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将军,还请管好你的儿子。”
罗轩寒声道:“江道主不仅是人宗的道主,还是我摘星楼所共承的一字之师。
你根本不知道,江道主对摘星楼意味着什么。
开罪江道主,就是与我摘星楼为敌。
若今日他不道歉,广将军麾下所有的兵甲,我摘星楼拒绝提供。
至于飞将军所上奏请建的裂字营,就更别想了。”
罗轩是谁。
在罗酆不为人知,东方以景帝宠臣,星命传承身份对人的情况下,裂之一脉的主管者罗轩,就是实质上的摘星楼之主。
他的话,足以代表摘星楼的态度。
在场诸人,并非不认识罗轩,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到,罗轩居然会做此反应。
只是为了言语之争,居然就要与将相和的飞将军,绛候周夫摆明车马?
“都说摘星楼是奉帝命救主,这位江道主只是因为沾了败帝子彻的光,才被大帝青睐。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仅仅如此啊。”
在场的诸公皆是若有所思。
连这些老狐狸们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李敢自然更不可能料到。
原本还敢直视江离的李敢,此刻却是讷讷不言。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父亲对裂字营组建的渴望,那是前无古人的新兵种,第一个组建裂字营者,注定名垂青史。
更别提少了摘星楼的兵甲供应,飞将军麾下的军队,足以从大离精兵,沦为最下等的弱旅。
五成战力,是各个兵卒皆能提升五成,人数越多,兵甲的优势越明显,兵甲是兵家的基础,若是连基础都没有,便是再好的名将,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便是如此。
而最让这位将二代不敢置信的是,罗轩所言慷慨激昂,给人感觉,居然并无半分虚假。
可这怎么可能,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居然能够折服摘星楼。
谁不知道,摘星楼里的那群匠人,眼里心里只有那一堆死物,半点不通人情世故。
“这小子,居然这么快就折服了摘星楼里那群不谙人事,轻王侯,蔑公孙的入魔匠人?”
平阳公主打量着这一袭青衫的少年,哪怕心中再是愤恨,也不由地多了几分正视。
不愧是彻看重的能与他一路道争的对手。
只是不知道,这一字之师,到底是哪一字,居然能够让摘星楼所共承?
一字之师。
自然就是裂之后的变,器之后的物。
江离只是轻轻扇动了翅膀,就能够卷动命运长河的逆流,这两个字,自然也足以彻底改变摘星楼的裂与器两脉。
而裂与器一脉,占据了摘星楼万千鼎炉中的绝大部分。
哪怕江离没有人宗道主的身份,哪怕江离不是庄姑浮的亲传弟子,哪怕江离日后再无一用,仅凭这两个字,就足以让整个摘星楼承恩。
何况这世上没有假如。
罗轩所言,句句属实。
与江离为敌,就是与摘星楼为敌。
而摘星楼在帝都,是何等庞然大物。
李青莲入帝都,都只能高卧群玉苑,因为庙堂诸公,朝堂诸贵不愿履尘。
但摘星楼可以。
正如东方所说,无论是何朝大帝,都离不开摘星楼,离不开器之脉的利兵坚甲,诛神巨弩,离不开裂之脉的裂药明灯,璀璨烟花。
在场诸人,自然知晓其中利害关系,原本只是笑看纷争,如今却多了几分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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