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人。”
青丘之中,帝子彻转身问向身旁的郭舍人:“这天下,最极致的术,是什么?
这九州,最强的神兵,又是什么?”
“这....”
郭舍人沉默一会,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术有万种,各司其职,但若只论杀人技。
那天下最极致的杀人之术,必然是刺家秘法。
是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
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
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
刺家最强的刺客,都将杀人之术,衍生到极致,乃至于引发天地异象,且有不可挡之势。
若能有刺家秘法,便是逆境伐敌,也不在话下。
甚至于。。”
“甚至于什么。”
帝子彻冷声道:“说出来,本帝子恕你无罪。”
郭舍人望着身旁的力士,叹了口气,轻声道:“甚至于,他们都能够做到逆命。
吴王僚,韩相傀,吴王子庆忌,都是天生命格之奇高,刺家之人,命格卑贱,按理来说,就算是高境压人,都会因命格差距,被天命操手反杀。
而且彼时,这三位的气运也在高涨。
任何命师卜师卦师,都不会算出刺家能够刺杀成功的结果。
但偏偏,他们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是以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
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
若不是荆轲刺秦未竟全功,说不得就有人斥责道门命术运道,不值一提了。”
“诸子百家,刺家。”
帝子彻眼神闪烁,忽的问道:“那九州最强的神兵呢?”
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呢?
郭舍人握紧双拳,心中的天平,彻底失衡,大逆不道之言,脱口而出。
“九州神兵,莫过于赤帝斩白龙之时,沐浴白龙之血以开封,九州兵戈以为锋,大离国运以为身的,赤霄剑!”
“是啊,赤霄剑。”
帝子彻恍然大悟的点头道:“可赤霄剑,只有当朝大帝,才能够执掌。
那是国运之剑,是帝王之剑,是屠龙之剑。
刺家我可以收为己用。
但赤霄剑,我该怎么获取呢?”
“殿下,您是天命所归,大离终将是您的。”
郭舍人躬身道:“赤霄剑,也将归属于您。”
“诺大的大离,本帝子一个人,是管不过来的。”
帝子彻轻声道:“青莲先生是我爷爷一生不忘之人。
隐居青丘四十载,不仅没有荒废自己的学问,反而更进一步,堪称经天纬地之才。
在我看来。
不输吾师。”
武陵神将差点跪在地上,反倒是郭舍人咬牙道:“既然如此,殿下诚宜礼贤下士。
当初兵家兵仙,与赤帝互相成就,共同铸下大离伟业,就是因为萧国相夜追不休,赤帝愿以布衣之身拜其大将军,这才有了日后以兵家大势,逼杀雷帝霸王于天江之侧的伟业。
殿下固然身份高贵,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好!”
帝子彻合掌,快步追向离去的青莲身影,九蛟驾辇,腾空而起,余音袅袅,仍在耳畔。
“本帝子先行一步,追青莲先生而去,就劳烦你,为本帝子行了最后的礼数。
天江崩塌,但其下多有异兽。
你与力士,多加小心,免得,伤了性命。”
武陵神将莫名的觉得自己身后一寒。
郭舍人心领神会,目中狠色一闪而过:“谨遵殿下之意。”
力士们还在懵懂,郭舍人却带着武陵神将,与青丘之主请辞。
不过宫装妇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是痴痴地望着新的天穹。
天江倒倾,胜过暴雨连绵不知几多,虽然短短几个呼吸,被一扫而空,但却也留下了七色彩虹。
很美,很美。
就好像是精心而作,久久不散。
郭舍人也没有不识相,仍是恭恭敬敬对庄姑浮这位曾经的文帝帝师行礼,还有他隐约猜到了身份的瞎爷爷。
甚至于,就连刚刚击败帝子彻的新任人宗之主江离和他身后的人宗四老,他都客客气气的行了礼数。
而且,江离能够感觉到,这位帝子彻真正的体己人,隐约之间,有些感激的意味在其中。
唯独,漏过了帝子彻的师尊,帝师天命。
只有武陵神将,犹豫再三,还是行了礼数,郭舍人看在眼中,眼中的意味,说不清,道不明。
“他心中的六欲之炽热,快要溢出来了。”
江流冷笑道:“这个人,若是我想要,下一刻就能成为我的躯壳。
怎么样,要不要帮你在帝子彻身旁安一个钉子?”
“不必了。”
江离望着转身离去,带走白衣陈檀的郭舍人,摇头道:“输给过我一次的人,就绝不会有机会能够再赢我。
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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