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惊羽,你不能这样……”璃月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快要窒息,只好胡乱的低喃道。
男子紧紧抱住她,在她耳旁狂烈的嘶吼一声,大掌慢慢覆上她腰上的绸带。
感觉到异样的璃月立即神精紧绷,心里猛地打颤,要是真的怀上孩子,对她太不利了。
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怀孕,对她离开或者逃走都太不利。
而且现在没有铲除太后那个老妖婆,怀上孩子风险太大。
想到这里,璃月一口朝男子朱红的唇上咬去。
就那么一咬,沁惊羽突然将动作停下,一双星眸冷然看着面前涨红着小脸的女人。
嘴唇上是淡淡的腥红,似有一种香甜嗜血的味道。
“抱歉,如果你把我当作生孩子或发泄的工具,我想你错了。而且,我不喜欢你。我没办法亲近一个不爱的男人。”璃月冷着脸,平静无波的看向沁惊羽,一字一顿道。
沁惊羽一双紫眸里氤氲着浓浓的雾气,嘴唇淡红凉薄,阴邪的勾起。
看着面前拒绝他的女人,还有她那坚定漠然的神色,他突然释然了。
他心里从来都只有星儿,只有星儿配得到她的心,配和他生孩子。
然而刚才,他竟然因为面前的女人心绪绕乱,做出一些不符合他身份和常理的举动。
如果他要女人,成千上万大把大把的会追来。
而她,竟然敢屡次拒绝他,从来不将他放在眼里。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想你也没有资格令我喜欢,更没资格生我沁惊羽的孩子。”
男子冷然说完,眼神凌厉阴沉,一个漠然转身,朝大殿出口处走去。
这一夜,两人均无言。
璃月一直倚靠在月色朦胧的窗台边,耳里回响着那旬“我想你也没有资格令我喜欢,更没资格生我沁惊羽的孩子。”
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心里会很难受,难受得快要窒息。
她知道他心中只有一个星儿,近日来关于那个星儿的事已经传遍王宫。
人人都知道他爱的是星儿,并不是她。
既然他不爱她,为什么又想要她?
他想要她,除了拿她当生孩子的工具还有什么?
什么星儿,她根本不想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如果真的星儿身上真有那朵琼花胎记,那那个星儿不就是她?
这个问题虽然她早就知道,但在这之前,她从来没细想过。
不是她不想细想,而是她根本不在意,因为她不爱沁惊羽。
不爱他,所以她也不管谁是星儿,她是不是星儿之类的问题。
但是到现在,似乎有些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她现在会因为他的话而难受,会突然因为星儿和他计较,看到那些美人心情就极为低落。
在星月宫,那双眼布满孤寂的男子一个翩然跃上朱红的琉璃房顶,看着天上那明明灭灭的月光。
刚才他竟然又一次强吻了她,本来极力压制住自己的内心,最终还是没能抵住心里的悸动。
说他拿她当生孩子的工具,呵!他沁惊羽是这种人吗?原来在她心中,他竟然如此不堪。
他要想真的生孩子,随便拉两个来不就行了,又何须找她?
冷风吹拂着他月华色的袍子,一头乌黑泼墨般的青丝缕缕丝丝,那犀利冰冷的眸,泣血似莺的唇,将他衬得像暗夜里妖娆又可怕,令人不敢轻易接近的妖精。
眉宇间总是透着淡淡的疏离,一张精致的脸如天然雕刻般完美,狭长的凤眸微微轻抬,看向那皎洁的月宫。
忽而,手中多了粒紫色晶莹的晶石,男子将它轻轻高举,放到半空中。
自己视线所触处,水晶石发出浅浅莹润的光泽,如同夜里忽闪纷飞的荧火虫,又像沁阳大殿发出夜光的明珠。
翌日。
清晨,一轮如霞的红日从海平面冉冉升起,一条彩练破空而出,连着薄雾挂在雨后初晴的天边。
因为琼花胎记的事,璃月昨夜一夜未眠,一直在想她究竟是不是星儿。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有她脑海中,盘旋不去。所以,她一定要弄清楚,这样她应该不会这么烦忧。
如果要了解真相,那她只能问一个人,那人就是沁惊羽。
只有他知道星儿长什么样,星儿的胎记是什么颜色、什么形状。
但是,她不会直白的问他,如果直白的问,一向精明的他一定会猜出原因。要是让他猜出自己身上有胎记,他一定会把她当成星儿。
她不想做别人的替身,只想做自己,哪怕没有沁惊羽的宠爱。
所以,这事得小心打探,从侧面求证。
洗漱完毕,璃月换上一件丝织的白色叶刻绣梅纱裙,头上斜插一支简单不失高贵的红色璎珞流苏簪,腰上系着一条绯红如霞的绸带,臂上拖着丈来许的粉色臂纱。
整个人看起优雅高贵,落落大方。
雪儿看着美如白玉,璀璨夺目的小姐,惊讶得直瞪了好久。
“小姐,我已经命人把所有南宫府搬来的嫁妆摆在大殿,我们是现在去看,还是呆会儿去?”雪儿笑盈盈的看向璃月,不知道小姐怎么了,突然叫她把所有嫁妆搬过来。
璃月默然点头,眼眸轻睑,这些嫁妆大多是沁惊羽给的,只有极少部分是从南宫府运来的。
虽然少,但是种类也比较多,而且为了方便运输,当时全给混合起来了,如果要寻找起来,可能会花一些时间。
“一会儿再说,我们先去御膳房。”璃月思忖一下,这堆嫁妆里应该没有那小星儿的秘密,不过没有,她也会抽时间看看。
“去御膳房做什么?”雪儿有些不解的看向小姐,“小姐莫非要亲自去拿早点?”
“不是亲自去拿,是亲自去做。”璃月说完,起身朝大殿走去,雪儿无心赶紧跟上。
想要从沁惊羽那里打探消息,就得先贿赂一下他,作为妻子的做些糕点给丈夫吃,天经地义。
一到御膳房,里面的宫女太监们全都恭敬的跪到地上,璃月白衣翩翩,宛若降世的仙子,眉目如画,轻描淡写的道:“都起来。”
为首太监张公公将拂尘搭在肩头,急忙恭敬的起身,朝璃月道:“不知王后大驾御膳宫,有什么需要?”
璃月扫了扫宫里的白面、青菜、各种调料,将目光放到制糕点的小火炉前,轻声道:“本宫只要那个即可。”
“是,娘娘。”张公公听得一头雾水,只好乖乖行礼退至边上。
璃月徒步走到小火炉前,看着边上五颜六色的调料,微微闻了闻,发现无异样之后,将手洗净,亲自开始和糕面。
众人一看,纷纷吓傻了眼,王后自己和糕面,难道要自己做早点?
无心冷眼睨了眼众人,沉声道:“张公公,你们都做自己的事,别全盯着王后。王后只是想做点点心给王吃。”
众人一听,立即明白三分,原来这王后想做点心讨好王。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他们沁阳王的,连这个一向沉稳淡定的王后也不例外。
原来王后以前的淡然都是伪装的,其实她心里也和其他女人一样,喜欢王爷得要命,却偏偏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开始主动出击,企图得到王的心?
谁不知道沁阳王真正爱的是星儿,就算王后天天做早点给他吃,夜夜讨好他,他还是不会喜欢她的。
长得美又怎样,有才学、聪明慧诘又怎样,还不是连星儿的半分都顶不上。
可要知道,以前东方姑娘做的点心,还没送到王手里,就被奴才们端出去扔了。
璃月不理会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只是安静的做她理想的糖木糕,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不太大的争吵声,璃月一听,眉目微皱,冰眸里是淡淡的不悦。
张公公一听,立即走到外边。
登时,几名闹事的被带了进来。
璃月抬眸一看,左边是南宫幽若和金兰,右边是沁莺和她的宫女。
南宫幽若脸色惨白,上面还有些鲜红的指印,沁莺则一脸不屑,满目是得意之色。
一看这情况她就知道,南宫幽若占下风,被欺负了。
“怎么回事?”璃月冷冷看向两人,目光往两人身上扫了扫。
沁莺一看王后也在这里,眼里闪过一抹不屑,当即开口道:“莺儿给王后请安。刚才我在进门的时候,南宫侧妃故意撞了我一下,我就和她理论起来,没成想她竟一副耍赖泼皮相,一点也没有个侧妃该有的样子,真丢昊云和皇上的脸。”
南宫幽若一听,小脸当即皱成一团,气愤的瞪向沁莺,“你满口胡言,本宫何时撞过你,明明是你撞的本宫。依本宫看,是你们沁阳的人没教养才是。”
这话一出,善于挑针的沁莺当即横眉冷竖,大声嚷道:“好啊,你竟然说我们沁阳人没教养,依你这么说,太后没教养、王也没教养?我这就去告诉太后,看她如何处置你。”
说完,在南宫幽若气愤又带点怯弱的目光中,沁莺一个转身朝门外走去,意欲去告状。
“慢着!”突然,璃月厉喝一声,正要走的沁莺急忙回头,眼里有一丝闪烁,不过更多的是对璃月的不满和鄙夷。
“王后,还有什么事?”沁莺一脸刁蛮的睨向璃月,意思是,如果没什么事,她先走了。
璃月眼里蕴着冷冷的寒光,犀利凌厉的睨向沁莺,这一睨,把沁莺倒吓得闪烁一阵。
“本宫要知道,刚才到底是谁撞的谁?如有人在本宫面前撒谎,本宫定当不饶。”璃月沉稳笃定的说完,一双美止冷冷睨向两人。
南宫幽若一听,心里立即像逮到根救命稻草似的,迅速走到璃月面前,指着沁莺道:“妹妹,是她先推我的,我根本没惹她,她一看见我,就讽刺我……昨天被太后掌嘴。我气不过,和她绊了两句,她就大声嚷嚷起来说要告诉太后。”
沁莺听完,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立即扭曲起来,不依不饶的看着南宫幽若,“你信口雌黄,有这么多宫女作证,你竟然敢在王后面前撒谎,看王后不撕烂你的嘴,到时候你这张嘴就别想要了。”
璃月犀利的看了后边的宫女一眼,发现除了金兰战战兢兢外,其他宫女都一脸沉稳样,底气十足。
“是吗?”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璃月轻溢出声,那轻淡的声音中却透着淡淡的疏离,再抬眸看向沁莺,冷然道:“本宫知道一个方法,可以判断究竟是谁在撒谎。你们俩看着本宫,本宫从一数到两百,如果谁在中间眨了眼,那就是撒谎之人。因为说谎的人心里害怕,眼神会不经意的闪烁,眼神也会出卖她。”
沁莺一听,立即大大咧咧的道:“比就比。”
南宫幽若有些害怕,这五十声内不眨眼她办不到,万一不小心眨了怎么办。
虽然这样,可这是王后的命令,她只得点头道:“是,王后。”
说完,两人都瞪大眼睛看着璃月,璃月往两汪乌黑的眼睛上扫了扫,朱唇轻启:“一、二、三……”
数到二十下两人都猛地瞪大眼睛,当璃月数到第一百下时,璃月发现,两人已经快撑不住,竭力瞪大眼睛,一直在忍。
与此同时,她迅速朝两人吹了口气。
这一吹,南宫幽若被吹得眼睛直眨,而边上的沁莺,为了不让王后看见她眨眼睛,迅速装着打喷嚏的模样俯下身子,趁机眨了几下眼睛,才将头抬起来,眼晴又瞪得大大的。
当她看到直眨眼睛的南宫幽若,立即哈哈大笑起来,“王后,她眨眼睛了,撒谎的就是她。一个侧妃也敢欺负本翁主,王后你可得重重掌她的嘴,别因为自己是王后徇私枉法才是。”
“本宫自然不会徇私枉法,来人,掌沁莺翁主的嘴。”璃月“啪”的一声拍在桃木桌上,立即有两名宫女走到沁莺面前,宫女模样彪悍,可以和太后的嬷嬷相媲美了。
“你凭什么打我?”沁莺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闹昏了头,气愤的瞪着璃月,明明是南宫幽若输了,怎么要打她?
璃月微微沉眸,眼底划过一缕冷洌的暗芒,沉声道:“其一,你扰乱本宫的清净,在御膳房大吼大叫,简直没将本宫放在眼里;其二,你在本宫面前撒谎,刚才的测试已经表明,你才是撒谎的人。本宫忘了告诉你,真正撒谎的人会努力瞪大眼睛,不让自己眨眼。而没有撒谎的人,会被其他事情扰乱眨眼,因为她不心虚,所以就自然的眨了眼睛。而撒谎的人心虚,即使眨了眼,也会想其他办法圆过去,刚才你在乘打喷嚏时猛眨几下眼,以缓解眼睛的酸涩,如果你不心虚,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你骗我。”沁莺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王后明明说眨了眼的就是撒谎之人,没想到是另一种结果。
“来人,给本宫掌嘴。”璃月才沉声吩咐完,沁莺就吓得花容失色,一个箭步转身离去,跑得很快。
沁莺一跑,璃月也懒得和她计较,转身继续做自己的糕点。
后边的南宫幽若见璃月救了她一次,急忙跑到璃月边上,满眼讨好的道:“妹妹,这王宫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刚才惹到沁莺,她一定会告诉太后。昨天太后才欺凌过我,我怕她会因为此事再来打我,妹妹你帮帮我,我求你了!”
看着南宫幽若一脸害怕的模样,璃月淡淡抬眸,“我凭什么帮你?”
南宫幽若一听,顿时傻了眼,小声的道:“刚才你都帮我一次了……”
“刚才我并没帮你,我只是教训对我不敬的人,与你无关。”璃月冷冷说完,不再理会南宫幽若。
见璃月如此模样,南宫幽若心里又冷了下来,突然,她眉眼微转,有些怯弱的看向璃月:“妹妹,我听说……她们传的那个星儿胸口有琼花胎记,那不就是你吗?”
南宫幽若话里带着浓浓的试探意味,巴不得璃月和以前一样,不喜欢沁惊羽,然后推给她。
璃月冷然的扫了扫南宫幽若一眼,不紧不慢的道:“是我又如何?”
“妹妹,你现在喜欢沁阳王吗?”南宫幽若有些激动的看着璃月,璃月那句话已经承认她就是星儿,如此这般的话,她是不是可以和璃月做个交易。
“不喜欢。”璃月直截了当的说道。
“真的?如果你不喜欢他,把他让给我行不行?”南宫幽若悄声凑近璃月,继续兴奋的道:“我和你身上都有胎记,只要你不承认你是星儿,王一定会把我当成星儿。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想办法为你弄来,作为交换,如何?”
璃月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沁惊羽是那种她让他就爱的男人么?
他早就看到南宫幽若胸前的胎记,仍旧对她十分冷淡,甚至还有些厌恶。
这就表明,他不是傻子,他知道南宫幽若是假的星儿。
而且当初她在船上撕烂南宫幽若衣裳时,这一幕正好被沁惊羽看见。
他那么精明,肯定当时就猜出此事与她有关。
况且,沁惊羽是她相公,在法律上她们是合法夫妻,她虽然不喜欢他,不代表她会将他让给别人。
南宫幽若敢情是公然和她抢相公来了。
“好啊!王不知道我就是星儿,所以你想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别玩出命来就好。”璃月淡泊应声,声音不咸不淡,没有任何味道。
“妹妹,我太感谢你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南宫幽若谄媚的笑完,轻扭腰肢朝外边走去,看来她心情大好。
璃月只是漠然看着那袭艳丽的身影,心里沉沉叹道:难道权势真有这么重要?可以让世人不顾亲情,不顾友情的去争夺。
南宫幽若是她姐姐,做姐姐的不仅希望妹妹不幸福,还总想着法子抢妹妹的相公,这个小三当得真的很不要脸。
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小三,看到那些谄媚使手段抢别人男人的女人就心烦。
其实小三不是最讨厌的,可恨的是男人,要不是男人三心二意,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怨女?
等做好糖木糕,已经辰时,璃月领着雪儿、无心朝星月宫走去。
一路上她的心都有些忐忑,昨晚和沁惊羽心生间隙,今天又如何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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