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走吧。”
虽然有人高马大的护卫在,但他还是觉得不安全。毕竟这巷子着实挺偏僻的,又是晚上,要是秦何出个什么事,他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秦何打开扇子又合上,露出扇面上灼灼盛开的几枝桃花:“你要是害怕,待会紧紧跟在我后面,记得要叫我女君,可别叫错了。”
从这些偏僻小巷子某些人家挂着的红灯笼上,秦燕大致能猜到秦何今天为何而来,他也不好说什么独自回去的话,但过了一会,又忍不住问:“妻主大人她怎么会来这地方,是不是护卫搞错了?”
秦何脸色有点黑:“查她的去向还不容易,你先前在账房那里也听见了,她这半个月可没少在府上支银子。”
秦何能够带过来的人不多,所以每一个都是南阳帝卿精心挑选的,本事大又忠诚,而且还听他的话。毕竟是秦府的人,他们肯定听他的胜过陆柒。
他今天来,也是要看看陆柒是不是真的在外头养了株空谷幽兰。凭什么他在府中天天过得不自在,她陆柒却在外头风流快活!而且前些日子这女人还说心悦他,结果过几日她就按捺不住找了别人!
女人果然都是骗子,当初陆柒在秦府多会做戏啊,她还会隐瞒实力,在他爹亲和那什么董师爷面前示弱,装得和真的是的,亏他傻,还真的有几分相信她。
秦何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只当
不过他虽然怨愤,但又没有证据,要是胡乱发作,人家只会说他疑心重,过于爱拈酸吃醋。
都说捉奸捉双,他今天来这里是为了看看,陆柒在外头到底养了个什么妙人。
要是陆柒真的敢在外面养人,他一定把人一起抓起来。至于怎么处置,他尚未想好,到时候托人写信去京城,请他爹亲过来再说。
护卫将马车赶到一处不显眼的拐角处停了下来,秦何在马车上想了些有的没的,秦燕则掀开车帘的一角,紧张地注视着外面。
待弯月挂上柳稍头,他们两个等来了说说笑笑的一行人,秦燕放下车帘,去拉秦何衣角:“少爷,是妻主大人。”
秦何扒开车帘往外头看,果然看到了陆柒和另外两个女子,一个女人他瞧着很面生,一个是那个容貌有些猥琐的张二娘。
陆柒被围在中间,说说笑笑的样子,她们三个进了一个挂着两盏红灯笼的人家。期间陆柒看过来一眼,但他很快放下帘子,又只是露出一双眼,她应该没有注意到。
等这三人走了,他也下了马车,招呼秦燕和那个护卫,大摇大摆地走进那屋子。
这宅院外头很不起眼,里头却装潢得很精致,角落里还有香炉,焚着淡淡的幽香,珠帘后还有悠扬琴声,随处可见的淡紫色薄纱,做足了朦胧姿态,又有神秘的魅惑感。
那琴声缠缠绵绵,还有年轻儿郎的吴侬软语,秦何看到二楼的回廊处一个年轻的男子向这里看过来,那人妆容正经,穿得也不像青楼小倌那么单薄,眼神灵动,穿着月白色的裙褂,身形纤弱,像足了一株空谷幽兰。
这地方雅且别致,媚而不俗,是个实打实的妙处。站在二楼的男子缓步下来,步态轻盈而又优雅,他上下打量着秦何,复而笑吟吟道:“这位女君瞧着面生,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他眼神尖,自然一眼就看出秦何是个实打实的男人,不过这小公子一看就是出身富贵,他也没有必要得罪。
秦何晃了晃沉甸甸的荷包::“我就是来这地方看看。”
那男子又笑道:“这大堂可没什么好看的,女君且随我来。”
秦何嗅到这人身上香气,分明是陆柒晚上回来带的那种味道,他看这男子眼神便多了几分古怪:“你这身上的香气,用的是什么香料?”
那男子柔柔笑道:“女君说笑了,奴家不爱涂抹什么脂粉,这香气兴许是因为奴家爱用花泡澡,便带了些味道。”
秦燕跟紧了秦何,一副护食的老公鸡的姿态护着自家主子。那男子也只是浅笑,纤纤素手掀开一处的帘子来,请这新来的客人落座。
这男人就这么坐了下来,给他们两个端茶聊天,是天生的说话高手,如果不是因为这人很可能是暗娼,秦何觉得自己很可能会和人交上朋友。
毕竟对方语气和说话实在让人觉得舒服,而且懂得又多,还很轻易就能调动气氛。和他谈着,他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直到二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只有一个年轻女子走了出来,而和他相谈甚欢的年轻男子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都真挚几分,走向那女子的步伐优雅却不缓慢,那姿态像是看到了心仪的情娘。
那年轻的女子也看了过来,对上了秦何的眼。后者面前的酒水都翻了,秦燕顺着他的目光提心吊胆地看过去,那年轻女子分明是陆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