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老刘头就是个死抠,就他家阿英那模样我觉得都不如我们村的二丫,再说了,听人说阿英都不是大屁股,一看就不能生带把的,还要那么多钱。”木宁娘哼哼的说,从木宁的角度看去,感觉娘此时的脸和锅里水开了一样,向外冒热气。
木宁一边看着娘,一边放下早已吃完的碗接话道:“蛋子说他过俩年就要娶二丫姐的,还跑去二丫姐面前说让等他俩年呢。要是让他知道娘想让大哥娶二丫姐,他非得打我不成。”
“你怎么那么没用啊,你还比他大俩个月,害怕他作甚!咦?你这小孩子家家的,一口一个娶的,你懂什么,离你娶媳妇还有五六年呢,你哥今年15,过了年就16岁了,也是时候成亲了,老大今天应该是赶不回来了吧?”木宁娘虽然说话的语气有点冲,但那是被老刘头的5贯钱气的,同时还心心念念的担忧着今天没有回来的木午,说完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碗筷。
木九也就下了饭桌,踱步到门边,面朝着院门的方向坐在了门槛上,这男人嘴上一句没说担心大儿子的话,但他这表现,想来也是担忧的。
“我想了想,嗯......”,木九回头说了这么一句。
“嗯?你说啥?”木宁娘正在洗碗没有听到木九说的话,只是觉得好像是自己丈夫说话了。
木九舔了舔嘴唇,好像有什么事情难以抉择一样,“我想说,冬至的时候,三哥从萨县回来村里过节,我想托他给老二在城里找个活计。”木九嘴里说的萨县就是县城-萨拉县,村民日常嘴里一般都这样称,而木九的三哥就是给木宁起名字的三伯。
“不行,宁儿才九岁啊,他这么小一个人在外不行的,我这个当娘的说什么都不许!”愤怒充斥在这个30岁左右妇人的胸膛。
木九看着像炸了毛的母鸡护着小鸡仔的妻子,他早知道妻子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刚刚说的犹犹豫豫声音也不大。
木宁这个时候才从手中玩的石子游戏中回过神来,刚刚吃完饭他就早已经拿着石子在地上排兵布阵了,此时听到爹娘谈话中好像是关于自己的,就看向自己的爹,他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爹是因为什么惹娘生气了。
没有理会都要哭出来的妻子,看了一眼木宁,“这个事情我很认真的想过了,如果像往年一样,没有想着给老大娶亲,那我们一家的生活还是挺好的,积蓄也够来年春天买种租牛的钱。但是这不是没办法嘛,老二也不小了,冬至之后去县城,一方面可以有个活计学点东西,一方面他自己的吃穿用度可以自己解决,我们也能有钱给老大张罗着娶亲,5贯不够,还需要向王力家借点,好办个酒席。”
“那也不行,宁儿太小,我不放心”木宁娘反复说着:“实在不行就不娶他家的阿英,我就不信我3贯的聘礼给老大找不到一个能生养的媳妇。”
“哎,孩他娘你听我说,这不是老大和老刘头家的阿英互相看对了眼嘛,再说了这十里八乡的,和老大年纪相仿的未出嫁丫头也没多少,媒婆那边的人你也看了,除了阿英你还看上谁了?二丫?二丫才12岁,太小了,娶回来也不是一个劳力啊。”
木宁娘走过来抱着木宁,期期艾艾的说着:“不行啊,我可怜的儿!”
木宁一句没有听懂,他只知道自己好像要去县城了,长这么大都没有去过,心里抑制不住的有点兴奋,但是又要离开爹娘,总感觉怪怪的,少年还太小,不懂得离别是什么意思,也不懂得在这个道路不便,消息不通的时代,离家七八十里是有多远。
但这才是人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