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他们大婚结束,我一如往常坐在庭院中下着散棋。
耳边传来阵阵脚步声,来人那袭青曼布质长袍映入眼中。如此挚爱青色的也只有许韦宜那人了。
果然是他啊,身边的发小都已成婚,他还是那样潇洒气一点没变。
这次来他倒是安静不少,只徐徐展开一幅字放在桌上让我看。
我乐呵呵地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写了首好诗让我瞧?”
他没反驳我,却缓缓念出上面的字:
“两性联姻,一堂契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一字一句砸入我心上。手中原本捻着的棋子突然落了下来,而许韦宜话并没有停:“沈知知,这是宁东致成婚那天请柬上他亲笔写下的话。”
我愣住,不知所以地望着他。他拂开我的棋局,而后头顶传来许韦宜清澈的嗓音:
“知知,宁先生他已经结婚了。万事皆有其运,亦如宁东致遇苏娇璃。放下吧,给彼此重新开始的机会。”
周围安静地可以听见我们二人轻微的呼吸声,那也是我沈知知此生第一次在许韦宜面前落泪。
他明显被我此番举动吓着了,左顾右盼寻思着该怎么办,但我拭去眼角泪痕,站起身,伴着被吹到地上的白纸,说了声:
“好。”
宁东致没给过我由衷的温柔,我的长情就化作那年夜色吧,浓重得抹不开也不必再想起。
—
而后平淡无奇的日子里,许韦宜来我家的次数越来越多。
他时不时地会带些洋人送给他的那些新奇玩意儿给我瞧。还会打着许叔的旗号送来成堆的书画。我都从容地收下,却极少打开看。
把它们放在柜子顶上,没想到都已经落了灰。其实只不过是不热衷也不太喜爱罢了。
“小姐,听说宁公子最近生了场大病,好像在深夜里发了次高烧,到现在都还没苏醒过来。”初映捧着许韦宜方才送来的东西边走边同我说道。
我下意识地捏紧了手,然后不在意地慵懒开口:“那是他宁先生家的事,再不济身边也有宁夫人陪着,跟我有何关系?”
初映轻轻地扯了扯我的袖子,眼神里分明有些不相信。也是,如果我脸上没有那些焦虑的神情,大概连我自己也会信了这些话。
“你自己听不出来吗?你那话里紧张的语气也是装不出来的。”原来许韦宜这家伙还没走。
“我……”下意识的想反驳,但又感觉怎么样都是欲盖弥彰。
我让初映先退下,然后问道:“他现在怎么样?”话很轻,可我知道许韦宜听得出我到底用了多大勇气。
他呵笑了一声,那股嘲讽从他喉咙里冒出来,直抵我的心上。
“没想到堂堂沈小姐,竟然说话不算说啊。”
我承认初映跟我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瞬间的着急也是真情实意。所以许韦宜现在对我的那点不屑和压抑的怒气我都认。
“那你怎么着?你现在岂不是还要去见他?”他看我低头沉默不语,语气又急了起来。
我连忙摇头,否认他:“我没有,我只是……见不得他生病,见不得他不好。”
许韦宜的脸色在那一瞬暗了下来,我知道他肯定不高兴了。毕竟先前说会放下的那个人是我,现在在这忙着问宁东致怎么样了的也是我。
因为许韦宜明里暗里的阻拦,想去再见一面宁东致这个的想法刚萌发就被他扼杀在了摇篮里。
我只好跑去旁敲侧击地询问父亲:“爹,听说宁先生生病了,他还好吗?”我问话的时候尽量保持语气正常,这样就显得我好像只是在关心的一个旧时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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