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下一秒,我在看见那个东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一只人形大小的蜈蚣蜷缩着身体从里面正往外挤。无数条健壮的触须击得一旁的岩壁飞石四起。它的身体仿佛有十来节,每一节上都长着一个圆形的小球。
而那些绿光就是从小球里透出来的。
终于,大蜈蚣挤出了山洞,张开了大嘴发出一声“滋滋”的闷吼声。一股臭味从它的嘴里发了出来,那味道就像是放馊了一个月的饭菜,别提有多恶心了。
我见它已经发现了我,赶紧往身后退了退,但愿它也能跟那些小蜈蚣一样顾忌我身上的符纸。
可事实证明我想得过于完美。我的后退反倒激怒了它,它倏地一甩尾巴,而后数只大触角飞快地向我爬来。
我逃跑的速度根本没办法赶上它。不一会儿,它就爬到了我身前,张开了嘴巴朝我咬来。
我没有退路,眼睁睁看着那恶心的口腔黏液一点点滴在我的脸上。
就在它的嘴快要咬到我脑袋的时候,大蜈蚣颤抖着停顿了数秒,我趁机一个打滚避开了它。这才看见它的身体被缠上了数条红色的细丝线。
这些丝线将它禁锢在了原地。我顺着丝线的另一端找去,目光望见景泽时欣喜道:“景老师,你是怎么来的?”
“先别管这些,出去再说。”他拉住丝线的手似乎也有些费力。
我见状点点头跑到他的身边,心急火燎道:“怎么出去?”
景泽一挥手将线头在大蜈蚣身上打了个结,拽着我一边朝着山洞里跑,一边低声道:“不知道,只有找找这里面有没有出口了。”
我闻言心里“咯噔”一声,敢情也有让你景先生为难的事?
在奔跑的途中,我大致告诉了景泽那天被人剪掉头发的事,又问他这会不会和下蛊有关系。景泽也赞同了我的观点,幽幽道:“下蛊之人是精通邪术的高手,我见你额头的符纸自己掉了下来,就知道一定遇上了危险,所以用离魂术穿进来看看。”
我想来想去,实在想不通谁会劳心劳力请个大师来整我?!
这个山洞其实不大,走进去没多久就看见了尽头。我们在四周寻觅了一阵子,果真发现了一个闪着绿光的大圆球。
景泽认得那东西,就说是施法人的结界,过去用手掌感应就能让意识逃出去。
我听完松了口气,拉着景泽正准备过去时,头顶上方就是一阵巨响传来。无数块碎石被被震得落了下来,景泽将我拉至身旁,用身体挡住了我。
我的鼻尖冷不丁又嗅到那股蜈蚣的臭味,一道绿光从头顶透了进来。
抬头就看见上方已经被震出了一个洞,那条大蜈蚣不知何时挣脱开了束缚,正龇牙咧嘴地站在上面盯着我们。
它的尾巴得意地来回甩动,突然一下子将头钻了进来!
“快到结界去。”
景泽飞快地将我拉到大圆球旁,我刚把手按上去,那只蜈蚣已经近在咫尺。景泽或是见情形不妙,主动上前和它搏斗在了一起。
我想叫他快过来,可是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啊!”我尖叫了一声睁开眼,发现自己就躺在景泽公寓的床上。
景泽闭着眼睛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我翻身下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连声唤他:“景老师!”
没有任何声音的回应,我想起他之前说是用了离魂术才进入到了我的意识中。现在这具身体只是肉身,他想必是还没能回来。
我心里明白,那只大蜈蚣并不好对付。可是我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耐住性子期待他快回来。
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留意景泽肉身的情况。
一个小时之后,发生了一件让我始料未及的事。
就在我第N次检查景泽情况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忽然发出一阵难闻的臭味。我感到诧异,紧接着就看见他的脖子处显出了几块红色的斑点。
他的身体好像在一瞬间变得越来越软,最后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我俯下身去的那一秒,分明看见这人的脸竟然和景泽完全不一样。
他黑色碎发下的面容死一般平静,眉心中的红痣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想到了什么,跌跌撞撞地冲到抽屉边拿出那张毕业照片。
这人居然就是毕业照上的那个人,也就是我之前穿越到2014年时,隔壁奶奶说的那个……
我颤抖地翻过毕业照的背面,就看见与那男人对应着的名字,分明清清楚楚地写着——“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