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静静走出屋子,独留了魏南萧和梁莫念在屋子里。
魏南萧扶起半昏迷的她,坐在床沿,将勺中温热的药粥递到她唇边……细细致致温柔的喂入口中。
可无奈,昏迷中的莫念没有任何吞咽的意愿,粥水顺着她的嘴角又是流了出来。
他叹一口气,拿起娟帕擦拭着,又尝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思榷到来时听连翘说她这药没一顿完整喝下的,怕是对恢复很是不利,又见莫念现在连呓语都停了,只剩了微弱低轻的喘气声。
这是毒素未得清出,轻微毒发的症状。
她的呼吸困难,全身冰凉。
他的莫念,此时正承受着莫大的煎熬……
魏南萧俊秀的容颜添上了焦灼,他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一声声唤,“莫念,莫念……快些醒来……”
“莫念,我答应你到市集去还没实现过……给你买糖葫芦,带你看杂耍,还有从邻国来的戏班子,唱的戏曲软软侬侬,很是好听……这些,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去。”
“这次不会食言,绝不会了。”
“你还怪着我吧,既然如此,起来像前次那般责我骂我也好,只要别这么睡着。”
“从未央宫里出来后,你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你恨我……那时抛下你一人,不信你!”
“莫念,现在我才明白,我信你,只能信你,谁都可以不信,唯信之人,只有你——梁莫念。”
他轻握住她的柔胰,将温热一层层传入她冰凉的肌肤,慰暖了她冷到没有温度的手心,“我想……像从前一样待着你。”
“莫念,你醒来回我一句,好不好?”
“……”
她的手一个轻颤,动了。
“我……”
极其微弱的声音从梁莫念口中发出,她有些泛青的唇抖动几下,开阖着,困难的吐出弱声,“南萧……我冷……”
魏南萧顿时眼间覆上了一层欣喜,他急忙用手臂紧紧抱住她,恨不得将全身的温热都渡过去,“莫念,你醒了!”
扯过被子,紧紧裹住她,紧紧抱住她,怕是不够,又将自己带来的披风盖了上去!
他声音急切,焦急问道:“还冷么,有没有好些?”
莫念垂落的长睫如蝶振翅轻颤,浓密的黑羽蒲扇般缓缓掀开来,露出了明亮而有忧伤的眸子。
她看着眼前的情景,感觉到自己躺在多年前自己多么眷恋的怀抱中,唇瓣启动,发出了干涩沙哑的声音。
“我们……真的还能像以前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