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气愤,边上的沁莺立即给她捶背,温柔的道:“太后别生气,这件事说不定是好事。太后您看,侧妃是真正的星儿,哥哥一定会钟情于她,冷落王后。如此一来,太后不就更好对付王后了?比起侧妃来,王后更难对付。等先解决王后,一个小上的侧妃哪会是太后的对手?”
太后一听,立即有些赞赏的看着沁莺,没想到沁莺虽是庶出,点子倒不少。
她说这话也有理,既然南宫幽若是真的星儿,那她不妨利用利用她,先合力解决王后,再解决南宫幽若。
最后再安插自己的人做王后,如此一来,这后宫不又成了她的天下?
微微转了下眼珠,太后将眸光睨向边上的一名婢女,朝她使了个眼色。
婢女收到信息好,忙转身朝宫外走去。
沁阳王和王后圆房的消息传到使臣馆里,一脸阴鸷的风尘染气得差点吐血。
好不容易才布署好,而且也花了大价钱,竟然为他人做嫁衣裳,便宜了沁惊羽。
而且沁惊羽昨晚还派人来抓他,幸好当时下腹中了一剑的柳效早遁地出宫医治去了,要不然此事一定会泄露。
这次是偷鸡没着,倒蚀了一把米。
他用了大半身家叫柳效为自己效命,没想到没害到南宫璃月,自己右臂还中了一招,最终还被寐生怀疑,当夜把他的寝宫搜查了一遍。
要不是他拿出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恐怕自己都得被寐生抓走。
“砰”的一声,男子一脚将地上的朱红凳子踢开,满腹怒意找不到地方发。
他的未婚妻竟然和沁惊羽圆了房,她的第一次给了他,这个可恨的女人,他一定要毁掉她。
飞羽殿。
此刻已近午时,文武百官全都齐聚飞羽殿,恭敬的看着玉椅上的男子。
沁惊羽将所有关于治蝗的折子全部看完,俊削的脸冷冷紧绷,寒眸里罩着浓浓的凉意,红唇冷冷勾成一抹轻讽的弧度,睨向下首百官。
届时,殿外传来太监高唱的声音:“宣王晋见。”
太监喊完,风尘染领着几名护卫,腰系尚方宝剑,正满目阴冷的踏进大殿。
沁惊羽微微敛眸,目光犀利的睨向走进来的风尘染。
昨晚在找到璃月之前,他就下令寐生去抓他。
怎料风尘染矢口否认,当时拿出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再加上寐生他们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所以并没有抓到风尘染。
要不然,他早命人宰了他。
反观一脸阴沉的风尘染,倒像被打了似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似乎被气岔了。
玉椅上的白袍男子一脸妖娆,满目冷清,墨发翩翩,宛若神明降世。
看风尘染的目光狠毒且凌厉,红唇似血,整个人邪魅深沉,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风尘染负手而立,恨恨扫了大殿上众人,遂将目光睨向玉椅上的阴戾男子,沉声道:“沁阳王万安。今天已是第二天,如果到后日,沁阳王还没有将蝗灾一事解决,本王只好回禀皇上,由皇上定夺此事。”
座上男子轻拂绣袍,狭长的凤眸微微轻眯,眼里阴戾丛生,淡启朱唇道:“今天才第二天,宣王急什么?”
如果他想提前送死,他不介意送他上路。
敢跟他沁惊羽叫板,宣王还没弄清楚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本王不急,本王只是替沁阳王急。已经第二天了,沁阳王似乎还没什么动静。本王是皇帝御封的钦差大臣和监察使,有权力知道治蝗祸一事。”
风尘染此话一出,正在大殿是踌躇不安的大臣们纷纷有些害怕。
他们害怕的不是风尘染,而是那一纸圣旨。
皇帝这次是铁了心要对付沁阳,如果蝗灾一事无法解决,沁阳境况堪虞!
宣王拿着鸡毛当令箭,表情阴沉威武,一看就是盯上了沁阳。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努力寻思解决问题的办法。
而座上的男子,身子早已斜在椅上,一头乌黑的青丝倾泻而下,袍子上的红色朱蕊妖娆旖旎,狭眸微微轻睨,危险的扫过下首众人。
几名大臣思忖再三,朝宣王拱手,正色道:“王爷,此事兹事体大,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在三日之内治好蝗祸,皇上定的时日未免太短了点。”
风尘染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冰冷的睨向对方,沉声道:“蝗灾一事刻不容缓,关乎百姓生计,皇上为国为民,勒令沁阳必须在三日内解决蝗祸,一切都是为了老百姓。诸位这么说,难道是质疑皇上?”
“臣下不敢。”大臣们齐齐应声,在这个紧要关头,一些小人最好别惹。
如果皇上真的挥军南下,宣王肯定是帮凶之一,现在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沁阳王身上,希望他能解决这个危机。
听说银城将士早已蓄势待发,加上上次沁阳王被皇后陷害一事,沁阳与昊云的矛盾已渐渐显露出来。
两国表面平静的局面,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打破。
风尘染见这些大臣们都怕了自己,体内的得意感顿时膨胀起来,冷笑一声:“各位大臣可有什么好办法治蝗祸?”
大臣们皆面面相觑,他们想的办法都无法对付这大面积的蝗祸,宣王如此一问,简直是为难众人。
拿着尚方宝剑,宣王便替君行事,有皇帝一样的权力,所以大家不得不忌惮他。
座上的男子并不惊慌,只是冷然看着风尘染丰富的表演,心里却隐隐发笑。
一个狗奴才而已。
风尘染见众人都拿不出一个好方法来,只好无奈的摆了摆手,遗憾的道:“看来本王也帮不了你们。都说沁阳处处是人才,竟然没一个人能对付蝗灾,看来本王该回禀皇上,你们这些吃皇粮饭的大臣只是浪得虚名而已。”
这话一出口,众大臣都觉得很没面子。
宣王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皇帝的一条狗而已,凭什么对他们大呼小叫?
这么一说,沁阳倒真的成了个平庸之地,似乎连宣王都不如了。
正当众人气愤填膺,冷冷瞪向一脸得意的风尘染,准备发话之时。
突然,大殿外传来一阵清冷凌厉的女声:“谁说沁阳没人能对付蝗灾?宣王活了这么大,也就这点见识,丢皇上的脸,也令本宫汗颜!”
女子才冷声说完,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大殿入口处。
只见她们的王后一袭鲜艳夺目的大红凤袍,凤袍上绣着黄蓝相交、展翅欲飞的凤凰,头戴玉质的旒冕凤冠,凤冠上垂下来的金色璎珞将她一双清明的美目微微遮住。
女子双唇鲜艳朱红,上边透着晶莹润泽如水蜜桃般的光泽,又像涂了金粉似的,莹莹发光。
鼻翼美丽且小巧,肌肤白如凝脂,模样倾国倾城,妍丽无双。
身后跟着八名素衣宫女,在宫女的衬托和簇拥下更显瑰丽美艳,浑身散发出浓浓的王后气魄。
双手优雅大方的合于胸前,莲步轻移,一步一履沉稳大方,威仪深沉的走到大殿之上,头上凤冠的流苏发出银铃般的绕梁声,一出现便艳惊四座,光芒无比。
所有人都疑惑且期待的看着他们的王后娘娘,大家知道王后不是个乱说话的人。
而且王后十分聪颖,不仅用计得到王的金印,而且会发明算盘等有利民生之物。
如此王后一出现,众人皆将期盼放到她身上。
璃月沉稳不迫的走到大殿中间,右手冷拂翩然的红袍,双目凌厉的睨向风尘染,沉声道:“本宫想问宣王,你可有计策对付蝗祸?如果没有,就别在沁阳大殿上信口雌黄,贻笑大方!”
风尘染见璃月熠熠生辉、威仪满满的踏进大殿,眼里的妒意更浓,双眸冷冷盯向璃月。
她越是光彩四射,他越想毁了她。
一听璃月的话,他便冷冷咬唇,眼里闪过一抹不屑,冷声道:“本王乃皇上御封钦差大臣,有先斩后奏、替君斩侫臣的权力。本王来沁阳当然只为监察沁阳王如何治理蝗祸,不是替你们想计策解决办法的,请王后注意自己的措辞!”
“大胆宣王,以下犯上,孤王的王后也是你能藐视的?请宣王注意自己的身份!”座上男子忽地冷然出声,声音清冷如玉珠坠地,大殿上立即安静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叫他的女人注意自己的措辞,他该叫这狗腿子注意自己的身份才是。
一个王爷而已,也敢在他面前嚣张。
被沁阳王这么一吼,风尘染当即觉得脸上无光,想反驳却登时找不到话来说。
俊削男子不理会脸色青紫的风尘染,起身淡然走向璃月。
两双美目一对视,两人皆有些尴尬的移开。
心里都很激动,盼着见到对方,只是明面上一直回避,尴尬异常,早无之前的半点坦然。
昨夜的事还清晰的浮现在两人脑海里,这也是两人至早上分开后再次相见,所以两人的眼神皆有些闪烁。
还是沁惊羽主动走到璃月面前,漂亮的玉手将她娇小的柔荑轻轻拉住,牵着她朝座上走去。
璃月不理会众人的目光,任由这宛若天神的男子拉着,心里是满满的战栗和感动。
刚才她在广离宫外边散步,不知怎么的,慢慢的就走到了星月宫。
走到星月宫,又听宫女们说王在飞羽殿,似乎正在为蝗祸一事烦忧,她又返回广离宫,准备好才来到大殿。
没想到一走到宫门口,就听到风尘染嚣张逼人的姿态。
敢在她面前作威,她岂是好惹的?
昨夜陷害她还不算,今天还想在沁阳大殿上耍威风。
这一次,她不好好教训一下风尘染,她就不叫南宫璃月!
一王一后英武俊削的在玉椅前站定,男子风姿卓绝,透着浓浓的王者之气;女子光芒四射,冰雪聪明,两人站到一起,很是般配,看得下首的大臣们傻了眼。
风尘染刚才被沁阳王厉喝一句,心里很是不岔,看了眼代表他此刻身份的尚方宝剑,再一次睨向璃月:“王后乃一介女流,竟然这样就上了朝堂,难道不是藐视沁阳王和皇上?”
璃月冷笑一声,眼眸微转,不紧不慢,义正言辞的道:“本宫乃沁阳之后,一心只想救国救民,一片赤心照沁阳。难道有谁规定,女子不能上朝堂解决蝗祸?宣王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沁阳蝗祸本宫自有办法解决,不劳宣王费心!”
“王后真有办法解决?”风尘染有些不解的看向璃月,嘴角阴冷的勾起。
这蝗祸可是天灾,损坏面积大,就算南宫璃月有神仙帮助,也未必能在两日内清除它们。
她这么说,不是大话是什么?
下首的大臣们一听王后有办法,纷纷敬佩的看着她,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要是王后真有办法解决此次天灾,那她将是皓州大陆上第一人,比神仙还厉害。
众人全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璃月,眼里全是期待的光芒。
“本宫有没有办法不需要告诉你。”
璃月无视风尘染,冷然淡笑,转头与沁惊羽对视一眼,眼神仍旧有些闪烁,继续道:“王,臣妾有几个法子可治蝗祸,且不需要两天。如果有足够的人手,一天方可完成。”
沁惊羽眼里是浓浓的惊愕和讶异,连专门管治蝗虫等灾害的大臣们都没有办法,璃月竟然行?
他这个王后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总是这么出其不意,让人大吃一惊。
璃月朝殿下边的宫女微微颔首,接着,两名宫女走出大殿。
又在众大臣疑惑的目光中,她们将一只水壶和一只小笼子拿了进来。
水壶一拿进来,大殿里顿时传来一股刺鼻的异味,很不好闻。
众大臣再一看,宫女拿的小笼子里竟然有上百只灰绿色的蝗虫。蝗虫数量太多,全都挤满了笼子,在里面打斗扑闪。
一看到这蝗虫,他们都气得咬牙切齿,此次天灾就是这该死的暗虫闹的。
璃月又看了风尘染一眼,见他也跟众人一样疑惑,她则心底冷笑一声。
等着吧,她会让风尘染后悔刚才说那些蠢话!
“王后,这是什么药?”沁惊羽温润的看向璃月,他的温柔也只给她。
璃月淡然的点头,将宫女手中的水壶接过来,温婉的看向沁惊羽,沉稳不迫的道:“这叫农药,是臣妾新研制的液体杀虫剂,这种杀虫剂高效低毒,杀虫率高,杀虫面积广。早在昨日臣妾就命下人将制作此农药的方法传了出去,吩咐镇国大将军把方法告诉老百姓们,让他们自己研制,自己杀自己土地里的蝗虫。相信等到明天,蝗灾一事自有缓解。至于能不能清除所有蝗虫,得看军民齐不齐心,努不努力。”
众大臣一听,全都啊的一声惊呼起来。
原来他们的王后昨天就开始准备了,竟然没有告诉众人,这是为什么?
看到众人眼里有异样,璃月微微敛眸,冷声道:“本宫之所有没有告诉大家,是怕方法失败,让大家空欢喜一场。直到半个时辰前,本宫才收到镇国大将军传来的消息,说益阳一带已初取得成果,百姓们熬夜制作的杀虫剂有效,本宫才敢将这方法带上朝堂。”
璃月说完,大臣们又齐齐哗了一声,连风尘染都张大嘴巴。
璃月不顾众人疑惑的目光,用一根管子将水壶里的农药洒到笼子里的蝗虫上,才洒上去,不过一刹那时间,奇迹竟然发生了。
只见原本还活奔乱跳的蝗虫,此刻已经翻着肚子,奄奄一息,全都口吐白沫而亡。
看到笼子里的蝗虫死了,大臣们立即大声议论起来。
“怪不得昨天大将军带兵出城,说是去巡视蝗灾区,没想到去做试验去了。”
“大将军和王后果然厉害,尤其是王后,不仅医术了得,而且还懂得治蝗虫。”
“王后真是治蝗虫的第一人,真是令人佩服。”
“以前宣王嫌王后是个傻子,硬是把她抛弃了。没想到王后这么厉害,宣王根本配不上她。”
“能配上王后的,当然只有我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沁阳王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除了称赞璃月的厉害之外,全都鄙夷的看向落井下石的风尘染。
沁惊羽也温润的看了璃月一眼,大掌将她握得更紧,一双狭眸微微睨向众人,淡定的道:“你们王后以前遇人不淑,那些事可以全忘了。”
这话一说出来,众大臣一脸的愠怒都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石头落地,心情大好。
璃月微微瞪了沁惊羽一眼,复又转向众人,沉声道:“除了用杀虫剂杀蝗虫外,本宫还拟了几条防蝗治蝗的方法。第一,在喷洒杀虫剂之余,可以放蝗虫的天敌家禽扑食它们。第二,派人专刨蝗卵,扑打蝗蝻,谁扑得多、打在前头的,官府会给予银两作为奖励,这样可以调动广大百姓清除蝗虫的积极性。”
“王后的方法真厉害,双管齐下,有了王后特制的杀虫剂,相信在后天之前,百姓们一定能将蝗祸清除。”
“而且还用奖励鼓励大家,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在精神上鼓舞了百姓,这一招我怎么没想到?”
“这样大家就拭目以待,等待明日的到来。”
大臣们很高兴,那瞪着笼子里死蝗虫的风尘染早愣在原地。
就那几滴杀虫剂,竟然将整笼蝗虫给杀死了。
这个试验这么有用,那那些大面积的蝗虫能除掉,也是早晚的事。
这么说来,他风尘染输定了,璃月又赢了?
正在风尘染愣神之际,璃月突然将美目犀利的睨向他,厉声喝道:“对了,还有一事。昨晚有刺客利用遁地之术潜入广离宫,意图行刺本宫,后被本宫用心弦琴打走。当时那名刺客用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和本宫抵抗几十招,后来被本宫打走。那名刺客就是宣王你,风尘染还有何话可说?”
璃月铿锵有力的说完,将冷眸直视风尘染,眼里是浓浓的盛怒。
下首的大臣们一听,纷纷吃惊的看向风尘染。
“王后说的是真是假,宣王行刺她?”
“昨晚只听说广离宫出了刺客,并不知道是宣王,如果真是宣王行刺王后,他该死到临头了。”
沁惊羽一双冰眸也冷戾阴鸷的看向风尘染,朱唇冷启,沉声道:“有王后指证,宣王你还有什么话说?敢行刺沁阳王后,谁给你的胆子?”
“沁阳王,单凭王后一人之言就想诬陷本王,小心本王向皇上告你们个诬陷之罪。本王昨晚安然呆在使者馆,寐生当时已经搜查过,使者馆并无任何异样,难不成沁阳王想以主欺客,将行刺一事赖到本王身上?”
风尘染冷冷出声,他不相信只凭南宫璃月的一面之词,沁阳王敢处置他。
柳效早已逃命,并无第三证人,当时寐生们的确搜查了,什么都没有。
如果南宫璃月敢和计“诬陷”他,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孤王面前还敢放肆,来人,将风尘染抓住。”沁惊羽冷喝一声,立即有几名侍卫上前,意欲去抓风尘染。
风尘染冷眼抬眸,攸地拔出腰间金黄色的尚方宝剑,然后冷冷睨向沁惊羽,“沁阳王,本王是皇上御封的……”
“钦差大臣和监察使,对吗?”风尘染还没说完,沁惊羽冷然插话,这话他都背下来了。
“你!”风尘染咬牙盯着座上那美得妖娆的男子,紧握剑柄,脸色开始微微苍白起来,“无凭无据,你不能抓本王。”
璃月美目微转,冷哼一声,肃然道:“谁说本宫没有证据?当时本宫的琴芒刺中刺客的右臂,宣王敢把右臂拿出来让大家看看,让本宫确定一下到底有没有受伤吗?”
风尘染冰冷的睨了璃月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右臂上绑有纱布。
昨晚他的确被璃月的琴芒刺中右臂,当时回宫只胡乱绑了块纱布止血。
没想到璃月如此精明,竟然记得他右臂上的伤。
这一点他竟然忽略了,而且昨晚寐生空手而回后,他便有些大意,后面再用药膏涂了一下伤口。
如果璃月真的要看他的右臂,他一定会露陷。
该怎么办?
风尘染此刻已经有些急了,脸色攸地变得惨白,哪还有一个王爷的风度。
璃月看他吓成这个样子,心里冷忖。
风尘染这个蠢货今天终于栽到她手里了。
“来人,检查他的手臂,看看上面究竟有没有伤口。”
“慢着,本王右臂的确有伤口,那是在来沁阳的路上被刺客刺伤的。今晨因和护卫练武,不小心扯伤了伤口,当时使者馆众人都在场,他们可以为本王作证。该不会王后早就知道此事,利用此事来栽赃本王?这件事本王一定要禀明皇上,让他给本王一个公道。”
风尘染临时生计,坦然的承认了自己右臂的伤,并且说璃月陷害自己。
这么一说,众大臣纷纷有些不解了。
“来人,给孤王按住他,搜身!”沁惊羽冷笑一声,寐生几名武艺较高的一跃而上,将风尘染按到柱子上。
接着,在风尘染愤怒的叫喊声中,寐生等人倒没有撕他的衣裳,只是从他兜里摸出一封信。
那封信外壳为橘黄色,上面写了“北齐帝亲启”五个大字。
寐生一看这封信,当即高举道:“宣王身上怎么有封信,而且是写给北齐帝的。”
大臣们纷纷瞪向那封信,见信封上的确是大大的五个毛笔字。
风尘染也惊讶的看着那封信,这信明明不是他的,怎么被寐生他们从身上搜出来了?
这事肯定是个局,是沁惊羽设的局。
想到这里,风尘染迅速摇头,急急否认道:“这封信与本王无关,沁惊羽,你陷害本王。”
“孤王有没有陷害你,比比字迹就知道了!”白袍男子星眸微睑,眼底是浓浓的算计和凉薄,朱唇邪侫的勾起,冷然启音,没有任何感情。
寐生赶紧将信封打开,一展开信封,看到上面的内容,他惊讶得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彼时,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寐生照着书信大声念道:“昊云国宣王风尘染拜上书于北齐皇帝陛下:时昊云柳叶将军已筹备好粮草,准备乘船从涟漪江北部潜入北齐边境,大破北齐边关西汀城。吾闻之,愈觉不安,遂将此事告知,望皇帝陛下早做准备,大破柳叶将军,届时皇帝陛下别忘了答应本王的欠款,看信后毁之。落款:宣王风尘染。”
寐生一念完,大殿上的大臣纷纷谴责的看向风尘染。
“没想到宣王竟有谋反之心,竟然与北齐帝暗中勾结,真是狠子野心,该诛九族。”
“北齐和咱们正在边关打仗,宣王竟将昊云的军事秘密告诉北齐帝。启禀王,此事兹事体大,一定要禀告皇上,由皇上定夺如何处置。”
“证据确凿,这次看宣王如何狡辩。不仅刺杀王后,还通敌叛国,有一千颗脑袋也不够砍。”
“启禀王,既然拿到宣王与北齐帝暗中勾结的证据,一定不能放过风尘染,把他交给皇帝发落。”
殿下的大臣们刚才受了风尘染的气,现在一看有通敌的证据在手,所有人都迅速指责起他来。
风尘染双手被几名武艺高强的侍卫绑住,只得咬牙瞪向沁惊羽,怒声喝道:“沁惊羽,你竟然陷害本王,本王根本没写过那样的书信,你敢对笔迹吗?”
“有何不敢?”沁惊羽冷然轻笑一声,寐生等人立即将风尘染的护卫带上来。
那几名护卫一上来,便把风尘染平时写的书信拿出来,两封书信一对比,字迹竟然一模一样。
风尘染一看那两封信,果然字迹都是一样的,他气愤的瞪了护卫们一眼,大声吼道:“你们竟敢背叛本王,联同沁阳王陷害本王,一群混帐东西,本王真该宰了你们。”
护卫们全都一脸木讷的退到边上,不理会嘶吼的风尘染。
璃月看到这一幕,也是傻了眼。
她的计策是逼风尘染把右臂上的伤口露出来,然后指证他就是那名刺客,或者再想办法利诱那名遁地老道指证风尘染。
没想到沁惊羽更绝,直接利用谋反这一招。
现在“证据确凿”,风尘染谋反这个罪是铁钉上板,已经钉上了。
不得不说,沁惊羽心思缜密,不仅收买了风尘染身边的人,而且找人把两封信模仿得一模一样。
有这两封信在手,相信就是风麟看到,也会怀疑风尘染叛国。
无论他怀不怀疑,只要有证据在,风尘染这次真的死定了。
“沁惊羽,你竟然伙同南宫璃月陷害本王,本王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风尘染绝望的抬眸,有些发抖的看着两人。
这次来沁阳,他不仅没得到半点好处,还将搭上自己的性命。
这该死的沁惊羽,果然如传闻一样残暴冷戾。
“沁惊羽,本王一定找皇上讨个公道,叫他出兵沁阳,把沁阳剿灭!”
一听这话,大臣们纷纷群起而攻之,全都朝风尘染狠狠吐口水。
“我呸!要是皇上敢偏袒你这个卖国贼,老臣就是死都不服。”
“卖国贼该杀,宣王该死,宣王一府都该死!”
看了眼已成阶下囚的风尘染,沁惊羽转头看向璃月,咧嘴朝璃月微微一笑,星眸深邃,璃月被他看得有些害羞,淡然低下头,没想到两人这么有默契。
风尘染气得咬牙切齿,想说话时,嘴巴已经被寐生用布条塞住。
他只有两眼死瞪着璃月,看着璃月与沁惊羽双双对视,在她面前大秀恩爱的场面。
看到风尘染气愤的模样,沁惊羽将璃月的手握得更紧,且稍稍扬了扬,直朝风尘染示威。
“宣王风尘染私通北齐,证据确凿。来人,将风尘染收押,待明日蝗灾解决后,再行押往昊云,交由皇上亲自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