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凉,你准备让我欠你多少人情才作罢?”她咬牙切齿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恨意,却是带着不忍的,“你这条手臂,千万别废了才好。”
“若废了,天下女子定然会为本王伤怀,长公主你可要小心仔细担待了,啧啧……否则本王胳臂好之前,你甭想脱干系!”
司徒凉云淡风轻说着,嘴角仍是笑嘻嘻的,任由她为自己处理左臂狰狞可怕流着血的伤口。
梁莫念叹息,小心翼翼将药物涂抹在他的臂上,道:“如果你手臂废了,那……你曾毁我脸面,休我,让我多背负了三日弃妇天下第一丑女骂名,强吻我,欺骗我,戏耍羞辱我这些事……全部都作罢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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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樊将这诡异的铁尺交到了司徒凉手上,这尺子又有这样吸食血液来转换颜色与形态的功能,归还时,自然不能完好如初。
她亲眼看到司徒凉拔下那尺罩,将那尺子敲打在他自己左臂上,接着,那尺子便如同生出了无数脚一般,攀住了他的手臂,插进了他的皮肉中,开始贪婪的吸食血液,而尺子的颜色也随之渐变,渐渐的,变的外边泛金光,内力透明流动血红的尺子,一改原来模样。
拔下时,极难,甚至要将他那一块血肉给活生生扯下来。
司徒凉始终目光淡然看着这一切,在尺子拔下时,也只是蹙了下眉头,什么也没说。
“司徒凉,是不是……很疼?”
“当然疼,疼的本王都要昏过去了,梁莫念,你就思量着待会儿如何报答本王吧。”
他明明还在笑。
她横了他一眼,不言语了。
多余的感谢话语,梁莫念说不出,更弄不明白司徒凉对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和目的。
若是……他真的对自己在意,为何当初休了自己?
若是……他对自己毫无兴趣,又为何三番四次前来招惹自己,至现在,已让两人有了千丝万缕扯不断的联系?
想不通……她果然一点也想不通。
只记得司徒凉最后听了她的话,笑说:“本王做过这么多混账之事,经你这么提醒本王确实也觉得,挨这么一尺子也是值得的。”
“这是唤起了凉王爷做人的良心道义?”
“不,本王宁负天下人,不负女子心”,顿了顿,他用指点了点她的鼻,道,“但可是天下所有女子,谁也不能独占,特别是你,长公主,千万别打本王的主意。”
“你——!”
嘶一声!
只看到司徒凉脸色发白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是痛的。
梁莫念恼怒间,勒紧了纱布。
她愤懑看他一眼,“王爷说笑了,莫念记得清晰的很,咱们就只是债主与欠债人关系,其余的,我不会将心思放在你身上一分一毫的!”
司徒凉修长的手指抚着桌上杯缘,声音平淡,“那你的心思,在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