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肿脸充胖子。”
满街行人来来往往,商队穿行,商户叫嚷,这外头的气息也让人喘不过来气。
我憋着气,想要把钱要回来,这面具我不要了。
我刚想上前一步,有个人替我把钱付了——是徐瑾。
老板这才不依不饶的说了句算了算了,不跟你这种不懂事的愣头小子多说。
我听着心里只想笑,但又稍微感觉不对,这明明是个在大户府中出来的庶子,就算心高气傲也应懂得些与市民百姓相处的泼皮无赖之道。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不是我,我虽是披着嫡女外衣,可我还是个花楼老板呢,又怎么像我这般懂得市间行情和规矩。
徐瑾付了钱,对我们说了句:“走吧,去医馆,纯月姑娘已经醒了。”
我笑嘻嘻的走在前面,转身对李言羿笑骂了一句:“没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到时候再出个什么事情需要去置办的还不知道得出多少洋相。”
然后走到徐瑾身边询问纯月情况。
我是没注意到李言羿瞅我的眼神有多复杂,但我后来听他跟我说我嘲笑他的那个时候他好像整个人被淹在了水里,想大叫又说不出口,憋的难受。
其实他那天确确实实是身上没钱了,因为他用身上的银两替我付了纯月的医药钱,后来他多的银两尽放在我的包袱当中,至于他为什么放在我包袱中他说是他自己没有什么金钱概念,交于我保管罢了。
苦了他嘴笨又不想说自己的好人好事。
至于先前那个眼神的事,据他的解释,他是说我自己看的不对,本就是第一次抱着女生的尴尬和羞涩,不知道为什么到我眼里变了味儿,还说我因为这个跟他生气让他莫名其妙。
徐瑾笑着看着我,跟我说回到医馆让我摘了面具帮我看看这个疤痕能否修复。
说真的,我还是很心动的。毕竟如今我已十八,虽是没有那么多的婚姻嫁娶的念头,可被旁人无端嘲笑了面庞自然也是不愿的,于是我想了想便应下了。
这街上出奇的热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我问徐瑾:“最近这镇上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么?”我指了指先前从我们面前过去的一行商队,他们虽是灰土扑面,可是有种说不上的雍容华贵。
“是啊,他们是从西宁来的商队,每年都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去京城献贡,另一部分则是在我们镇西处的玉春道上进行售卖。你瞧见的应该就是去京城的商队。”徐瑾又接着说。
“如今你们处在郊西的小镇上,是通往玉春道的必经之路,沿着我医馆后两里地的小溪顺流而下,便可到达这处繁华盛景,藏稀奇珍宝的好地方。”
听上去倒是挺不错的,但是人多眼杂之地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乱子,算了,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