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梁国而非讹传,恰巧父亲是其中之一,前几日我重伤,父亲将此事一字不露讲述予我,让我尽全力去寻那半份图鉴以护魏家,并告知我那另半份图鉴极可能与你的母妃有干系,所以……”
“原来,如此。”
莫念低低应了四字,望向桌上的烛火捻子,沉寂了很久。
魏南萧看着她,并未表态,也不解释,只是声音很轻的继续提醒道:“现在,拥有了半份图鉴,而最想要另半份图鉴的人是谁,你应该懂得。”
“我不明白,难道梁樊会这般纵容千夜在司徒凉手里而不管不问?”
她摇首,“司徒家财力物力都是大梁不可或缺的支柱,皇上就不怕他拿到全部图鉴造反?”
“那,便只有两种可能”,他深邃的眸,像是鸷伏了许多深沉,却又看似很疲惫,“若非司徒凉有把柄握在皇上手上,那就是司徒凉与梁樊,乃是一丘之貉!”
与其说司徒凉也把柄握在梁樊手中。
他那潇洒的模样,嚣张的言行举止,以及梁樊对他的纵容……
一切看来,梁莫念更相信他与梁樊乃是一丘之貉。
但这个念头在她心里无法扎根,莫名得有些抗拒。
是因为在她心里,那样的嬉笑于世的人,连味道都淡如云卷的人,怎会与梁樊怎会扯上半分干系?
但能把千夜接走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司徒凉……
她闭上眼,忆起他拒绝自己的模样,眉头又是蹙紧了。
“莫念,要救千夜,就先要找到他在哪里”,魏南萧忽然道,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会尽快查到千夜被囚之地,你不用担心。”
莫念眸光闪动,担忧望着魏南萧,“你为我做这些,对魏家总是不利的。”
“说这些话语,只是想要你小心司徒凉罢了,你不用担心过多,一切交给我就好”,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也许是有私心的,我……不想让属于我的莫念被别人抢走。”
“我……”怎会被别人抢走!
以前会脱口而出的话堵在了喉里,化成了空空寂寂的安静,她又是下意识的再次沉默了。
南萧起身,笑道:“夜深了,你该歇了,我该走了,改日会再过来探你。”
莫念亦是起身相送。
送到门前时,她忽然道:“那图鉴的事我虽是一无所知,但若找到千夜,我会设法询问清楚,得知了便告诉你。但千夜的事,还是请你不要插手。”
“莫念,我告知你这些不是想听你的拒绝,更不是想要那图鉴……”
“我知道”,她嘴角漾起梨花樊樊,“但那东西对我和千夜都无用处,如果它可以护着魏家,我不会握在手里不松。但千夜的事,那是我的事,与你魏家毫无干系,请魏侯不要牵扯进来。”
他盯着她久久望着,面上换了神色,淡语笑道:“几时和我去市集里呢?还有魏府请来的戏班子,已是足足候了半月了。”
她不答话。
他突然身形一动,俯下了身来。
莫念呆怔着,当他灼热的气息吐在她的面上时,她懵然回神,侧过脸面,闪过了他的吻。
南萧顿住,脸上几分落寞。
莫念正要解释,忽听到前方一声唤,“姐姐——!”
前方快步行走而来的,正是身穿淡蓝长裙的梁盈薇。
她慌张疾行,脸面上也泛着道道红润,双目飞扬,似是很开心。
梁盈薇走上前,一把抓住梁莫念,因兴奋忘记了他人的存在,口无遮拦便道:“延年没事了,今日凉王爷与父皇在御花园酒宴后延年就被父皇革了官放出宫了,多谢姐姐,要不是姐姐你昨日亲自去了凉王府顺了凉王爷的意,父皇怎会答应将延年给放出宫去……”
魏南萧闻言,突然脸色一变,惨白如雪。
“二公主,有话进屋中说罢。”
莫念连忙止住她的话,扯住了手,拉着便往院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