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两人坐下之后,阎忠给贾诩到了一杯水:“我就知道文和还是窝在这边荒之地,你自从那时借口因病辞官之后,便再也没有出仕了吧。”
贾诩抿了一口水:“世道艰难,这官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还是安稳的待在家乡的好。”
他放下茶水又问道:“我也是听了那些人的风言风语才知道兄长回来了,我能冒昧地问一下这是为何吗?”
阎忠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呐。”
于是他便把自己孤注一掷,劝功高震主的皇甫嵩自立的事情告诉可贾诩。
“我路过洛阳之时,听说了皇甫嵩被宦官陷害,削职贬官调去长安了。真是可笑,若是听我之言,何有今日。皇甫嵩错失良机,妄为名将。”阎忠又重复地说了一遍。
贾诩倒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认为兄长之举,为之过早,过于轻率了。”
“为何?”
“虽然这汉室日益衰败,但大汉历经四百年,深入人心,不是一场简单的叛乱可以摧毁的。况且从皇甫嵩不断推功的事迹来看,他本就在刻意避免天子的猜忌。兄长过去劝他自然是无功而返。以我之见,当今天子驾崩之前,天下还是会安稳一段时间。”
阎忠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在路上反复思量才想明白的,确实是自己关注表象,操之过急了。”
他又笑了起来:“贤弟果然还是那么一针见血,以贤弟之才,难道真的不考虑出仕了吗?”
贾诩摇了摇头:“既然天下即将大乱,做官的风险太大了。”
“但你难道就想白白浪费自己的才能吗?”
“呵呵,我哪有什么才能啊。这也就是兄长一人之言,其他认识我的人有哪个这般说的。”
阎忠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贾诩说道:“贤弟此言差矣,除我之外还有一人知道贤弟的才能。”
贾诩以为阎忠又跟自己开玩笑呢,故意问道:“何人?”
阎忠神秘地一笑:“平州刺史张皓。”接着他将当时张皓与自己的对话讲述给可贾诩听。
“哈哈哈,兄长果然又说这样的话来骗我,如你所说,此话一听便知道是骗人的。看来这纵横之术果然不是什么好学问啊,让兄长你老是骗人。”
阎忠解释道:“以前我是这样骗过你,说哪位名士知道你的才华,骗你前去拜师,但那终归只是玩闹。现在不一样,我是说真的,那张皓确实向我打听贤弟。”
贾诩见阎忠认真的模样,这次好像不是撒谎,他也沉思起来:“幽、凉两州相隔万里之遥,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呢?”
“是不是很奇怪,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阎忠又问道:“我回乡之时,也听闻了不少雍凉人士在议论张皓,说他是欺君罔上的奸佞小人,信口开河的无耻之徒。以文和之见,这张皓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贾诩笑着说道。
“何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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