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竟可含九州。”
江离望向那道自赤霄剑之上绽放的剑光,只见剑光之内,有九州山河日月,五行阴阳,隐藏其中。
所谓天子之剑,九州为身,并非夸大,而只是平铺直叙。
九州纳于其中,这是何等境界。
可这,只是开始。
重回少年的景帝意气风发,剑指如龙,赤霄剑疾行,飞向吴王濞,那剑光自然也如影随形。
吴王濞虽然没有唤出法相,天地加持,但他的修为乃是一步步苦修而来,便是没有来得及用出法相,体内有诸多神通镇压而成的金身,也足以担山赶日,搬山拿月。
可当剑光临身之际,那足以移山填海的肉身,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余地,就被剑光直接撞飞,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吴王濞如同弱柳一般,被生生轰出前殿。
在被撞出前殿之后,吴王濞才摆脱了气机锁定,怒声大喝,声音足以响彻整个帝都:“竖子,你想杀我!”
未央前殿之中,景帝冷笑出声:“是又如何,不尊寡人,便是帝族,与我同血,也是死有余辜!”
吴王濞怒吼一声,蟒袍炸裂,苍老的肉身之上,一片片白色的鳞片冒出覆体,须发化龙须,双眸竖立,头生双角。
真龙帝拳,真龙之身。
如果说在肉身境,这只是虚指。
那修至法相之境后,但凡帝族之人,皆可凝聚真龙法相。
当然,并不完美。
“昂吟!!!”
龙吟之声,激荡九州云霄,云霄之中,首级便可比拟殿阁的白龙之首,若隐若现。
轰鸣之间,白龙探爪,伸向那道九州一剑,天子剑光,覆压千里的云霄震动,大势加持,九霄云动。
“帝景,你不要太过分。”
云霄之中的探出的龙爪,将那座足以充斥整个未央前殿的剑光握于掌中,而后,白龙探出硕大龙首,盯着未央前殿之中,缓声道:“你已然延寿,按照那和尚的年龄,至少可再坐三十年之帝王,别说本王,就算是你那些堂兄弟,都能一一熬死。
帝族之中,无有俊彦,待本王死后,你可轻而易举的瓦解七王之封国,做一个无双帝王。
又何须在此时,行霸道,逼得本王出手,拼一个你死我活,徒耗大离元气。”
好一个吴王濞,便是在这帝都之上,未央宫中,都敢与景帝角力而不心惧。
但吴王濞确有资格嚣张,那龙首开声吐气之间,云雾逼散,狂风吹拂,未央宫中的兵卒,都难以立足。
“不愧是最年长的帝族宗亲,赤帝之时就成道的吴王濞。
这覆压千里的法相天地,已然自成一体,甚至有些类似于我的无极之身,神通自足。”
江离心头一凛,他虽然直面过法相境的孽龙张酷,甚至极致杀招,千年一射,险些洞穿张酷的法相之躯。
但是孽龙的法相,属于伪境,而且就算是依靠蛟党,跻身伪境,他的法相天地,也不过百里碧波。
而吴王濞的法相天地,却是千里云霄,其中差距,可远不止十倍。
吴王濞的战力,就算是在江离见过的诸多强者之中,也足以排在前列。
而且,像道士那样,单单只是法相巨鲲,就有不知几千里也,作为法相依凭的北冥之海天地,更是无可计量的人世极境,抬手间便可改天换地,已然超出了江离的理解。
观世音,覆海大圣,也是如此。
反倒是如今舞动云霄,呼气成风的吴王濞,更能给江离压迫感。
在场诸人,显然也是如此,除了飞将军广之外,朝堂诸臣,蒙荫诸侯,皆是战战兢兢,就算是丞相周夫,虽然骨立,但面色却也被吹得苍白。
所谓巨擘,当是如此,有一言不合,令万众怖惧之姿。
“你也配与朕拼一个你死我活?”
回复少年的景帝却并未有一丝的犹疑,大手一挥,那被吴王濞握在手中的剑光一震,龙爪不由自主的松开。
江离眉头一动,望向身下,未央凌龙首峰而建,山之巅,不过帝宫之基,自未央下看,最先看到的,自然只能是龙首峰。
此刻,这座帝都山脉之基的龙首峰,却在震颤。
而随之而来的,是那道九州剑光,开始迅速膨胀。
那剑光之中的九州之景,山河日月,原本是缩放万倍,才能容纳于这一道充斥未央前殿的“小小”剑光之中,如今却一一化作等比的剑光虚影。
不,这不是虚影,而是真真切切的九州之力加持。
朝堂诸臣,悉数目睹着剑光膨胀,惊奇的发现,这剑光之中膨胀的九州之景,他们都曾见过,有许多,都是他们家乡之山河,其中景物细节,与他们离乡之前,一般无二。
剑光之景,一一照应,悉数存于现世之中。
“剑道竟能臻至如此地步?”
江离心潮澎湃,目眩神迷。
“这不是剑道,剑只是载体,其本质,是始帝开创的帝王之道。”
东方不知何时,悄然走到了江离身旁,轻声道:“帝王之道,在乎社稷。
社就是山,稷就是谷。
山是江山,谷物养人。
人若集众,便可凝聚人道气运。
而九州江山,早已与人道气运相连。
故而帝王,无需修行,只需民强,人道...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