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破空,迎着风速,用比其更加快的速度刺向帝宗玦!
容熙宁瞠目欲裂!而帝宗玦在听到容熙宁撕心裂肺的声音那一瞬回过头来之时,幽深的瞳眸之中唯独只有那只羽箭以无法阻挡之势刺向自己!
“不!”
容熙宁低喃一声,一把扯下斗笠,狠狠甩向那只羽箭!斗笠竟然也以破空之速赶上了那只羽箭,却只是恰好打偏了一点!容熙宁情急之下,踏马飞跃,这一踏的力度却足以让那正在狠命奔驰的马儿抽搐倒地!容熙宁用尽全身力气纵身一跃,本就不过几丈的距离生生被容熙宁将那羽箭抓在手中!却不曾想那羽箭速度之快,劲道之大竟然活生生的将容熙宁往前拖了几步!容熙宁唯有死死的抓住那羽箭,掌心被利齿划破,眼看着就要刺入帝宗玦的背心。
“喝!”
容熙宁汇聚全身内力,重压之下,羽箭险险停在距离帝宗玦不过一指之处!帝宗玦却没有任何反应的看着容熙宁,那双眸子里满满都是看不懂的情绪。而他身后的黑衣人却是抓紧了这一段空隙,抽刀狠狠砍向帝宗玦!
“小心!”
容熙宁低喝一声,扣住帝宗玦的双肩,一个侧身,一脚将那黑衣人踢飞,果断的将手中羽箭刺了出去,正中那黑衣人咽喉,直接毙命!
“宁……”
“闭嘴!”
容熙宁听的帝宗玦唤她名,便转头怒喝,顺手又一掌劈开了一只羽箭,转对着安和道:“你到底在发什么愣!”
突然蜂拥而来的刺杀者数目众多,容熙宁自方才那只羽箭的狠戾便也得知这一次的刺客想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而安和带着的暗卫也跟在身后,这才是容熙宁怒喝安和的原因。竟然还有时间来发愣!
安和等暗卫迅速就将帝宗玦和容熙宁围成一个保护圈,而随后赶来的铁衣卫们也形成一个巨大的外围,将刺杀者和暗卫们围在里面。即便如此却仍旧有人企图越过这样的包围圈子突围,亦或是攻击最最里面的容熙宁和帝宗玦!
容熙宁却是不想与帝宗玦多说任何一句话,她早该想到这件事就是与帝宗玦有关的,却因为自己刻意压抑的情绪并未及时记起!容熙宁毫不手软的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纵身跃出暗卫们的包围圈,如同一把利刃一般,所过的刺杀者无一生还!
容嘉文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他竟然看到了本应在西京的容熙宁!当下容嘉文也来不及细想,更是提枪上阵!
刺杀者似乎是不要命了一般,狠狠的攻击着暗卫和铁衣卫,招招狠毒!更有甚,就算是重伤在身,竟然还在厮杀!
帝宗玦目光一直跟随这容熙宁,她招招式式都表现出她无比熟稔的程度,却更加心惊攻击容熙宁的那些人简直就是不要命的厮杀!帝宗玦眼眸只闪过一丝狠戾:“不留活口,杀!”
暗卫们统一得令,不若方才那般下手,而是采取了另外一种格外狠戾的招式。相形之下,刺杀者的人似乎与暗卫旗鼓相当,而铁衣卫的人也是不甘示弱的一脉,三方势力厮杀,旗鼓相当的情况之下,自然是人多的一方取胜。
当最后一个刺杀者倒下之际,容熙宁看着满地血腥,她只觉得有些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跌在地上,却落入了帝宗玦的怀里。帝宗玦无视这满地血腥,看着容熙宁的黑袍上颜色愈深的地方,蹙眉不悦,一把扯下她的外袍,又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包裹在自己的外袍之中,往外走去。
“处理干净。”
帝宗玦冷冷的声音传来,正在发怔的暗卫和铁衣卫们这才反应过来!安和眼看着容熙宁被帝宗玦抱走,当下就收回目光呵斥暗卫们动作。而书生和瘦猴也在此,却看着容熙宁被帝宗玦抱走之后,将目光投向容嘉文。而容嘉文似乎没有意识到铁衣卫是在众人后面赶到的,只是见两人没有动作,便走了过去。
“楚瑜,杨柯。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容嘉文的声音也是冷冷的,他想起方才那么危险的一幕,他就无法平静!
“是!”
书生打了个收拾,铁衣卫们便也与暗卫们一起动作起来,只是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容嘉文,想着几日之前的那件事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容嘉文哪有时间去注意书生在想什么,当他看到斗笠之下那张脸,他就快要疯了!熙儿竟然如此大胆的跑到了边境来!
容嘉文没管书生和瘦猴,当即就跟着帝宗玦走的方向走了去,只是追了几步却不知道帝宗玦去了何处。
帝宗玦却是抱着容熙宁策马回了城主府。城主府的人看到帝宗玦一身狼藉却不失冷厉的的样子有些畏惧,还是管家上前想要询问什么。却被帝宗玦一个冷冷的眼神喝退,容熙宁在心中微微叹气,却是开口说道:“准备好沐浴的热水送来。”
“是!”管家正不知所以,却听到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带着些些的疲乏。
帝宗玦面无表情抱着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道:“准备一套女子的衣物。”
管家大惊,却因为摄于帝宗玦的威严不敢多看几眼,便带着下人匆匆离去。
容熙宁一直在帝宗玦的怀里,他每走动一步,她都能感觉到他胸腔那颗正在跳动的心有多剧烈有多震撼。直到帝宗玦走到了城主府给自己预备的院落,走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这才将容熙宁轻缓的方才软榻之上。
那双凌厉的凤眸此刻满是轻缓,也满载着他从刚刚听到她声音的那一瞬起的担忧和惊喜!帝宗玦目不转睛的看着容熙宁,他从来未曾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想到这一见面就是生死一线的要紧关头。
容熙宁也任凭他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动作,而她幽深的瞳眸之中带着她自己都读不懂的情绪,更让帝宗玦的觉得心疼。
“疼么?”帝宗玦顺着她的手臂下滑,一个一个的拉开她的手指,看着那本应是白玉无瑕一般的芊芊玉手此刻竟然是血肉模糊,怎么会不疼呢?
“疼。”
容熙宁低头,却看到帝宗玦带着无比虔诚的表情低头亲吻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两只手。容熙宁心头一动,却是嘴角微微下沉,抽回了自己的手。帝宗玦顿时目光如炬,看着她,丝毫不退让的握着她的手,也不管本就已经模糊不堪疼痛的伤口,只管握住。
“松开。”容熙宁淡淡道,却是转开了目光。
帝宗玦眼神微微一眯,看着容熙宁显得危险又诱人:“你千里迢迢而来就为了叫我放手?”
“放手。”容熙宁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是重复了刚刚的话一次。
“好!”
帝宗玦眸子里怒意暴涨,却真的送开了容熙宁的手,起身立在一旁。
容熙宁也不做声,不过是心跳两三下,容熙宁却独自起身,往外走去。恰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的帝宗玦一声怒喝:“你真敢走!”
“嘭!”
帝宗玦快步侧过容熙宁身边,将她拥压在门上,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小脸上竟然是泪痕斑驳之际,心头的火一下子就无影无踪。反而是有些脆弱的埋首于容熙宁颈间,低声说道:“你敢走,我就杀了你。”
“我后悔来救你,我应该让你死在那。”容熙宁微微昂首,她知道,她的弱点已经暴露了。帝宗玦,我就算再不愿意,你也已经成为了我的弱点,怎么办……真的好恨……
“不。我不会死,我会带着你一起死。”
缠绵吻上她的唇,以慰藉他多日相思,可一想到刚刚一场生死厮杀之后的惶恐,他的吻就变得犹如狂风暴雨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容熙宁回抱着他,昂首承受着他狂肆的吻。他拥着容熙宁,恨不得将她嵌入骨血才好。
“唔……”
容熙宁被他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帝宗玦闷哼一声,微微松开之后,复又欺身而上,含住她的唇瓣轻轻舔舐,容熙宁被他吮得舌根发疼,想着张口就咬,却又得帝宗玦松开,末了还轻佻的在她唇瓣上一添。
“好甜。”
容熙宁白了帝宗玦一眼,这人就是个流氓。
帝宗玦将容熙宁紧紧抱住,他好难得,好难得等到她心思清明的记住自己,心中到底还是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宁儿,宁儿……”
帝宗玦低喃,可容熙宁就是听出了语气中的那一份担忧和惧怕。容熙宁微微垫脚,伸手环住了帝宗玦的脖子,抬头看向帝宗玦,轻声说道:“帝宗玦,我刚刚还在后悔……疼!”
当帝宗玦听到容熙宁说她后悔之际,就更加用力的将她拉向自己,却不经意间触动了手中的伤口,容熙宁一声痛呼。
“不准后悔!”
帝宗玦生怕那张小嘴里会吐出自己不想听到的话,便态度强硬的说道:“我不会放你离开,你走在哪里都是我的!”
容熙宁恼了,不顾手中的伤就推搡着帝宗玦,只觉得万分委屈:“你不听就不听,滚开滚开!”
“宁儿,宁儿!”
帝宗玦这才知道,自己方才是惹怒心上人,又急吼吼的哄着她:“我错了,你说,我听着便是。”
可容熙宁却听着帝宗玦这番话,嘴角不悦的撅起,怒道:“不说了。我明日回京!”
“不许!”
帝宗玦强势的搂着容熙宁,额头抵着她的,却是霸道无比的口气。
容熙宁叹了口气,说道:“我让珊瑚假扮成我在西京应付那冬青太子,我最迟不过两日后就要出发。”
帝宗玦沉默不语,手掌置于容熙宁的后腰,将她抵向自己,低声说道:“等我。至多两月之后我就会回京。”
“两月?”容熙宁微微惊讶,她尚且不知道如今边境的情况。匆忙赶来边境也只是因为心中记挂着帝宗玦是否康健。可若是两月之内就击退蛮夷回京,这是不是也太快了?
永璋帝是个有疑心的人。帝宗玦若是才到了边境不久,就可凯旋。这件事只怕会在永璋帝心中留下污点。
帝宗玦似乎明白容熙宁在担忧什么,他松开容熙宁,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此事才是父皇的真正目的。”
容熙宁震惊的看向帝宗玦,这才是永璋帝的真正目的?难道他早就知道桑钊会来边境,想要拔出桑相布置在边境的毒牙?容熙宁微微抬头看向帝宗玦,道:“那今日刺杀你的人?”
“意外。”帝宗玦淡淡两个字就掠过了今晚的那一场厮杀,但是容熙宁却知道帝宗玦已经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扣!扣!”
门响,两人皆是警惕的看向门口:“谁?”
“小人来送沐浴水。”门口是管家的声音。
听到沐浴这两个字,帝宗玦便将容熙宁看了一眼,一个顺手就将她带入了内阁,之后才朗声说道:“进来吧。”
“是。”
管家倒是十分知事,准备了两大桶热气腾腾的沐浴水,待放好之后,弓着身子,对着内阁两个看不清人影儿的人问道:“殿下,可曾需要人伺候?”
“不需,出去。”帝宗玦的声音冷若冰霜,与方才对着容熙宁的软言细语简直就是两人所为。
“是。”管家将人都带了出去。
容熙宁用力的推搡了帝宗玦,说道:“起身!”
“共浴,可好?”帝宗玦低着头,嘴角挂着一丝魅惑众生的笑颜,连眉梢都是满满的喜悦。
容熙宁却是起身之后都不愿与帝宗玦说话了,帝宗玦嘴角挂着一丝宠溺的笑意,将已经走了几步的容熙宁揽到怀里,轻吻她的唇瓣,喃呢:“害羞了?”
“……”
容熙宁被这人的厚颜无耻震得无话可说,唯有将自己双手摊给他看,道:“若是再不处理,这手就废了。”
帝宗玦严肃的点点头,一把打横将容熙宁抱起,走到了浴桶边,将容熙宁放下,说道:“小心些。”
得帝宗玦的话,容熙宁微微红了脸,点点头。帝宗玦走了出去,去到内阁之外,在那处准备沐浴。容熙宁直到听到了那处的水声,这才迅速解了衣裳,没入水中。原本清澈的水便染上了些些红色,她手上的伤不重却染了不少敌人的血。容熙宁迅速将自己清理好,又迅速起身将衣服都穿在身上。
待容熙宁走出来的时候,帝宗玦已经换好了一身新衣。
那人一身玄色衣袍,腰带是纯黑色的锦缎,眉目如画,那张脸永远是冷肆傲然的模样,周身的尊贵之气却是与生俱来。哪怕就是站那里,目光也能将人吸引住。
容熙宁倒是女子惯穿的月牙白,只是她并不是很喜欢。微微蹙眉,走到帝宗玦身边:“你今日不回军营么?”
“无妨。”帝宗玦伸手拢了拢女子的发髻:“明日的指令我已经早早发下,军中还有你哥哥和闻典坐镇。”
“帝宗玦。”
容熙宁扑入帝宗玦怀中,声音带着些些不稳的情绪。她直到看到完整无缺的帝宗玦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在西京之内心神不宁,心中不安了。他到底还是在自己心里扎根落户,而她却没有发现过。
帝宗玦自得将容熙宁紧紧拥住,心中动容。她一介女子,就算是习过武艺,可独身一人从西京来到这遥远的边境更是危险重重。虽然有暗卫的跟随,可帝宗玦却是自动忽略了那一百暗卫的存在。
“你要好好保护你自己,否则的话,你...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