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翼德,不得无礼,快给我坐下!”
公孙瓒也是怒视着自己的堂弟:“你喝多了啊,满口胡言,还不快给翼德道歉。”
公孙越只好起身,十分敷衍地对张飞说了句抱歉:“是在下酒后胡言,失礼之处,还望翼德不要在意,我自罚三杯,以作赔罪。”说完,连干了三杯酒,又重新坐了回去。
张飞看着他的举动沉默不语,知道关羽在旁边拽了他几下,才开口说道:“无妨,俺不会放在心上。”但他却是再也不碰酒碗了。
堂内末尾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独自饮酒的书生,没有谁去理会这个坐在末席的人。
他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评价到:这个叫张飞的确实是个不顾自己处境,易怒的莽夫。倒是那个刘备,如此受辱,还是面不改色,是个人物。
不过也就想了这么一会儿,他的心思便飞向了北面:不知道我父母他们怎么样了,蓟县被攻破,他们是否平安;还有那个远在天边的妹妹和妹夫,不知道他们那儿是不是也发生了这样的叛乱;这场闹剧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书生正是张皓的妻兄,方竹,今年年初刚从蓟县调到了涿县任职。他没想到自己过完年后来到涿县,就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方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再去理会堂上发生的事情,接着独自小酌了起来。
宴会继续,只不过经过了这么一段小插曲,整个宴席上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很快便草草收场了。
事后,公孙瓒狠狠地抽了堂弟公孙越一巴掌,厉声斥道:“你这个混蛋,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你简直丢尽了我们公孙家的脸!”
公孙越却是不敢在自己堂哥面前耍横,捂着脸委屈地说道:“哥,我也是喝多了,一时糊涂,才出言不逊的。”
“你喝多了,那还好意思说人家是酒鬼莽夫?”
“可是我就是看不惯刘关张那三人得意洋洋的模样,要不是哥收留他们,指不定哪天就死在外面了,哪还能立功啊。”公孙越不服地说道。
公孙瓒慢慢平复了心中怒气,说道:“那刘备是我的同门师弟,他带人来投奔我,我自然要收留他。况且恩师现在是北中郎将,负责整个北方的平叛事务。我可不想因为无视刘备,被恩师认为自己不顾同门之谊。”
公孙越面露阴鸷:“可是如今他们立了功,日后论功行赏,这刘备岂不是跑到兄长的头上去了?”
公孙瓒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个不用担心,说起来,他们现在也算是我的属下。属下立了功,难道不是我这个上司御下有方吗?”
“是是是,这都是兄长御下之功,若非兄长器重,他们哪有这个机会。”
刘备住所,张飞在客厅里来回反复走动,脸上的怒气却是怎么也降不下去。
刘备坐在一边喝着茶,关羽则是在看春秋。
他眼睛看着书,嘴上却是说着:“三弟,你不要再来来回回地晃了,不如坐下来喝杯茶,或者看卷书,让自己平静下来,跟那种小人有什么好置气的。”
张飞怒气冲冲地说道:“可是俺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公孙越那个混蛋,今天要不是俺带着人去北门救援,他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现在他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庆功宴上,还敢对俺出言不逊,若非大哥拦着,俺当时便冲过去,一把拧下他的狗头,以泄我心头之恨。”
刘备放下茶杯,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现在寄人篱下,不好过分得罪人家,只好多担待一点了。”
“当初咱们就不应该过来投奔这个公孙瓒,若是去了其他地方,也不至于今日受这等窝囊气。”
刘备听到这话,突然痛哭流涕了起来:“都是我这个大哥不好,觉得自己这个师兄可靠前来投奔,没想到却害得二位兄弟蒙受屈辱,我实在是太没用了。”
关羽见状,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春秋,上前安慰刘备:“兄长莫哭,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如今我们击破黄巾有功,日后定可以立下更大的功勋,这样我们就不会再寄人篱下了。”
张飞也不再发怒了,面带愧色,低下头对刘备说:“大哥,是俺不好,不该为了这点小事影响我们心中的大事。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会让世人都不敢轻视。”
刘备终于不哭了,紧紧地握住两人的手:“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