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城中,两人在新建的官府中商议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孟将军,末将有个问题。”公孙瓒对孟益问道,“您驻守蓟县多日,可为什么末将来到这里之后,没有发现叛军的一兵一卒呢?”
“公孙将军实不相瞒,我率军来此驻守,每日只见骑兵四处掳掠,却从未有一次前来攻城的。”孟益说道。
“叛军已经攻占了渔阳、北平两郡,聚众十万,兵力远超我军,为何不再有所动作,每日只靠劫掠为业?”
孟益仔细想了想之后,猜测道:“我所料不错的话,张纯、张举二人不过是安于苟且,乐于现状之辈。
若是先前幽州空虚,他们还想着攻城掠地的话,那如今朝廷兵马已至,他们便不思进取了,靠着劫掠维持现状。”
公孙瓒说道:“若是如此的话,就只有我们主动出击了。”
“这也是比较麻烦的地方,且不说叛军有乌桓骑兵相助,光是他们自己的兵力就有十万。单凭我们现在的兵力,怕是远远不及啊。”
孟益说完叹了一口气,然后怔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兴奋了起来。
“公孙将军,刚刚一说兵力我才想起来,前不久从青州过来的运粮队里,传来了一个消息。”
公孙瓒看他一下变了模样,感觉这个应当是好消息,于是充满兴趣地问道:“不知是什么消息让将军如此开心?”
“呵呵呵,是这样的,”孟益笑着说道,“运粮队的民夫都在说,先前有一支从平州坐船来的队伍,在东海郡下船赶往了洛阳。在下船时传开的消息,度辽将军张皓在平州大胜乌桓,歼灭了来犯乌桓骑兵七十万人,还斩杀了可汗丘力居。”
“什么!”公孙瓒大吃一惊,随后突然大笑起来,“所有乌桓部落,老弱妇孺加起来都没这么多人,哪来的七十万让张皓去杀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孟益却是说道:“这确实是夸张了一点,人言可畏嘛,一些事情经过口头相传之后,就会完全变了模样。数量是假的,但这事情我相信是真的,张将军应该真的大胜了乌桓。
这样的话,我们对面的乌桓骑兵或许很快就会被召回,到时候要击破独木难支的叛军,便是易如反掌了。所以这些天我除了在等将军之外,还在等乌桓骑兵离开。”
公孙瓒显然是不赞同这样的说法:“将军,这只不过是个谣言罢了,行军打仗怎么能寄希望于谣言变成现实呢?”
他心中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种事情的,张皓这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又立功了,若真的是乌桓大军南下平州,他拿什么抵挡。
平州兵力薄弱,能守住城池不失就已经是万幸了,想要击败数万的骑兵,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公孙将军不用激动嘛,这万一是真的呢,如今也没什么好的策略,不如在此静观其变好了。”孟益说道。
这确实是个稳妥的做法,有了公孙瓒的骑兵加入,乌桓人再想安安稳稳地四处劫掠已经不可能了。而叛军又不来攻城,所以只要静观其变,等待战机,敌人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怎可如此,末将认为叛军无所作为,那我们就更应该主动出击。末将有个想法,如今叛军屯兵肥如,虽聚众十万,但都是一些流民,不足为虑。
只要末将率领麾下骑兵,自蓟县走安次县、泉州县、海阳县,最后到肥如,昼伏夜出,奇袭肥如,定可一举击溃叛军。”
“可是这孤军深入,会不会太冒险了。或许朝廷现在已经命令度辽将军南下了,我们只需等待……”
公孙瓒直接打断了孟益的话:“将军怎么还相信这个不切实际的谣言呢,若是乌桓大肆入侵平州,那张皓根本无力抵挡,怎么可能取胜。
我们奉天子之命讨贼平叛,自然不可有丝毫耽搁,需速战速决。若是拖久了,不仅徒耗钱粮,而且会令天子不满。甚至会令有心人起意,导致出现更多的叛乱!”
孟益被公孙瓒说怕了,虽然他才是主将,但是他本就生性保守,不喜与人争辩。遇到像公孙瓒这样强势的下属,他便完全控制不了了。
“既然伯圭坚持,那就按你说的办吧。”孟益叹道,“不过孤军深入定要小心行事,若事不可为便退回来,不要意气用事。”
公孙瓒抱拳道:“末将明白。”
他心中却是想到:就你这熊样也配教我做事,看样子连仗都没打过的家伙。为什么这人的人总是能身居高位呢,而我却总是低人一等!
这次我一定要取得一个大胜,比谣言里张皓还要辉煌的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