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旖锦的目光有些冷厉。
下人端上茶给魏景消气,他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凤栖宫、储秀宫都要查!”
见事态不如她所料,闹到要彻查的地步,文婕妤心里十分不宁,忙趁乱走到一边,挥挥手叫来一个宫女,低声耳语几句。
听见补品无毒,周旖锦松了口气。她虽脱险,但一直注意着文婕妤,见她这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当即吩咐柳绿跟上去。
柳绿随着那不起眼的小宫女,一路穿过人群,那宫女走的极快,脚步如同鬼魅,似乎对这储秀宫的路线十分熟悉。
绕过前厅和走廊,那宫女在后院的一处偏僻柴房中停下。
柳绿紧张地抑着脚步,轻轻凑到一边,透过木窗的缝隙往里看去,蓦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宫女手里拿的,正是已经用过的变黑的煮具,还能看见残余的补品渣子!
看到这些,柳绿心中顿时了然,正要躲开,那宫女却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房门,余光正巧看见一旁的柳绿。
见状不妙,那宫女撒腿便跑!
她显然对这周围的构造十分熟悉,一路左躲右窜,霎时便出了储秀宫。后门口分叉小路很多,柳绿不熟地形,追了一会,便已经气喘吁吁。
最多再过两个门廊,或许就再也找不见人影了。
柳绿正心急如焚,忽然看见一旁路上走来一男子,她救周旖锦心切,顾不得那么多,忙冲他大喊道:“快!快帮我拦住前面那个宫女!”
魏璇方下学,今早五皇子刻意捉弄他,带着几个世家子弟拿墨泼了他的策论,他辩解不得,夫子大怒,罚他回宫抄书。
正路过储秀宫边上,便看见一个宫女满脸通红,急急要他帮忙。
凤栖宫里的柳绿他认得,魏璇第一次去那里,便是柳绿姑娘在外头接应的他。
他眉眼一动,二话不说便放下书箱,急追前面那宫女而去。
魏璇身强体壮,身手了得,不肖片刻便提着领子将那宫女拎了回来。
那宫女跌在地上,捧着手里的煮具,吓得面色苍白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
魏璇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一眼便看出其中的蹊跷。他走上前,一把夺了那煮具,本是银色的煮具如今底部泛着异样的黑,还有些粘在上面的补品渣子。
“这煮具上有毒。”他断言道。
玥国皇室的人都精通医毒两术,正因此,皇室斗争尤其惨烈,亲兄弟间手足相残之事屡见不鲜,亦有无心皇位的闲散宗室子弟,因精妙的医术,无论去到哪儿都被奉为座上宾。
魏璇从小长在玥国,医毒一事算得上是精通。
“果然是那文婕妤搞的鬼!”柳绿匆匆忙忙跟过来,扶着腰大口喘气:“那文婕妤以贵妃娘娘名义私自克扣宫中份例,被娘娘罚了之后便怀恨在心,竟用这样下作的手段陷害娘娘!”
听到这话,魏璇愣了片刻,前阵子内务府给翠微宫发份例时,不但不像往日般缺斤少两,还暗暗增添了许多,他本心里怀有疑惑,如此一听,从前倒是他错怪贵妃娘娘了。
“什么陷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问柳绿。
柳绿一脸愤恨:“娘娘今日好端端的在宫里,便有人通传萧美人中毒小产,说是娘娘送的补品有问题,险些被下了大狱!质子殿下,我们快去储秀宫,给娘娘讨个公道。”
魏璇立刻明白了其中周折,将那煮具递给柳绿,自己则拎起地上那身子瘫软的宫女,一路便往储秀宫走去。
宫女已被吓得没了魂儿,竟也没做几分挣扎便被带走了。
快到了正殿,魏璇忽然停了脚步。
他这样的身份,参与进皇嗣一时里,恐怕冤屈没洗清,又更遭魏景疑心。
“你自己去吧,不要提我的名字。”他吩咐柳绿道。
柳绿提着这宫女气喘吁吁走进来,还未发话,那宫女见了皇上和一众嫔妃,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禁浑身颤抖,吓得哇哇大哭,引起一片惊诧,众人面色各异。
“怎么回事?”魏景皱眉。
柳绿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细细道来:“回皇上,奴婢方才看到这宫女脸色不对,便一路跟着她,竟发现她进了后院,想带着这带有补品渣子的煮具逃跑!”
“奴婢恐其中有蹊跷,便将她带回来,望皇上明察秋毫!”
柳绿犹豫了片刻,还是未将有毒一事说出。
闻言,文婕妤如坠冰窖,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屋内的空气骤然凝固了起来,连一直咄咄逼人的瑶妃都噤声。
魏景示意一旁的太医去查看,那太医左右一番查看后,说道:“这煮具上确实抹了剧毒,与萧美人中的毒应是同一种,多半是煮时一加热,那毒便渗进补品里去了。”
听了这话,众人都面色一僵。
周旖锦一直攥着的手终于松开,安定了许多,忍不住抚着胸口平息方才的心血涌动。
她站起身,轻轻咳了一声,脸色恢复了平静,向那宫女问道:“你刻意下毒谋害皇嗣,背后是谁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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