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听说王后在夺琴大会上一举夺得心弦琴,在下也想见识见识王后的才能。”西凉一名使臣声音很是洪亮,将璃月抛到风口浪尖上。
璃月暗忖,该不会是上次心鸾公主输给她,西凉国的想报一箭之仇吧。
“不过,臣妾听说王后以前是傻子,无学无术,文理不通。夺得心弦琴,全靠运气而已。想必……不会是真的吧?”茵梦端坐在沁满身侧,将话说得很柔,却如石子般掉到水中,惊起一阵涟漪。
一袭红裳的太后一听,脸色立即趁势变得阴郁起来,其实她早听说南宫璃月胸无点墨,便想借故让她出糗。
茵梦如此一说,她便随说她的话将脸色沉了下去,颇有威严的道:“堂堂沁阳的王后,在沁阳是一国之母,女子们效仿的先河、丰碑,竟然胸无墨点,文才不通,让哀家如何面对沁阳列祖列宗?”
“太后您别生气。”东方瑾儿忙把小手放到太后心口拂了拂,关切的给太后递来一杯茶。
沁惊羽默然坐在璃月边上,不愠不火,一双紫眸里透着淡淡的疏离,高不可攀。
逮到机会,青郡王妃茵梦随即笑道:“太后,既然王后什么都不会,咱也别指望她了。看看瑾儿、惊雅她们,哪个不是一等一的才女,如果太后喜欢,不如让她们为大家表演助兴。”
太后想了想,满意的看了眼身侧的东方瑾儿,点头笑道:“还是瑾儿最得我心,瑾儿,你就为大家表演个小才艺,让大家开开眼。”
东方瑾儿害羞着点头,目光悄悄瞟了一眼沁惊羽,正要上前。
“等一下。”北齐使臣站起身,目光睨向太后,拱手道:“太后,不如让我国才女与东方姑娘比试一回,让大家评判评判,两位才女哪位厉害些,也为宫宴助助兴。”
太后思忖了下,瑾儿可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才,难道还比不过北齐的人?
“江太史说得对,该让两位姑娘比试比试,以助酒兴,瑾儿你先上吧。”
东方瑾儿忙起身作揖,提起裙裾婀娜多姿的朝台中间走去。
走到中间,她朝众人微微行了个礼,温柔轻道:“小女子献丑了。”
果然温柔,声音如出谷的出莺,煞是好听,就是太过娇嫩,像一朵温室里的花,禁不起风吹雨打。
太温柔了,容易使男人听起鸡皮疙瘩,从而疏远这个女人,认为她矫揉造作。
接着,柔美的丝竹声响起,声音绕梁不绝,清脆动人。
东方瑾儿先在场中舞了一段,最后脚尖点地,轻抬玉臂,臂上的臂纱也随之倾泻下来。
突然,在音乐的高潮部分,她将身子打平压低,攸地来了个飞雁旋转,身姿轻灵如飞鸟。
等旋转站定,又接着另一个旋转,足尖抬高,朝高中直飞而去。
最终旋转落地,身姿轻灵优美,如同江面上的水鸟。
这舞的难度系数比刚才那两个北齐姑娘的舞蹈更高。
这舞不仅要保持身体的平衡,还要像飞雁那般飞得老高,如果有轻功的当然很简单就完成,如果没有的,只能靠足以硬功完成。
东方瑾儿能转两个圈,台下已经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如此高难度的舞蹈,东方瑾儿完成得如此优美,把太后高兴得眉梢飞扬。
“瑾儿就是厉害,哪像有些人,什么都不会。”茵梦轻啐一声,一手抓了只葡萄,放到樱红的嘴里嚼了起来。
“东方姑娘真是厉害,现在轮到小女子献丑了。”
北齐一名身穿鹅黄色轻纱的女子轻灵的踱到舞台上,光看那无声无息的步子,就知道她是个舞中高手。
随着音乐响起,女子直接进入高潮那步旋转跳跃。
她身子悠悠微转,双手交叉放到头上,将头上仰,右足轻轻提升。
紧急着,她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旋转站定后,继续转第二圈,接着,又是第三圈、第四圈、第五圈。
在第五个圈的时候,她才累得有些支不起力气的停下,她微微喘着粗气,朝众人鞠了个躬,又朝在场的众美男子抛了几个媚眼,然后得意的回到座位上。
这么一评比,谁胜谁负自然辨了出来。
四国使臣全都拍掌大声叫好,沁阳国的亲王们,脸上无光,却也只有拍手干笑。
东方瑾儿输了,两个旋转对五个,输得很是彻底,输得满面无光。
开始还像只孔雀般骄傲,没想到轻轻一比,就输得个满堂光。
“沁阳王,尔国还有没有人才,叫她们出来比比。”
“是啊!听闻沁阳人才辈出,一定不会输北齐的了。”
“沁阳作为东道主,在这喜庆的日子里,该派个更厉害的才女表演才是,也让我们大开眼界。”
各国使臣你一言我一语,倒不是为了奚落沁阳国,而是为了看沁阳国美女的舞姿。
听闻沁阳画俊男美女,台上坐着的那几个,一个比一个美。
尤其是中间身穿红色嫁衣、头戴金冠的新娘子,更是美人中的极品。
有的人两眼已经放光,目光一直盯在皎若秋月的璃月身上,有的已经忍不住,抬起酒站了起来。
“沁阳王,素闻王后是昊云第一美人,要不让她出来和她们比试比试,如何?”
“就是,王后生得美若天仙,此生得见她蔓妙的舞姿,也不枉活一世。”
“王后如果才艺超群,自然让人心悦臣服,在下真的很想一观奇景。”
“如果不肯赏脸,随便舞一段也成,待小弟给两位新人作张字画,以赠两位新人,祝两位新人婚姻幸福,三年抱俩。”
“哈哈哈哈……”
四国使臣已经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笑起来,惹得边上的人也跟着大笑。
所有人都在笑,就沁惊羽、太后两人没笑。
尤其是太后,她满心盼望的瑾儿输了,她颜面何存?
现在那些男人都沉浸于王后的美貌,一齐要她表演,把瑾儿置于何处?
光是长得美,狗屁不通有个屁用。
看到别人惊奇看着新娘子的目光,太后气得更厉害。
不行,她这口气要找那女人出出,怒气要转嫁到她身上,不然,她今天会寝室难安的。
沁惊羽之所以生气,是他讨厌这群男人以打量和惊艳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妻子。
就算他不喜欢,也不能任由别的女人胡乱打量。
思及此,他美目变得冰冷异常,目光里似乎有着千年不化的寒潭,令人不寒而栗。
他俊削挺拔的坐在璃月左边,突然,一把捏住璃月的手,邪恶的凑近她,阴戾的道:“不准笑!”
璃月无语,她笑都不成了?
“否则,孤王不介意当场将你就地‘正法’。”
男人阴冷魅惑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低哑传来,璃月瞪了他一眼,只好将脸上的微笑止住。
作为一国王后,别人来你这里做客,你冷着张脸是待客之道吗?
礼貌的微笑都不准,这男人也太霸道了吧。
“你如何正法?”璃月不解的看着目光犀利阴郁的男人,正法是什么意思。
看到璃月不解的目光,男子不屑的扬起嘴角,殷红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轻讽,一字一顿道:“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将你正法!可惜,我没这个雅兴。”
璃月满头黑线,原来他的就地正法是那意思。
她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在感情方面竟如此单纯,连这都听不出来。
是多久没接触感情了,不了解男女如何相处吧。
在现代的时候,她也只谈过一次恋爱。
而且那一次,对方永远都让着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从来不惹她生气,两人相处平淡如水,没有丝毫涟漪。
所以,她根本不理解何为情侣间的打情骂俏,何为痛心噬骨的爱。
她没体验过惊心动魄、旷世绝恋、令人潸然泪下的爱情。
如果有一天她为哪个男人哭了,是不是代表自己爱上他了?
在感情方面,她还真是一根筋,后面被男友迫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败在什么地方。
迟钝!反应迟钝,她终于想起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对感情的态度了。
哎呀,不想了,这天气真热,热得小脸通红,汗都涔出来了。
见璃月一直在臆想,小脸还有些微红,沁惊羽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惊愕。
他沉了沉眸,轻哼一声,不屑的沉声道:“孤王只是举个例,你不要想多了。”
璃月努力忍住想揍他一顿的怒气,却听到右侧传来太后冰冷的声音。
“王后,既然使臣们如此盛情,你上去跳支舞来看。”太后轻哼一声,将满腹怒气撒到璃月身上。
璃月立即正危襟坐,脸色恢复一贯的淡漠,看东方瑾儿转那个圈挺复杂的,万一她跳得不好,会不会被太后借故惩罚?
“对啊!你现在是沁阳的王后,如果不给沁阳长长脸,别人会把沁阳笑话了去。如果一个花痴草包女都能当王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当了?只要有副美貌,就可以叱诧天下,想得多美。”茵梦轻笑一声,淡淡道。
连刚才没说话的绮玉也淡漠看向璃月,冷声道:“所有人都想看看王后的才艺,听说王后琴艺了得,不知舞技如何?该不会是只有外在美,没有内在美,如果今天沁阳丢了面子,他日如何立足于皓州大陆?”
全挑她不会的说?
沁惊羽一双清淡的紫眸微微掠过众人,最终在璃月脸上停下,只是看着她,却缄默不言。
“王后,如果你不上台表演,岂不是对不起第一美人这个名称?看来,这昊云第一美人该换人了才对,不如让瑾儿、惊雅接位。”茵梦将声音放狠,脸上也不再带着笑容,一副誓死要看璃月出糗的模样。
所有人都料定她不会跳舞,只会弹琴,所以,她们不叫她弹琴,只逼她跳舞。
太后霍地站起身,一双美目瞪得很圆,眉心是一点妖艳的红梅花钿,整个人看起来艳丽逼人,谁曾想到她是个年届四十的女人。
“王后,难道你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拂哀家的意?”太后明显动怒了,这么多人期盼王后表演,如果她不上场,沁阳国的面子就给她全丢尽了。
茵梦连忙跟着插嘴,巴不得事情闹得更大,她好看戏,“哼!什么第一美人,徒有虚名,虚有其表而已。看看瑾儿,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竟然想做沁阳的王后,凭什么?不仅我不服气,相信在座众人也不服气吧?”
玉椅上男子手指已经捏成葱白,上面骨节咔咔作响,再等一下,说不定他会将爱嚼舌头的花痴女人一拳打飞!
“郡王妃不必咄咄逼人,璃月上台表演就是。”正在这时,一阵清冷的声音从玉椅上传来,众人惊讶望去,见正是新娘璃月。
说完,璃月陡然站起身来,眼底蕴藏着浅浅的暗芒,目光如炬,神情泰然自若,说话的声音不愠不火,不恼不怒,平稳镇定。
对什么第一美人的名声她不在意,她只在意的是别人的侮辱。
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第一美人的头衔,这真的好累。
说她只有外在美,没有内在美?
说她不配做沁阳王后,是个狗屁不通的花痴草包女?
好,很好!
她要昂起头颅,顶天立地的告诉她们,她不是什么花痴女,她是沁阳国的王后!
既然皇帝赐了婚,她也拜了堂,她今生今世就是沁阳后宫的女主人。
没理由夺了她一生一世只有一次的珍贵婚姻,换来一个奴婢当。
璃月冷然步出玉椅,一步步走下玉阶,慢慢朝台中央走去。
此刻台下已经传来各国使臣的惊叹声和仰慕声,只有墨曜一直淡淡坐在原地。
台上那群女人还真有够讨厌的,私底下如果让他遇上,干脆割了她们的舌头。
璃月正要上台表演,太后突然冷喝一声:“慢着!王后,你现在代表的是沁阳国体,沁阳的尊严和颜面牢牢系在你手里。如果你什么都不会,就摘下头上的风冠,把王后宝座让出来,甘愿自贬为妾,省得上去丢人。如果你表演令大家不满意,有辱沁阳国体,哀家只好禀告皇上,如此花痴女根本不配做沁阳的王后,哀家相信皇上会给哀家一个明断,另外送一个才貌双全的王后来。至于你,要么在沁阳做妾,要么谴送回昊云。”
“太后,孤王都没发话,你倒是越袓代袍上瘾了!”玉椅上的男子懒懒的斜躺在上方,一头乌黑的青丝倾泻而下,散落在胸前,很是俊美。
声音虽然懒懒的,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强大力量,令人一听便浑身哆嗦,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果然,见过太多风浪的太后不满的咧了咧嘴,将声音放轻,“王儿严重了,哀家只是考考王后,并无他意。”
太后赶紧将态度放软,作为女人,最怕的就是说她干涉朝政,独揽大权。
而且今天婚宴各国使臣都在,如果她态度太过嚣张,将来会被这些男人讨伐,而且没什么好下场。
刚才因为瑾儿输得太过气愤,她竟一时没忍住,将平日的态度用在了宫宴上。
如果这事要是传到别国,别人一定会说沁阳太后嚣张跋扈,独掌大权,将来她是没有好下场的。
“既然如此,王后,你就一舞惊四座,让太后大开眼界,呵呵!”男子邪魅的冷笑出声,笑声却空洞幽灵,极冷极寒。
一双鹰眸犀利冰冷,紫色的瞳孔散发出杀戮的幽光,浑身上下透着股浓浓的杀气,似乎只要谁敢再说一句,那杀气就会瞬间崩裂出来。
“是,相公。”璃月配合似的说完,右足轻轻一提,将足底的红色绣鞋轻轻脱下,露出一双白如轻瓷的玉足。
接着,璃月光着白如玉的莲足走到中间那面作装饰的金鼓面前,伸出左中手一一握紧鼓捶,众人均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表演什么。
璃月轻吸一口气,冷冷睨视台下众人,她要告诉他们,随便用个道具她都能表演。
将鼓捶拾起,璃月猛地在大鼓中间打了一捶,大鼓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惊得台下众人将懒散的身子直立起来。
鼓声震人,使人跟着激昂兴奋。
璃月迅速扔下鼓捶,光足半跪前倾,一时轻风拂来,将她一头垂坠下来的头发吹得翩翩飞舞,差点淹没整身火红的她。
再然后,左右手轻轻高举,璃月沉稳看着面前的大鼓,攸地,左右手分别拍在鼓上,那金鼓立即发出咚、咚、咚大气震人的声音。
她击鼓,不是用鼓锤,而是用手。
鼓声强劲有力,声音渐渐变大,璃月紧闭双眸,轻轻甩动头发,随着微风变得强劲,一头乌黑的墨发在风的亲抚下变得翻飞迷离,那鼓声更是气势恢宏、震人心魄。
接着,她拍打的速度越来越快,忽而如流水般疾速,忽而如流云般慢挪,忽而如雨点般轻快,忽而如击石般坚健。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富有野性的凌乱美。
台下众人早已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两只手便能打出如此动听的鼓声,意境还如此刚强,她真是千古第一人。
从来都见过用手捶鼓,没见过用手拍的。
连太后都惊讶的张开嘴巴,嘴巴可能咽下一只鸡蛋。
那花痴女不是什么都不会吗?怎么会打出如此有节奏的鼓来?
身穿新娘嫁衣表演,沁阳王后真是第一个。
在众人还沉浸在鼓声中合不拢嘴的时候,璃月迅速起身,足尖轻点,如飞雁般的将身子斜倾。
一袭大红嫁衣随风飞舞,纷飞的青丝光滑如绸,她轻提嫁衣裙裾,将头颅昂扬,似孔雀般迎风挺立,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微微颤动,像孔雀在啄食。
柔美的音乐也随之响起,女子舞姿轻提裙裾绕场转动,接着将柔弱无骨的身子半倚在地,那翠绿色的裙裾,则呈圆形的形状铺展开来,醉态翩然。
璃月两臂灵动弯曲,似波浪般轻轻弯绕,像碧湖里荡起的涟漪。
接着,她轻扭细腰,轻仰玉颈,将双手交叉在头顶,细细环绕。
美如莲藕的右足轻轻勾起,手臂似一汪灵动的清泉,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慢舞完后,璃月将步子加快,身子轻灵的攸地一转,足尖轻点地,大红衣袖翩然垂泻,如是火红的瀑布。
众人定晴一看,这不是刚才东方瑾儿和北齐使者表演的高难度的旋转跳跃?
璃月脸上露出个淡然的轻笑,目光清浅,手臂轻地收展,右手轻提嫁衣裙裾。
突然,在众人惊奇的表情中,璃月右手轻勾,右足往右上方飞跃跳跃,绕着台子开始转圈,一圈、二圈……
三圈之后,她将速度加快,快得令人看不清她的足尖究竟在哪。
众人的目光只得跟着她一个又一个的圈移过去。
四圈、五圈、六圈、七圈、八圈……
场上女子快速转圈飞跃,如一只精灵的夜莺,舞步灵动飘逸,舞姿精妙绝伦,透着飞扬的活力。
她似乎忘记了所有人,独自徜徉在山涧间尽情欢快跳跃,像精灵般展翅飞翔,跳跃且旋转,涟漪般一圈圈荡漾开来。
九圈、十圈、十一圈……
长裙火红似霞,服顺地贴着,此刻的她,仿佛就是一朵娇艳的红蔷薇。
在众人数到十二圈的时候,璃月才面不红气不喘骤然停下。
台下的人激动得全都站起身来,激烈的给她拍掌,个个眼里皆是惊叹和羡慕。
“王后好厉害,动作如行云流水,清雅优美,一气呵成,竟然转了十二个圈。”
有人小声议论道:“东方姑娘两个圈,北齐使臣五个圈,拽得跟花孔雀似的。人家沁阳王后十二个圈,不急不躁,荣宠不惊,颇有大家风范。”
“怪不得皇帝会赐她为沁阳王后,原来果真有两把刷子。”
“原来传言真不可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太后,现在,你还质疑皇上的决定,要贬王后为妾?”沁惊羽慵懒出声,声音清雅至极,听得在场的姑娘们浑身一颤,目光全部移到他脸上去。
太后心里猛地一颤,面色有些惨白,冷声道:“哀家只是听信了传言,不知道王后原来是才女。皇上既然这么决定,璃月肯定非凤即凰,刚才一场表演,果然精彩,令哀家大开眼界。”
哼!再怎么厉害,也是个才女。
一个只会琴棋书画的女人能做什么?
就像她的瑾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样入不了沁惊羽的脸,勾引不到她。
做女人,还得要有真正的本事和手段才行。
如果没有本事和手段,再是第一美人,再是才女,一样是结局悲惨的红颜。
就像当年沁惊羽的生母--于菸氏,不是一样的斗不过她,最终年纪轻轻化为黄土。
如今,于菸氏最爱的儿子还得尊称她为母后。
在这深宫,要有绝对的权力才是最大的。
想当年,于菸飞羽不也是先王的王后,还深得先王宠爱,最终,不一样被她给赶下台,化作一粒春泥,深埋于泥土中,至今死不瞑目。
就算她当年只是于菸飞羽的侍婢,一样靠过人的智谋和手段夺得先王的心。
冷冷看了面前的美人一眼,太后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眼前这个第一美人,不就是当年于菸飞羽的化身?
将来,也是于菸氏的下场。
她是才女,不代表她斗得过自己。
茵梦看了看有些微愠的太后,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如果这次帮了太后,说不定能成为太后的左右手,跟前的大红人。
想到就做,茵梦冷地咬牙,“啪”地扯掉手中的玉珠串,趁众人不备,将玉珠缓缓从席位边上滚到台子中央。
如果璃月不小心踩上去,摔死摔残,不是正合太后心意?
所有人都羡慕惊艳的看向璃月,眼里不乏赞叹的神彩,有的朝她竖起大拇指,给她眼神示意她表演得好。
璃月朝众人颔首行礼,柔柔下拜道:“璃月刚才献丑了。”
说完,身形婀娜的盈盈下拜,一身贵族气质显露不凡。
台下众人忙摆手说:“不丑不丑,很漂亮。”
“王后舞姿卓绝,对得起第一美人这个称号,在下佩服。”
“王后,这是在下刚才为您和沁阳王作的画,请两位移驾过来看看。”一位模样清俊,身材高挑略有些显瘦的公子起身,朝璃月和沁惊羽拜道。
璃月面带微笑,对清俊公子手里的画很感兴趣。
沁惊羽一看到那公子,对他的印象不是清秀俊雅,而是觉得这人很讨好,且觊觎着他的妻子。
什么拙画?他可没兴趣。
璃月慢慢赴美以清俊公子面前,他缓缓将画拿起,众人忙将目光移到画上面。
只见画中一轮皎洁明月,一株苍劲梅树,一方清幽石桌,两条圆形石凳。
石桌上是一壶清茶,两只缀着红梅花瓣的茶杯。
在飘落的红梅下面,立着一个温柔微笑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对面,一名身着玄色锦袍的俊逸男子正深邃的看着她。
男子脸上有张漂亮的蝴蝶面具,蝴蝶面具挡住了他脸、鼻、眉,只露出弧度漂亮完美的下巴、殷红的朱唇、深邃的紫眸。
因为女子显得娇小,画中的男子正低头看她,男子一个低头的动作,将画显得十分温馨浪漫。
在两人头顶的梅枝上,一只长着漂亮羽毛的小鸟正展翅飞舞,似被落下的红梅惊倒一般。
两人漂亮的墨发随风轻舞,如泼墨般倾泻而下,画里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顿时,所有人都惊奇起来,赞叹那才子的画功了得,将两人画得栩栩如生。
在画的抬首,还有一行朱红色的小字:花落惊飞羽,月下俏阿璃。
“好美!”璃月真诚的对公子露出个和蔼的微笑。
公子朝璃月作了个揖,将画递到她手里,温柔笑道:“还望王后喜欢才是。”
璃月清润点头,朝公子谢过后,转身欲朝玉椅处走。
突然,她感觉脚底踩到一颗圆润且非常滑的珠子,正要提脚上前,猛地,另一只脚又踩到另外的珠子。
就在她摇摇晃晃快摔倒时,一袭青色身影迅速跃上,将璃月细腰揽住,一个翩然飞舞,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把璃月抱到安全的红绸上,再将她慢慢放下。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男子风度翩翩,女子皎若秋月,看得众人大跌眼晴。
璃月一站定,才从惊奇中收回思绪,就看到身侧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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