若一边捂着手臂,一边哭哭啼啼的看向南宫立,“爹爹,是女儿不中用,一时大意,才出了差错。”
好羞愧,感觉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她恨不得一头钻进地鏠里。本以为风麟会怜惜她,没想到他这么无情。
“哎!现在怎么办?”南宫立看了眼璃月,然后失望的摇了摇头,幽若都指望不上,更别提璃月了。
“五十六号上台,五十七号准备。”
李禄生一唱完,雪儿心里便咯噔一下,五十七号是小姐,她们都很紧张,怎么小姐如此镇定,仍旧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小姐,你紧张吗?”雪儿悄悄凑到璃月耳根前,小声说道。
“紧张,我不会射箭。”璃月说得很自然,其实她才不紧张,台下都是一堆白菜,有什么好紧张的?
跟小姐这么久了,雪儿还是看得出来,小姐并不紧张。将一颗玲珑心思伪装在木讷的外表下,造成胸大无脑、一窍不通的假象,伪装得如此纯属逼真,也只有她家小姐做得出来。她的小姐,已经成人精了。
璃月淡淡瞥了对面一眼,见柳芊芊柱着一根拐杖上场,虽然脚踝受伤,如此吸引人的比试仍旧磨灭不掉她的斗志。
柳芊芊是个好斗的女人,从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