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官,尚且对秦家深深忌惮,宁愿毁了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也不肯轻易得罪秦家。陆柒便是脑子再聪慧,没有倚仗和基础也很难爬上去。
无论是什么时代,白手起家都极其艰难,如果不得罪什么权贵还好,要是得罪了,就算再努力,人家轻轻一压她就一辈子不得翻身。
陆柒又不傻,当然不会一到秦府就大吵大闹的要和离。秦府什么都不缺,她能够拿出的东西人家都看不上眼,即便是谈判,她也处在极端的劣势,除非她有虎躯一震就让周围智商下降的光环,不然只会自取其辱。
明知道会打脸还要硬着凑上去,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肯干的。所以即便是和离,她也得拉上秦何一块去谈。
陆柒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无奈表情:“那爹亲大人他说的事情,你是如何考虑的?”
提到圆房一事,秦何脸上便浮现些许薄红。但陆柒这么直截了当地提出来,他还是难免有几分羞窘:“这件事,先前爹把你叫去,你不就知道了吗。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
要是知道陆柒是那种做的回应,他也不至于那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爹亲。即便是真的答应了要圆房,那也不会是等放榜之后。
陆柒更是无奈:“他是分开叫的你我,而且等我出来,你便被叫了过去,我们两个又不待在一处,你叫我如何通知你?”
秦何沉默半晌,声音带了几分忸怩:“我和爹做了约定,如果你榜上无名的话,我就能够再拖一年。否则,那个的日期就定在了放榜那日。结果娘回来,就说你考了第五名!”
说到后面一句,秦何瞪了她一眼。
考得好还是她的错了,陆柒在心中暗暗犯了个白眼,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思虑片刻,沉吟道:“这放榜之日,未免也太早了些。”
搁在她上辈子年轻叛逆期的时候,指不定要被这桩婚事弄疯掉。即便秦何从小接受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教育,但他天生反骨,从小又一路顺风顺水的,比她这个自由惯了的人还难接受这桩婚事。
好在秦何虽然娇纵,但也没有不可救药,正常的话还是能够听得进去。,她厌恶他的刻薄,但那张脸带给她的好感度还没有被消磨光。
秦何对圆房的抗拒,从大婚当日的表现她就能看得出来了,南阳帝卿来这么一遭,实在是太突然,她完全不觉得秦何口头答应了,身体和心里能够就接受和她圆房。
她虽然不排斥无爱而性,但至少得两厢情愿。一想到自己身下压着的人,是委屈自己来和她圆房,她就一点兴致也没有。
男女欢/爱图得是愉悦,要是秦何一脸上刑的表情,那她肯定连幻肢都要萎了,想想就很不爽。
秦何没想到陆柒这么上道,头一次觉得面前的人看起来这么顺眼:“我就说了,你也觉得太早了对吧,我完全都没准备好。”
即便是当初他心慕明真,也是非常单纯的钦慕而已,想到的最不和谐的画面那也就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这种男女之事他是从未想过的。
他觉得有点头疼:“这次还像那次用手上的鲜血代替肯定是不可以的。”
他将自己右手的袖子挽起至手肘处,那里一颗鲜亮的红色守宫砂,听府里下人说,当初他抓周之后他爹亲手点的。
“只要这个还在,什么谎都瞒不过我的爹。而且即便是能弄到消除这个的药水,那我爹肯定也会知道。”他是听说那些风月场所有这样的药水,但他总不可能让自家的娘亲去做这种事情。
陆柒去那种地方,他的名声会更糟糕,而且不管他是否心悦陆柒,他都不会想让对方去那种风月场所。
“如果你想要和离的话,我会帮你准备好措辞。我也会随你一同前去,如果你不想和离,我也有法子让这圆房的日子推迟。不过,”陆柒目光灼灼道,“不过在说这法子之前,我得先与你约法三章。”
换句话说,秦何想要如意,那就得听她的。不然什么好处都让他占了,这天地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她又不是他娘,当然得尽力为自己谋福利。
“你……”秦何才说了一个字,就被陆柒打断。
她笑吟吟道:“当然你不答应也没关系,爹总是要见到我和你圆房的。我当然不介意和你圆房,毕竟痛的那个是你,爽的那个人是我。要是怀不上孩子,这事情我们还得做一次,两次,甚至更多次……我不着急,夫郎你可以好好想清楚。”
秦何气结,但这一次他显然是被拿捏到了七寸,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向陆柒妥协:“你先说你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