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赶来。
只见锦衣青年早他一步,伫立在那块青石牌匾之下,眼神呆滞,此刻正一脸惊悚地立在那里。
原来,在那块青石牌匾之下,牌匾正中垂下一根白绫,下面晃晃悠悠的,似乎悬挂着什么东西。
从远处看,确实像挂着一名死人。
“张兄,切勿自己吓自己!”
“兴许前方挂着的是一个草人呢!我听说很多地方,都有这种用药草扎成草人,然后悬挂在屋前辟邪的习俗!”
白衣青年首先冷静下来,搀扶起已瘫软在地的锦衣青年,安慰地道。
“是么?”
锦衣青年有些将信将疑。
不过好奇心终究战胜了恐惧,驱使着他向那座牌坊下走去。
等到他瞳孔越睁越大,一步一步走向青石牌匾时,精神已经崩溃,因为他发现那块牌匾下,悬挂着的确实是一个死人!
仅有一颗惨白的头颅系在白绫之中。
身穿丧服,没有双腿,随风飘摇,最令锦衣青年感到几近崩溃的是,那名死人长发披肩,一张紫青色的人脸十分熟悉。
竟是与他身旁那名李三一模一样的面孔!
“啊!”
锦衣青年快要发疯了,一把撂开搀扶他的李三,惊恐地望向后者。
“张兄,你怎么了?”
白衣青年并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转过头来好言问道。
“呃……”
“唔!”
然而,还未等李三把话讲完,一只白惨惨的手臂,霎时从卖药李三的胸前,穿膛而过,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卖药青年应声倒地,抽搐了两下,眼看是不活了。
“李三,李三兄弟!”
锦衣青年望着这突然发生的惨烈一幕,呆若木鸡,茫然不知所措。他望向那只惨白手臂的主人。
赫然是先前悬吊在青石牌匾下的那人!——只是这人怎么和李三长着同样一副面孔?
“仙师……仙师大人,小人误闯贵宝殿,是来给您送信的,请您恕罪!”
锦衣青年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
他想起什么,忙从胸前的衣兜里,掏出一封书信,以及一把匕首,恭敬呈上。
“这是有人托我给您带来的,惊扰了您,请您过目!”锦衣青年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不断地示好。
然而,那名白衣人依旧只是瞪着一对没有瞳孔的眼珠,面无表情。
“啊!”
“仙师大人,告辞!”
锦衣青年终于是忍受不住了,一把扔掉手中的匕首以及书信,惨叫一声,头也不回地拔腿就往来路跑去。
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下山的小径上。
一直等到一段很长的时间过去了。
地上那名‘李三’的鲜血都流干了,那名杀死李三的白衣人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立在那里。
这时,牌坊后某个方向的浓雾中,白雾一阵涌动,云雾缭绕间,竟是走出一名年轻的身影!
如果此刻那位锦衣青年在此的话,必然又会被吓一跳,因为此人赫然又是另一名“李三”!
此情此景,显得十分的诡异,此时此刻竟有三个同样面孔的李三现身此处!
地上躺着那名已死去多时的李三,没有双腿,杀人凶手的李三,以及最后才出现的那名“李三”。
“哎!二哥真是太谨慎了,仅仅是差人送信,就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最后才出现的那名李三,面色从容,镇定地走来,只见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而道。
“幻形粉,散!”
旋即他低念一句。
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弥漫在四周的空气中。
接着,就看见地上躺着的那名李三,身形逐渐消失,身体表面渐渐冒出一个又一个蓝色的气泡,不一会儿,就化为了一摊蓝色的水渍。
不过,刚才杀死李三的那名“李三”,仍旧呆呆地立在此处。
“小子!”
“念在你替咱们兄弟跑腿的份上,这一路上山来,你用掉的止血粉、驱毒粉、镇痛粉这些,我就不再另收你钱了,”
卖药“李三”抬眼望了一眼山脚下,来时的方向,锦衣青年逃跑的那条小径,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嗯,算上给他带路的费用,一共净赔六两四钱!”
卖药李三后悔地摇了摇头,表情颇为的肉痛,“哎,我是不是太过好心?这样赔下去,家底都快赔光了……”
“光是偷偷撒他身上的‘祛病粉’,就足够保他六十岁以前,无大病大患,更别说,还有‘气血粉’这等珍稀草药,此物足够让他在四十岁以前,成为一位称霸一方的江湖一流高手,也绰绰有余了!”
卖药李三以手抚额,似乎极为懊悔。
“算了!这一切,都记在二哥的账上便是!”
随后他将目光落在地上的那封书信,以及那柄匕首上。
从胸前掏出一个绯红色的竹筒,卖药李三二话不说,扭开筒盖,从筒中倒出一种赤红色粉末。
“蓬!”
赤红粉末洒向书信,甫一接触书信表面,立马凭空自燃起来。
卖药李三哂笑一声,捡起地上的那柄匕首,不管地上的书信,头也不回就朝青石牌坊之后走去。
似乎这柄匕首,才是这次送信的正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